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鼎1617

第四百七十九章 狡兔三窟(下)

正文第四百七十九章狡兔三窟(下)

正文第四百七十九章狡兔三窟(下)

“高兄弟。”幾天的接觸下來,陳國熹已經和闖營的談判使者高銘相處的非常好的朋友了。桌面上唇槍舌劍是為了各自團體的利益,私下里的交往,拋開友情的外衣,實際上也是為了各自的利益。

“如今兩家的一點小誤會也是漫天的云彩風吹散了。以后,闖王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打潼關,進關中,在這八百里秦川好生的謀劃一下帝王大業。我們和闖營的交情還在,生意照常做。”

陳國熹又是以隆盛行商人的本來身份同高銘杯酒言歡。誰都知道,眼下的李自成麾下數十萬精銳之師,甲堅兵利又加上有大小數百門火炮,打下虛弱的潼關,比捅破一張窗戶紙還要簡單。攻克潼關,西安和關中富庶地方便是口中美食了。

那些繳獲的財貨自不必說,李自成也是要爭奪天下大位的人。若是要爭奪天下,就要在關中和湖廣、河南等處大興屯田,否則,拿什么養活幾十萬大軍?

在陜西屯田所需要的口糧、農具、種子等物,還有大軍日常消耗的糧食、食鹽、豆料,布匹、藥品,兵器、甲胄、軍服、火藥、彈丸等物,除了想法設法的自行生產一些之外,更多的要向東面的惡鄰居進行采購。

所以,對于南粵軍釋放出來的善意,高銘自然是樂于接受的。

除了雙方往常貿易的品種之外,陳國熹還頗為得意的,命人取出了幾樣新的品種。

“這是土豆,這是甘薯,這是玉米。這三樣東西都是來自于海外,在南中種植多年,也在廣東、福建、贛南等處有多年種植。如今,大公子在山東種植也有成就,已經開始適應了北方的氣候。此物最是適合干旱山地種植,高兄弟不妨拿到陜北山地少雨地方進行試鐘一番。若是收成好,可以在那荒僻山地上種植。不妨便推而廣之,也好為大元帥治下百姓多一點糧食。”

既然在山東已經開始推廣,而且成就不錯,高銘自然樂得拿回去在豫西山地和陜北的黃土坷嶗上試驗一下。反正陳國熹也說了,拿回去試試,種的好了再行推廣便是。

(陜西、甘肅一帶的氣候環境適合土豆和甘薯種植,比如像甘肅的定西,號稱是中國薯都。但是。土豆在這一帶的推廣種植,也是從乾隆年間開始,一直到同治年間花費了百年才完成。所以,陳國熹讓闖營在陜甘、豫西一帶種植土豆和白薯,也不過是個空頭人情。)

不過,倒也完全是空口說白話,闖營也有自己的眼線,也知道在山東的很多地區,官家出補貼給農戶,讓他們種植這些品種的糧食。種植之后不管收成多少。全數由官家收購。通過這樣的手段,山東將白薯土豆玉米的種植面積推廣到了數十萬畝,不過都是些干旱之地,往年糧食收成也很一般的那種地塊。

除了這三樣農作物種子之外,陳國熹更是笑瞇瞇的取出了一件物事,頓時讓高銘眼睛都差點花了。

“這是我們大掌柜特意命人用快船運到山東的上好牛角,同這三樣東西一樣,也是產自海外。最是做硬弓的好材料。”陳國熹指著長約三尺有余,青白相見潤澤如玉的一副牛角,為高銘介紹著來歷和用處。

雖然闖營也開始編練了火器部隊。由張鼐和羅虎兩個小一代的佼佼者執掌大炮和火銃兵,但是,老一代的人和大多數部隊還都是頑固的依賴著刀劍弓馬。特別是硬弓,更是各營的主將和老府精銳們的青睞選。只可惜。好的強弓不容易得到,一旦得到了便是視若珍寶一般。

“陳先生,這牛角我要了!有多少我闖營便要多少!”

