嫡長女她又美又颯

第八百一十七章:十分了得

她抬眸望著西懷王:“能守到三月底四月初……西懷王見到戎狄鬼面王爺的時候嗎?能守到戎狄鬼面王爺率兵越晉國……攻打燕國嗎?三個月將近四個月,西懷王敢用魏國安危賭?”

在顧著自己征戰的同時,白卿言從未停止過關注大燕和魏國的戰場情況,消息不斷送來……善于征戰的白卿言,早已經看破了燕國的征戰計劃,甚至是路線都與白卿言所料無差。

按照上一次到手的軍情情報,和白卿言對燕軍行軍速度的計算,再算上急行軍的時間,此時的謝荀與二皇子慕容平必定快要匯合,甚至已經匯合,兵臨昌城城下。

而魏國,可用的大將……已經不多了!

昌城,那可是魏國的國都!

即便是魏國已經迫不得已遷都衛暑城,可昌城在魏國百姓的心中還是國都!

燕國若是得到昌城,就等于已經將魏國完完全全踩在腳下,魏國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只能派出多年未曾披掛上陣的大將軍大司馬宋冠旭率兵護衛昌城。

蕭容衍早已經知道白卿言對戰局判斷,堪稱料事如神,倒也沒有被說中的慌亂。

白卿言所言不錯,若是按照他臨走之前訂下的計劃,此時二皇子慕容平與謝荀應該已經合兵,甚至兵臨昌城城下。

燕國拿下昌城勢在必行,但不是要即刻拿下昌城,畢竟……燕國就算是拿下了昌城,只要魏國皇室還在,魏國大可繼續遷都往后撤,魏國還在。

撥本塞源,燕國是要將魏國的主力盡數吸引到昌城來,而后繞襲魏國新都衛暑城,將魏國皇室斬草除根。

西懷王被白卿言那雙沉靜又幽深的眸子看得心頭發慌,自從被追殺隨著蕭容衍東躲西藏以來,他已經太久沒有收到戰報了,可……燕軍真的會打的這么快,快要逼到昌城?甚至已經到了昌城了嗎?

魏國的大將軍大司馬宋冠旭率兵?可是魏國吃了這么多敗仗都沒有派出大將軍宋冠旭出戰,除了因為宋冠旭的年紀太大之外,更是因為宋冠旭纏綿病榻如今是靠藥物續命,此事魏廷上下瞞得密不透風,是因宋冠旭乃是魏國的定海神針,魏國當時正與燕國關系吃緊,便不敢外傳。

若真如鎮國公主所言,那么……宋將軍又能堅持多久?

“自從被追殺之后,本王已經太久沒有收到魏國傳來的消息!”西懷王慌了神,看向蕭容衍,“若是如此,便不能耽擱了,容衍我們恐怕得即刻啟去尋戎狄的鬼面王爺!”

蕭容衍對西懷王頷首。

“西懷王也不必太過著急,依我看……燕國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攻昌城的!”白卿言唇角噙著笑意,“我若是燕國主帥,便會陳兵在昌城最前來吸引魏國將主力盡數放在昌城,而后派猛將……繞過昌城,奔襲魏國新都衛暑城!”

西懷王心里咯噔了一聲,睜大眼瞧著白卿言。

蕭容衍藏在袖中的手也微微收緊,如芒在背,眼底的笑意卻愈發濃烈,想到來日……與白卿言做較量時,那仗想來會打得非常艱難。

可那種不舒坦的感覺轉瞬即逝,蕭容衍內心也因有這樣一個愛人而欣慰,因有這樣一個對手,而熱血沸騰。

“魏國皇室只要還在,只要不稱降,國都換一個便是!魏國還算在!即便是燕國拿下無數個魏國國都……也只是揚湯止沸,只有屠盡魏國皇室,才是釜底抽薪,徹底平定魏國。”

白卿言這一席話,讓西懷王膽戰心驚,險些從椅子上滑下來。

這話哪怕是換作旁的任何一個人同西懷王說,西懷王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可這時晉國戰神……白卿言所言,西懷王怎能不毛骨悚然。

若真如白卿言所言,魏國危矣!

要救魏國,怕只有昭告天下稱臣納貢,方能保國啊!

見西懷王嚇得臉色煞白,她低聲道:“自然了,這或許……也是我杞人憂天,但愿燕國制定滅魏大計之人,并非這樣想的,那西懷王還是有足夠時間求得戎狄援手!”

西懷王再次站起身,真心實意朝白卿言長揖一拜:“多謝鎮國公主指點,令本王醍醐灌頂!”

“該說的,白卿言已經都說了,西懷王……就此別過!”她起身對西懷王拱手。

西懷王對白卿言態度恭謹非常,拿出他曾經對他皇兄的那副恭敬模樣將白卿言送至樓下,又吩咐蕭容衍好生將白卿言送出客棧。

蕭容衍同白卿言并肩而行,穿過客棧雕梁畫棟的長廊,見身后護衛離得極遠,他這才開口:“阿寶對戰局,果然是洞若觀火,若是來日你我為敵,我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才是。”

“這么說,燕國果然是要將魏國主力引至昌城,而后派兵直攻衛暑城……滅魏國皇室了?”她側頭看向蕭容衍。

“燕國不似晉國麾下強兵如云,只能取巧……”蕭容衍腳下鹿皮靴子踩著青石地板上的夕陽橘光,影子被拉得老長。

她點了點頭,又問:“我聽青竹說,月拾手中的那把寶劍十分了得,穿透了曹仁義的護胸甲,后來軍醫去給曹仁義包扎,說是傷得不輕。”

她望著蕭容衍:“這寶劍可有來歷?”

她是想問,那把寶劍是不是就是用墨粉煉就的。

之前曾善如說,他曾翻閱一些雜集古籍,覺得墨粉就是精鋼粉,這粉末出自姬后之手……以此粉煉就地寶劍無堅不摧,可以真正做到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月拾手中的寶劍叫問月,因問月和月拾的名字里都有一個月子,皇兄便將這寶劍賜給了月拾,若說其來歷……這寶劍是當初我母親命人為我父親打造的,可惜……后來寶劍還沒有鑄成,我母親就已經不在了。”

橘紅的芒映著他眉目輪廓,他黝黑深邃的眸底盡是平靜,喜怒難測,冷寂的半寸暖光都無法照射進去。

白卿言沒想到追問這把劍的來歷,竟然會觸及蕭容衍的傷心事,停下腳步,轉身面向蕭容衍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