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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物價最后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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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百一十四章物價最后的瘋狂

正文第七百一十四章物價最后的瘋狂

ps:大家新年快樂!2015年的最好時光即將離去,很是舍不得大家!

有一句話已經被網上的公知和微博大v們說得爛了,那就是所謂謠言倒逼真相。雖然這話很無恥,不過用在此時的遼東,似乎又是那樣的合適。

幾天后,索尼帶著豪格和多鐸護送著李大公子派出的議和使團回到了盛京。只不過,對于這兩位旗主王爺,索尼他不是以主子的身份伺候著,而是把他們裝進了囚車,一路令噶布什賢兵們持刀荷槍的押送。而他們的那些巴雅喇親兵,待遇則更是凄慘,被繩子拴成了一串,如同一串串螃蟹般,被侍衛們監押著連踢帶打的趕著走。

當然了,作為主子王爺,豪格和多爾袞還是有特別的優待的,那就是別人嘴上都沒東西,他們每個人多了一條綢巾作為勒口繩,雖然他們很想說話,但是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來一個字。

一路之上,行人無不側目,誰也沒想到,兩個權勢赫赫氣焰滔天的王爺居然會有這樣的待遇。別說他們沒想到,就連豪格和多鐸也是如在夢中,明明一開始索尼對他們畢恭畢敬,但是等他們稍微一松懈,就被索尼玩起了摔杯為號這一套,然后,就是現在這樣了。

很快,他們就被押到了盛京皇宮的門外。而宮門口,早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人們一是想看看兩位王爺的慘樣,二呢,也想知道確切的消息。黃太吉倒是沒讓他們失望,兩個王爺一到,黃太吉就發布了旨意,豪格多鐸縱容旗下兵丁奴才試圖冒犯使團。幸虧使團大仁大義,不予追究,所以沒有鑄成大錯。

但是兩位王爺管教不嚴。不可輕饒,罰當眾鞭笞。閉門禁足思過七天。接著,正藍旗與鑲白旗滿洲的十幾顆腦袋被一刀兩斷,高高的掛了起來。再然后,幾個滿身都是腱子肉的壯漢,高舉鞭子,扒去兩個王爺身上的衣服,然后毫不留情的抽打起來。圍觀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每一鞭子下去。都是一個紫條,開始是一條二條,后來變九條,最后干脆整個后背都糊了。打完之后,雖然沒聽到兩位王爺喊一聲,但是人們也能確定,這兩人估計是一個月休想從炕上爬起來了!

打完之后,人被帶走,接著,皇太極有宣布。使團現在正在蓋州休整,最多半個月之后,就可到來。所以請各位相信放心,不要受奸人蠱惑。

欲蓋彌彰啊!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越說實話,別人越以為你說的是假話。所有人都認為,黃太吉鞭笞豪格、多鐸,斬殺了他們旗下的巴牙喇兵,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這下各種謠言就都蹦出來了!

聽完黃太吉的口諭,眾人平靜的散了。但是,人散得雖然平靜。市場可不平靜。當天,盛京的物價重新刷新記錄。幾乎所有的人都信了,謠言是真的!使團真的被襲擊了。議和失敗了,南蠻子的商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恐慌的情緒讓人們完全喪失了理智,搶購,拿出所有的一切搶購,只要還有東西,不管是油鹽醬醋,還是針頭線腦,甚至是棺材壽衣,馬桶尿盆全部都買。而黃牛們也慌了,這么瘋狂的搶購,貨物哪里夠啊,當然這不是問題,最關鍵的是,明天還漲怎么辦?現在賣不虧大了?

當晚,黃牛們把索尼家擠的水泄不通,瘋狂的要求買樹梢。索尼一開始黑著臉說誰也不見,后來礙于情面,見了幾個為首的黃牛頭目。見雖然見了,但是臉色也是非常難看。不過此時此刻,就算索尼臉比包公還黑,在黃牛的心目中,那也是面容比母親還慈祥。客套過后,索尼板著臉說:“各位,局面紛亂如此,你們還有心情斂財,可知這世上還有道義二字?”