高銘也是當機立斷,一把拉住了陳國熹的手,言辭懇切的請求著。

這牛角如此質地,又是來自海外的野牛頭上所得。不論是長度硬度都遠遠勝過中原的水牛角,有如此制造良弓的材料,傻子才會放過。

“這樣的牛角,我有兩千副。”陳國熹往嘴里夾了一塊海參,頗為自得的回答了一句。緊接著,他貌似無意識的放了一把野火:“如果你闖營打算要的話,以后每年,這樣的牛角我至少可以供應給你四千副!”

四千副?高銘立刻如同牙疼一樣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牛角是個什么價格,他也是有所耳聞,中原各地戰火頻仍,蒙古等處又是被遼賊控制著,牛角的來路本來就少,自然價錢隨著戰火的蔓延一路走高。這四千副牛角,至少每年要花費二十幾萬銀子去買。

可是眼下,闖營雖然火并了曹營之后所獲頗豐,但是軍費開支也是同樣浩繁。各處的屯田開支也是筆巨大的數目,李自成同他叔叔高一功、劉宗敏、牛金星等人一道議事時,便常常為此而愁。

籌集軍費,這也是闖營為啥要急于攻打西安的原因。

高銘咬了咬牙,決定還是要買下來這些牛角。雖然花費不小,但是,比起火器的消耗來,弓箭的投入是一次性的,而且,箭矢射出去了還可以撿回來再用。火銃可是每射一就是燒掉了不少的通寶和銀子!

借著酒蓋臉,高銘說出了眼下暫時不能支付這批牛角的貨價,不但這批牛角的貨價支付不了,只怕在攻下西安之前,很多貨色的價款都是無法支付的,還得請陳先生體諒一二,讓闖營能夠賒欠一兩個月才好。

但是,這話一出口,便惹來了陳國熹的一頓大笑。看著陳國熹笑得那樣開心,不由得讓高銘有些慍怒了。“陳先生,能夠體諒一下最好,不能體諒我闖營的難處,也不必如此譏笑吧?”

“高兄弟,我沒有別的意思。”陳國熹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擦擦眼角的淚花,緩了緩氣息這才慢條斯理的為高銘解釋,為啥要如此嘲笑高銘。

“咱們兩家做生意有些年頭了吧?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大家互相體諒一下有無不可?我笑得是,你高兄弟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打下了陜西,一注大財香就在你們闖營手邊上,幾乎是唾手可得的!拿到了這注財香,金銀財貨可謂是堆積如山。而且所在之地的出產我南粵軍也可以收購。別的姑且不談,闖營之中若是多上十萬精騎,天下何處不可得?”

“先生,陜西有這樣的地方?”高銘當真是被陳國熹給弄糊涂了。他搜索枯腸,卻怎么也想不起陜西還有這樣的地方,既有錢又有大批的上等戰馬出產?

“不但有,而且你闖營還曾經去過!”陳國熹斬釘截鐵的回答。

陳國熹接下來的話,才將高銘從五里霧之中引領出來。他所說的這一注財香,指的竟然是盤踞在甘肅、西番地游牧的蒙古人和烏斯藏人部族!“這些人那個部族沒有個幾萬牛馬?沒有個幾十萬金銀?以闖營的戰力,收復甘肅、青海之地,不過是彈指一揮罷了。可是所得呢?”

原來陳國熹說得是他們!高銘頓時心頭一熱,要說闖營同甘肅、西番地、松州、潘州一帶的蒙古人、烏斯藏人打過交道,這話一點沒錯。十一年春天,他和叔叔高一功等人隨李自成退出四川。因為洪承疇堵住劍門,他們只好走松潘小道,翻過雪山,才到了階州境內。后來又到了西番地。整整一個月一邊走一邊同曹變蛟打仗,人不解甲,馬不卸鞍,找不到糧食就殺馬充饑。離青海湖只剩下幾天路程了,李自成帶著他們折而往北去,才把官軍甩掉。后來又從嘉峪關附近出了長城,游蕩了半個月,沒有東西吃,又從蘭州附近進長城。(路線很眼熟是吧?沒錯,基本上和中央紅軍長征最艱難的一段重合。都是雪山草地、少數民族地區。)

這一路上他可是見過不少烏斯藏人的部族和蒙古部落的,對于那些動輒便是滿天烏云般的牛馬羊群,至今想起了還是讓高銘心動不止。聽得了陳國熹的提醒,高銘頓時眼前一亮。對啊!打下了陜西,為啥不掉頭向西,去搶甘肅、西番地的蒙古人和烏斯藏人,他們的部落里可是有的是金銀財貨和牛羊馬匹!

