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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鈺直指裴之旸言行有失,放浪形骸,有辱進士聲名。
他還命人抄了幾首裴之旸為青樓女子所作的詩詞,感慨其才華橫溢,心思卻未放在報效朝廷上。
皇上皺眉看了一遍,只說他卻有幾分偏才。
姚鈺參了這一本后,戶部出面舉薦裴之旸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裴尚書的心臟懸在嗓子眼,幾次差點被噎得昏死過去。
他唯恐龍顏大怒,奪了裴之旸的功名,罰他像前人一樣“且去填詞”。
好在皇上同父異母的弟弟端親王出來求情。
端親王笑說,少年風流本不足怪,待他娶妻后自會沉穩。
皇上一聽,來了興致,問裴尚書可為他定了親事。
裴尚書還能怎么樣?
他不顧寧侯爺鐵青的臉色,只好說是已經定了寧府小姐。
皇上大手一揮,讓裴寧兩家盡快完婚。
如今,這門親事算是御賜的了。
寧侯爺和裴尚書在心里相互白了對方一眼,只得恭恭敬敬地領旨謝恩。
裴尚書走出大殿的時候,雙腿軟得像爛泥一樣,肚子里的火氣卻躥得三丈高。
這坑爹的東西!
他急吼吼地命人去拎裴之旸回來。
一眾小廝浩浩蕩蕩地出去找了大半天,才在一家青樓里找到喝得爛醉的小少爺。
裴之旸被帶回家后,仍然迷迷瞪瞪地到處找酒喝。
以前,因裴老太師的溺愛,裴之旸犯什么錯,裴尚書都不曾動手打他。
但今天裴尚書氣得渾身發抖,直呼要將這孽子的腿打斷,綁去和寧家小姐成親。
裴夫人得了消息,匆匆趕到后院。
裴之旸被潑了桶冷水,像只落湯雞一樣,不停地捂嘴打噴嚏。
“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像什么話!我們裴家今天差點真的被他給賠進去了!”
裴尚書揚手要打,又狠不下心,只得收手作罷。
裴夫人問明緣故后,和丈夫商議盡快讓二人完婚。
“這門婚事是皇上御賜的,押上裴氏滿門的生死榮辱,難道還抵不過那個商賈之女么?”
雖然她這樣說,但眼中仍有些許悲哀。
她一手養大的兒子,終究還是為了一個女人而違逆母親的心意。
裴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兒子。
“之旸,爹娘都是為你好。”
裴尚書嘆了口氣,命人將他扶回房休息,轉身去找寧天南了。
寧府也鬧得不可開交。
寧煙煙上次投湖自盡不成,這次握了一把大剪刀,非要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寧天南氣急交加,扔下一句話來。
“愛絞便絞,哪怕絞成禿頭,蓋上蓋頭也看不出來。”
她絞了幾縷就被嬤嬤撲上去奪了剪刀。
但二房三房的夫人驚呼連連,像是看到她已經把頭發絞了個精光那般。
二夫人說:“大嫂,要是煙煙再不完婚,不僅是侯府的臉面,還有幾百條人命都保不住了。”
三夫人加油添醋道:“煙煙好賴也喚過大嫂一聲‘母親’,除了大嫂這當家主母,還有誰能勸得了她?”
寧天南心煩意亂,竟真的讓周氏解決此事。
周氏絞著帕子,柔柔弱弱地行禮,送寧天南出去。
二房和三房看夠了熱鬧,這才冷笑著從她跟前結伴離開。
房里只剩下哭哭啼啼的寧煙煙和周氏。
周氏雖然柔聲細語地勸著,但她眼里早已結了冰,心想,也不知阮氏那頭怎么樣了。
那天,阮思從平西侯府回來后,心里一直想著周氏說過的話。
周氏想認洪綾為周家的義女,給她一個貴族身份,好在寧煙煙過門后,嫁給裴之旸為平妻。
“裴寧兩家聯姻,為的只是雙方家族利益,只要煙煙嫁過去,兩家有了姻親羈絆……”
“以后裴公子想娶誰都行,若是能看著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舅母心里也是欣慰的。”
阮思看得出,周氏被這樁婚事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那些不省心的妯娌都在等著看大房的笑話。
而且,寧煙煙的婚事并非后宅之事,涉及裴寧兩家的結合,寧天南自然也很上心。
她極力想促成裴寧聯姻,好在寧天南面前證明她這個當家主母的魄力和手腕。
阮思對她的提議有些心動。
她思來想去,決定和洪綾仔細說了。
大堂里,封紹宇正在跟洪綾說他這幾天打聽到的消息。
“洪老板啊,你那位裴相公前幾日還每天宿在青樓里呢,聽說陪過他的姑娘比我見過的還多。”
洪綾支吾著說道:“你每天在碼頭搬貨,見過的姑娘當然少了。”
封紹宇一聽她還在維護那個小白臉,當即急了,皺眉道:“他整天花天酒地的,怎的也不來找你?”
洪綾低頭翻賬簿,假裝渾然不在意,輕笑道:“我這里的酒我都嫌難喝。”
“洪老板!”封紹宇雙手握拳,重重一捶柜臺道,“只要你說句話,兄弟們豁出命也要給你教訓他。”
洪綾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兄弟幾個都替洪老板著急上火呢。”
阮思從樓上緩緩下來,笑道:“那就喝點菊花茶,多加幾根金銀花。”
“大當家的!你跟洪老板說,我們最講義氣,非為她出了這口惡氣不可。”
洪綾等了裴之旸三年。
他們全都看在眼里,這幾年,吳媒婆的嘴皮子都快磨平了,洪綾依然不愿答應別的婚事。
那裴家小公子還托沈先生帶話說,等他考中進士就來接洪綾過門。
結果呢?
封紹宇氣得牙根癢,只差沒帶個麻袋去把人套了,捉回來給洪綾撒氣了。
阮思笑道:“瘋子,我們剛來京城,對這里的地形不熟,待會你陪銀瓶兒去一趟集市。”
“啊?”
那張兇神惡煞的臉頓時變得怯怯的。
“囡囡吵著要吃豌豆黃,金鈴兒正陪著她,我讓銀瓶兒出去買,你給她帶個路可好?”
髯須大漢連連點頭,瞬間化身毛茸茸的大狗。
打發走封紹宇后,洪綾隔著柜臺,笑嘻嘻地問阮思道:“你什么時候舍得放人?”
“銀瓶兒什么時候和我提,我就什么時候放她嫁人。”
阮思神情復雜地看著她,問道:“阿綾,你呢,你什么時候舍得放過自己?”
“我?我很好啊。”
洪綾噗嗤一笑道:“我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大可不必找個人隨便嫁了,敷衍著過一生吧。”
“要是提親的是裴之旸,你會嫁的吧?”
“那就嫁唄。”洪綾一吐舌頭道,“我現在可不怕他老娘了。”
阮思微微皺起眉,問道:“但如果要讓你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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