黃牛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心說爺啊,你家里放了那么多黑錢還能義正詞嚴的說這話,到底誰該好好想想道義二字?不過,這話是堅決不敢說的,于是黃牛們只能小心的說我們也是為了老小生活,沒有辦法,就算是索爺您,不也得考慮以后老小吃什么不是?聽了這話,索尼嘆了口氣說:“好吧,事已至此,也非人力能挽回。我這倒是有一批貨,不過現在這行情,你們也知道的,明天翻幾倍都是正常的。我也不要求翻倍,就按照今晚上的價格來,不過呢,要么給現錢,要么跟我借,只不過這利息要稍微高一點,九出十三歸估計你們自己也覺著不好意,就二十歸吧。”

要是換了平常,這幾個黃牛肯定氣得甩袖子就走。可現在,眼見外面的搶購已經不可遏制,誰還敢說這個利息高。當下,毫不猶豫的簽了賣身契,額,錯了,是借貸合同,然后千恩萬謝的走了。

等他們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索尼的大兒子噶布喇小心的說:“阿瑪,這不太好吧?要是過兩天咱們大清和南粵軍的大少帥的和約簽了,遼東與南粵軍的貿易不再受到影響,盛京的物價勢必暴跌,到時候阿瑪您用這份文書催債,他們這些人全家都要跳渾河了!”

索尼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說:“混賬,婦人之仁,他們不死,大清國就得死。過幾天,就算他們不想跳,我也要到他們家里,把他們全家都扔渾河里去。你給我記住了,對于這種人,只有一個政策,殺無赦!”

看著聲色俱厲的索尼,別人都不敢說話了,唯獨索額圖用脆生生的聲音說:“阿瑪,你這樣做確實不對。”索尼看了看索額圖,發現他一臉小大人兒的樣子,知道他有話要說,索性便壓制住了心中的火氣,盡量做到和顏悅色的說道:“三兒,有話直說,別藏著掖著。”

索額圖眨巴著眼睛說:“阿瑪,這些人被逼急了,最多一死。他們全家才能值多少錢?我的意思是,讓他們拿出一些東西抵押給阿瑪,咱大清國現在別的都值錢。就奴才不值錢。可是呢,聽阿瑪以前說。在南蠻子那里,奴才也是值不少錢的。所以,最好明天找一下這些人,讓他們的主子做個擔保,一旦不能還清債務,就拿奴才抵債,當然了,都是大清子民。不能太過分,男女老幼都可以抵債。”

聽了索額圖的話,索尼樂的直接抱起索額圖親了一口,然后說:“三,看,還是咱家三兒想的周到。你算立了大功了,三兒你放心,等過兩天,南蠻子來了,你看上什么。阿瑪就給你買什么,決不食言。”

索額圖也很高興,他撒嬌說:“我要南蠻子的糖和肉瓷甕。另外還要鏡子。”索尼笑著說:“好好好,反正咱家后院就是銀山,這都小意思。”

“然后我還要幾套玻璃酒具給大哥和二哥!”

“我的好兒子!知道有好處要和你大哥二哥一起了?!”

父子三人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場景,享受起了天倫之樂。不過過了一會,索額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就說:“阿瑪,雖然說這次咱們家賺大了,不過等南蠻子來了。還是有點小錢可以賺。”

索尼聞言又是一愣說:“三兒,還有什么錢?咱們家還缺哪點小錢嗎?”

索額圖一笑。雖然只是一個孩童,卻已經露出了康熙朝兩大權相的崢嶸頭角。他笑著對阿瑪和大哥噶喇布說:“就是那些奴才啊,阿瑪,你養著他們的話,還要管吃管住,賣了的話,南蠻子一下子帶不走。依我看,還不如跟南蠻子做一個買賣。左右南蠻子要的是人去山東干活,聽說南蠻子那邊一個月能賺兩塊銀元,咱們的奴才去了雖然沒那么多,但是給半塊也不少啊。把這些人都送去干活,他們吃得好有工錢,阿瑪你有錢賺還有一個好名聲。”

索尼聽完沒有高興的意思,而是有點猶豫,他說:“三,這事不好辦吧。萬一南蠻子要是把人扣下或者殺了,我豈不是罪人。再說了,萬一這些奴才不去,我該怎么辦?”