真是如眼前這位陳先生所說的,當真有數萬用河曲馬武裝起來的精銳騎兵,天下哪里不能去得?

陳國熹秉承李沛霆的旨意向闖營提出的這個向西展的建議。給正處于一缺錢二缺馬三缺少可以供大軍回旋余地的戰略空間,這樣一個困難時期的闖營提出了一個頗有誘惑性的方案。也恰恰搔中了闖營的癢處,在高銘等闖營中層將領看來,只要打下了陜西,立刻向西橫掃甘肅、西番地,還怕搶不到如山的財貨、如海一樣的馬匹?

有了金銀財貨,便可以向東面的鄰居購買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物資,有了馬匹,就可以訓練更多的精銳騎兵!一手是錢,一手是馬,當高銘將此行的成果向闖營的決策層做匯報時,從李自成等人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一抹贊賞的眼光。

“陳先生還有什么話?”

“陳先生說,他會稟明大公子,盡快籌措一批大米來沿河西來,供應軍需。以后兩家的交易,還要依靠黃河和漢江、長江等處的水運,請大元帥務必要保護好沿河沿江各處的碼頭。”

李自成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讓我們把鏡頭拉回到羅府的宴席上。

半晌的歡飲,已經讓四個心思通透的人順利的成為了無話不可言的好朋友。

羅明祖、談奇瑞與吳良輔三個人,都在暗自揣度,應該怎么樣把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問題向眼前這個明面上是王龍派來京城之中同兩位老朋友敘舊,實際上是肩負著李華宇觀察京城風色動向任務的特殊人物說出來?

倒是談奇瑞眼珠一轉,找到了一個話題。

“羅兄弟,我這里給王龍兄弟準備了四百多匹好馬,都是一色太仆寺所出的上好戰馬。皇上撥付給我,命我操練騎兵的。你回程之時,便要辛苦一下,將我的這點心意帶給王龍兄弟和李大公子。”

這話說得也是忒意的肆無忌憚了!當著吳良輔這個宮里太監的面,公然的說出了將太仆寺撥給京營的馬匹轉送給他人的話來,換了個場合這無異于是找死。

不過,此時的吳良輔卻也是早已與羅談二人沆瀣一氣了,怎么可能為了這區區的幾百匹戰馬而得罪李華宇這個米飯班主?他當即做出了反應:“羅兄弟剛剛才到京城,你這廝便問人家何時走。這是要下逐客令嗎?羅兄弟不要理他,他若是哄你走,你便住到咱家家里去!”

“就是!老談,該罰酒!”

幾個人哄笑了一陣。各自干了一杯。羅明祖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一樣,“汝軒兄弟,不妨多住些日子,過了年,還有一樁大熱鬧可以看。”

“什么熱鬧?”

“老羅。你說的是不是那件事?”

“沒錯!朝陽門的守門副將是我的手下,他說昨日往遼東、往武昌的詔書便出去了。就看著這兩個家伙來不來了!”

他們好像打啞謎一樣的一唱一和,倒是引起了羅汝軒的興趣,“公公,他們說得是什么熱鬧事?”

“嗨!說起來也沒什么,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說動了皇爺,皇爺要給遼東的吳三桂和眼下在武昌的左良玉封爵。據司禮監的人說,禮部擬定的章程是要給兩個人一個封平西伯,一個封寧南伯。”

“砰”的一聲,借著酒勁。羅明祖猛地一拍桌子,開始破口大罵。

“娘的!不公!禮部這群狗烏鴉,懂得個屁!吳長伯倒也罷了,一來是大公子的干外甥,二來確實也是在遼東塔山和韃子打過幾場硬仗,三來更是國公爺看重的人物,封個伯爵也算是勉強了。左良玉個兔兒爺卻也要封伯,他算是什么東西?咱老子在山東跟著大公子打得阿巴泰抱頭鼠竄的時候,他在哪里?!”