索額圖一笑說:“阿瑪你放心好了,我聽外面的人說,南蠻子雖然兇殘,在戰場上極為敵視我大清。但是他們也有一件事是好的,那就是做事講規矩!您看,他們賣給咱們的糧食布匹,可是比那群山西商人強多了!兒子斷定,他們斷不會輕易扣下或者殺人。再說了,人家現在只要堅持打,我們早晚都得被殺,人家犯得著嗎?至于說那些奴才,好說,給他們兩條路,要么去山東,要么跳渾河,自由選擇,我們絕不強求。”

說這番話的時候,索額圖臉上浮現出來一抹與他這個年紀極為不相稱的猙獰笑容。

索額圖父子在家中為下一步的安排,仔細籌謀著。而在距離不遠處的豫親王府中,多爾袞兄弟也齊聚在一處。

“哎呦!哎呦!你娘的!你個狗奴才,輕著點!疼死本王了!”多鐸趴在炕上,幾個郎中端著碗,里面滿是藥膏,輕輕的涂抹在多鐸的鞭傷處。隨著藥膏的涂抹,多鐸登時感到一抹清涼取代了原本火辣辣的感覺。

“二哥!你說,那個胖子為啥這么干!?”

“就是!老二,你說你也是,眼下盛京城內的行情這么好,你卻嚴令咱們手下的奴才們不得出手,摻和到這里面去,這不是讓奴才們和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嘛!長此下去,這些奴才可就和咱們離心離德了!”

多爾袞的一兄一弟對他的作為和手段頗為不滿。

“哼!眼前的行情再好,那也是山林里的毒蘑菇,看上去五顏六色的,吃下去可就要了他們的命!”多爾袞冷笑一聲,對兩個兄弟的短視行為表現出了十分的蔑視。

“我非但不讓他們繼續去摻和進去,還把咱們手上囤積的那些糧米布匹油鹽都快快的折價出了手,換成了銀元,此刻,想必你們府上的奴才正在清點銀元,登記入賬。”

雖然不懂得什么叫套現離場,但是,有大筆的銀子入賬,卻是令阿濟格和多鐸稍稍的平息了一些怨氣。

“老二,你說為啥咱們不動手?”阿濟格仍舊有些意猶未盡,他對前一段時間大把大把的銀子進賬還是很懷念的。頗有幾分依依不舍的情懷。

“你們也被街面上的那些亂傳的瞎話給糊弄住了?”多爾袞又好氣又好笑,明明自己的這個弟弟是幾乎同時和使團進城的,卻被外面的謠言所蒙蔽了雙眼。

“如果不是黃太吉那個黑胖子已經和李家大公子私下里達成了議和的大事。你們覺得那個無利不起早的家伙會如此大動干戈的派出一千噶布什賢兵去迎接使團,沿途州縣一體迎候?我敢和你們打賭。眼下這個局面,十之*是那個死胖子一手擺布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折騰咱們五旗!把這五旗的物力財力都折騰光了,都變成他手中的籌碼,到那個時候,他在這八旗當中可就真的是予取予求生殺予奪都是他說了算了!”

可是,正如世界上沒有絕對純凈的水一樣,多爾袞多鐸掌握的兩白旗也好,阿濟格掌握的正紅旗也好。甚至連黃太吉父子二人親領的兩黃旗與正藍旗,又有哪個人在面對著巨大誘惑面前而能夠做到不動心?

盡管多爾袞下了嚴令不準三旗的奴才們再去摻和物資炒作的事情,但是,所謂的賠本買賣沒人做,殺頭買賣搶著做。隨便買點什么東西在手上,過一夜再倒出去便可以獲得大利,這樣的誘惑又有幾個人能夠扛得住?

“要是這樣的話,是他們自己找死,便是怨不得本王了!”多鐸趴在炕上,向二哥提出這樣的問題之后。多爾袞笑嘻嘻的回答著十五弟的問題,“只要我們三兄弟不去參加這場空歡喜,把自己的錢袋子把緊了。剩下的事情,咱們就只管看熱鬧便是!”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令多鐸與阿濟格雖然心中仍舊有疑惑,但是卻也堅定了只管看熱鬧的心思。

果然,盛京城中這場熱鬧,隨著使團的入城,開始變得急轉直下了。

使團甫一入城,如同一鍋熱油的盛京物價,登時在熱油當中兜頭澆了一瓢冷水。開始給暴烈的溫度冷卻了。

“不是說使團都被殺了嗎?怎么這群南蠻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在人們的疑惑當中,黃太吉開始命令手下人拋出一個個利好消息。

“皇上向南粵軍提出議和。李家的大公子已經答應了議和、通商之事!使團這次到盛京來,不過是為了一些詳細條款而商議一番。”

“議和文本商討明確之后。皇上就會用了寶印,南粵軍便會用大船運載糧食布匹從山東過來遼東進行貿易!”

似乎是為了配合黃太吉的放出來的這些好消息,城內已經有幾家商號開始收購那些普通旗丁百姓手中的皮張生金蜂蠟人參等物。雖然收購價格仍舊是屬于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但是,普通百姓手中的這些土產總算是可以賣出去了,一時間城中奔走相告。

這無異于是長江堤壩上的第一個管涌,原本細微的蟻穴迅速的變成了一個孔洞,湍急狂暴的江水奮力沖刷著原本就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大堤!在巨大水流的沖擊下轉眼間,孔洞變成了一個不小的缺口,瞬間,大堤便告崩塌了!

早已被十倍、二十倍于往年物價折磨的苦不堪言的遼東反賊集團治下的普通旗丁、余丁,還有像圖哈這樣的基層軍官們,見到物價有狂瀉的勢頭,立刻便停下了搶購的腳步,轉身將原本認為賣不出什么價錢的各色出產捧了,到開門收購的店鋪門前去碰碰運氣。

這無異于另外一處潰壩,讓那些一心打算在這場風潮當中大撈一把的人們欲哭無淚!自己手中、倉房中,各類商貨堆積如山。別的不說,食鹽,茶葉,菜油,布匹等商貨,足夠盛京和遼陽等處百姓使用數年的!

但是,眼下卻全數砸在了手里!往日賓客盈門的幾個黃牛頭目,頓時感到了渾身的無力,神情憔悴,白發叢生,一個個目光呆滯,神情死灰了,腦子里縈繞著一句話不停的在那里重復播放,“完了!完了!”

炒作,不管是房子,還是大蒜,都是類似于擊鼓傳花的游戲,最終都是要找到一個接盤的。而根據歷史的經驗證明,扮演這個接盤俠角色大多數時侯都是由普通老百姓來本色出演的。

可是這場炒作,大小黃牛們發現,他們從索尼那里花了大錢買來的貨色,開始變得賣不動了!

而不斷從宮內傳出來的關于議和進展的消息,更是讓盛京和遼陽等處的物價如同是吃了瀉藥一樣,有點一瀉千里的意思。

城內開始有小道消息在各處傳播,某旗某位甲喇章京家的奴才,前幾天還是盛京城里炙手可熱的有錢人,昨日被人在家中發現,已經是全家服毒自盡了。

“聽說了嗎?又有人自盡了!這次這個,據說還是位貝勒爺家的奴才!我家鄰居和他老婆娘家人的隔壁鄰居是親戚,聽他說,那個死鬼到主子爺門前跪了一天一夜求見主子,主子都沒開門。然后就留下了一句話,老子給你賺錢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不見老子?現在賠錢了,你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了?!然后就全家穿上了新衣服,大吃大喝了一頓之后全家都死了!”

八旗當中,參與了物價炒作的人們,開始體會到了物價暴跌的苦果。許多人呢手中捏著與索尼簽訂的文書,看著這張前幾日還是代表著白花花銀元的紙條,如今卻是像閻王爺的催命符一樣可怕。

“如何?當初我讓你們嚴加管束奴才,不要出手,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聽得了外出探事的心腹包衣將盛京城中有多少人家因為此事而自尋短見的消息,多爾袞向兩位兄弟微微一笑。

“老二,你果然高明!這樣一來,我旗下那些不聽招呼的奴才們,可都是哭都找不到墳頭了!”一直在發愁該如何在正紅旗滿洲當中樹立自己的威信,將代善等人的異己勢力清除干凈的阿濟格,笑得嘴都和水瓢一樣。

“二哥就是厲害!我聽說旗下的奴才們說,咱們兩白旗的那幾個貝勒王爺,不聽二哥的招呼,偷偷的命家中奴才出面,結果虧得把老婆的嫁妝都要賠進去了!”

“也不光是咱們兩白旗,奴才聽說,便是兩黃旗、兩藍旗和鑲紅旗,也是哭聲遍地。”在一旁侍立的曹覺羅曹振彥也是喜笑顏開。

“再等等吧!等到議和的事情有了確切的眉目了,他們會虧得更多。到那個時候,咱們再出手不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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