“切!人家在鉆侯恂侯督師的熱被窩呢!你又不會溜溝子不會巴結,人家當然不會給你封侯封伯的。”

“驢球子的!這樣的朝廷。也是該。。。”羅明祖正待要繼續要,卻被吳良輔狠狠的踩了一腳,“噤聲!須防隔墻有耳禍從口出!”

“公公,怕他作甚?朝廷做事不公。還不行咱們罵幾句街?再說,現在,老子就算是在天街上罵禮部的那群狗東西,您看鎮撫司的兄弟們會來拿我嗎?他們也是一肚子的怨氣!國公爺幾次三番的勤王,殺得韃子尸橫遍野望風逃竄,每年又是以無數的糧草銀子報效朝廷。也不過就是封了一個伯爵。他左兔兒爺憑什么封爵?還居然是寧南伯?南方用他去‘寧’?娘的,惹惱了老子,老子點起兵馬,往乾清宮去,兵諫!”

“明祖大哥,說話要嘴上有個把門的,當心惹禍上身。“羅汝軒滿是關切的口吻提醒自己的這個本家。

“嗨!沒事!不要說咱們在這喝酒罵街。前些日子,吳長伯進京辦事,田貴妃的老爹請他過府飲酒。結果怎么樣,他在酒宴上看上了咱們這位田國丈家里的歌姬,回去之后就派人上門討要。那話說得雖然客氣,可是,田國丈的臉往那放?要是倒退些年,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打皇親家里女人的主意,可是你猜田皇親怎么著?“

“談大哥,田國丈怎么辦的?進宮告御狀?“

“嗤!他哪里有那樣的膽子?他巴結吳長伯還來不及呢!沒過幾天就把那個叫什么,陳什么,對,陳沅的歌姬好生裝裹了一番,送上了嫁妝用一乘花轎給吳長伯送過去了!“

關于吳三桂向田貴妃父親強索歌姬陳沅這樁事,羅汝軒進京之后茶樓酒肆之上也曾經聽人議論過,卻不曾有羅明祖與談奇瑞二人說得這般細致入微。

“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不過是邊鎮將領,如何便是如此?“

“汝軒,你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如今四方不靜,李闖已經打進了陜西,隔著黃河覬覦山西,山西距離京城才多遠?關外的建奴距離京城亦不過數百里之遙。吳長伯手握數萬雄師勁旅,田皇親巴結還巴結不上呢!那里會為一個歌姬的事情去得罪吳長伯???”吳良輔到底是宮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人物,對于世道人心看得更加透徹。

“這還只是吳長伯,這要是大小姐和大公子到了京城之中,不要說田皇親家的歌姬了,只怕大小姐要咱們皇上的長平公主去當丫鬟疊被鋪床,皇上也得是忍痛割愛了!”

局勢的展,讓這些從土木之變后便被文官集團壓制了百余年的武人勛貴太監們終于到了可以對文官集團的所作所為進行報復性的反彈,奪回自己失去已久的尊嚴的時候了!

“吳公公,兩位大哥。既然京城已經成了危在旦夕之地,那皇上為何不南下到南京去?”

隨著羅汝軒提出這個問題,京城的三個主人電光火石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千里來龍。結穴在此!戲肉總算是來了!

“朝中有奸臣,總是要置皇上于死地。有人提出圣駕南巡,結果被那群狗東西以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為由給罵了回去。搞得誰也不敢再提此事了。”

“那,三位老哥有什么打算?一旦京城有變,可有預先的籌劃?”

羅汝軒也是一個好演員。完全是精通梅斯布三位大師的表演理論和技巧,絲絲入扣的演出,完全沒有跳戲的跡象,恰如其分的演繹出來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傻小子對于三個好朋友的關切。

“我回去之后,便請將軍稟明大少帥,每次有海船北上之際,留兩條海船在泥沽碼頭當值,以備不時之需。這兩條船一直等到下一撥海船到了再行調動,依次輪回。一旦京城有異動,三位老哥的家小便立刻出城往天津去。到了通州便好辦了,可以乘船東下直抵泥沽碼頭。只要到了泥沽,那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原來如此!三個家伙立刻眼睛里冒出了狂喜的光芒!果然是李大公子為咱們考慮的周全!只要出了京城,到泥沽不過是兩日路程,上了海船,揚帆南下,便可以一切得保無虞!

羅汝軒走到門外,命侍立在門口的親兵取來一件護書,從護書夾層內取出了數張地契。

每人兩張,依次擺放在三人面前。

“此番北上進京之前。大少帥有話吩咐,命我看看三位的近況。這是松江府上海縣商貿區的地契,占地不大,不過每份兩畝。三位若是打算在上海起造房屋,可以命人即日南下辦理。這一個,是杭州、寧波等處碼頭附近的地契。國公爺準備大舉北上,這沿途海上各個港口勢必要大加修建一番。這是碼頭附近的地契,每份五十畝,三位可以命心腹人到那里接手。起造房舍、倉房,庫房。據大公子言將,寧波、杭州等處碼頭,很快便要鋪設鐵路,地面上鋪設上好精鐵打造的鐵軌,以便于車輛運輸貨物。這附近的棧房,嘿嘿,只怕便是一棵搖錢樹了!”

這如何才是好啊!吳良輔三人捧著這兩份地契,饒是都久經宦海明了人心,但是對于李家父子如此一番作為,卻也是不曾想到。你們不是擔心京城不穩嗎?我不但雙手奉上了價值萬金的建房宅基地,更是為了你們日后的生活用度,給你們一棵搖錢樹!讓你們不會為了南下之后坐吃山空而愁。

“主公如此恩遇,這讓我們如何回報才是啊!”不知不覺間,羅明祖已經改變了稱呼。他擦擦眼角,命人到四姨太房間去取來了一個梳妝匣子,從腰間取出一枚精致的小鑰匙,從匣子內取出厚厚的一摞文書票據。

“汝軒兄弟,我也不瞞你,這是朝陽門外老西開的茶票莊所出的票子,他們和主公有什么貨幣互換協議,在隆盛行可以照樣兌出銀子來。方才你說了大批的精鐵要打成鐵軌,還說什么河靜的工場要北上佛山。這是我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家底,拜托你帶給大公子,就說我姓羅的把身家性命都交給大公子和主公了!這點銀子,請大公子在佛山幫我羅氏一門弄個鐵場,讓他們以后有碗飯吃。京城之中,一旦有事,羅某唯主公之命是從!”

“咱家也是!回頭我就讓小猴崽子把這些年攢下來的錢都拿來!老羅,你那個鐵場,也讓咱家加點股子!”

“這樣的好事,如何能夠丟下我老談?我也把家當都加進來!”談奇瑞更是錦上添花,“汝軒兄弟,我替老羅和吳公公做個主,這鐵場里,有你一份!”

“這如何使得?倒叫三位老哥哥破費了!”

“說的甚么話!既然你管咱老羅叫一個哥,我便高攀一下,不如咱們今日便在此義結金蘭如何?!”

對于羅明祖的提議,吳良輔、談奇瑞、羅汝軒無不叫好。當下,羅府家人重新收拾房間鋪擺香案安排三牲祭品,買來金蘭譜。

京營將領、宮內太監,前流賊眼下的南粵軍使者便結拜成為異姓兄弟。

盟誓叩頭已畢,四人起來見禮,早已改了稱呼,大哥二哥三弟四弟的叫個好不親熱。羅府上下仆人紛紛跪倒磕頭道喜,羅汝軒命人抬了一千銀元來了賞賜,上下人等一齊高呼謝謝四老爺。

“三位哥哥,我便不在京城之中逗留了。乘著海上不曾封凍,早早出京南下才是。大少帥和將軍那邊還有不少事情要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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