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向說走就走的某人,這一刻無比地想讓小白去狠狠咬他,果然,討厭的人怎么都討厭。
本不想理會地上陳舊的荷包,最后還是抵不過好奇打開看了看,驚訝于里面亮閃閃的銀錢,總共五十多兩,想狠狠地追上有骨氣地砸給某人,轉念又一想欠債還錢,憑甚不要,果斷地將荷包帶回了家。
李家,李思文回去時,李思遠已做好了飯,遲遲不見弟弟回來,想到最近他都不怎么回家,不禁有些擔心。
看見弟弟有些安靜如常地走進門,他卻眼尖地發現了不同,不經意間問了句。
“去哪了?衣服怎么破了”
“……隨便走了走,不小心刮的”
李思文不想說遇到了林青,又不愿對哥哥撒謊,最后卻還是對哥哥隨口揭過。
李思遠也就不在說話,他這個弟弟,越沉默,越悲傷,哪怕如今考上秀才也依然如此,想到最近聽到的消息,貌似林青又有身孕了,這次和以前也大大不同了,只能說你永遠想不到以后的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李家這邊兄弟倆默默如常,李思遠不在去發問,許多事也無法問得明明白白,更沒法分得清清楚楚,李思文也不去細說,可以說他早已沒了習慣,也早已過了那個年齡,向他人哪怕是他哥哥訴說些什么的想法,更何況,他好像,也再沒什么可以去訴說的了。
白天拿著荷包回家時,他爹爹已經打了草回來,有些懊悔最近自己只顧瘋跑,忘了干活。
“爹爹,我來吧”
“無事”
白云其實相較以前那個總是爭先恐后想要幫忙的天兒,還是覺得現在的天兒才有幾絲稚童的生氣,看著那張日漸豐富的小臉,無論是生氣還是發怒,總歸好于太過平靜,太平靜,也只能表明他其實過的并不好。
白云還是任由兒子幫忙撘了把手,曉得不讓他動手反而會更難受,同時也注意到了那陌生的荷包,一直被小人緊緊揣在口袋。
白天并沒有馬上將荷包給他娘,也許是不愿兩人在有牽連,也許是看到他娘晚飯也沒有好好吃,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賭氣地沒有拿出來,卻不想他娘一天睡的好好的,晚上也早早進了臥室休息,他卻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白天從沒有這樣晚睡過,感覺爹爹都好似已經睡了,天色更是昏黑,他卻不曉得為何,一點睡意都沒有,想來想去還是悄悄地起來,不想還是驚動了覺輕的白云和小白。
“怎了?”
白云的聲音與清醒時略帶了一絲沙啞,被天兒驚醒,不曉得只著中衣的天兒要去干什么,又或是與今天母子倆的反常有關。
白天沒想到爹爹會醒,不曉得要怎么說,片刻才開口道“我想去那屋睡一晚”
“曉得了,注意別踢到妹妹,早些休息”
白云還是第一次聽到兒子這樣的要求,說來這還是母子倆第一次晚上一起睡吧,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
白天悄悄呼了口氣,制止住了要一同跟去的小白,拿著自己的枕頭和那個荷包就悄悄進了林青的房間。
床上那人顯然沒有自以為睡的那么好,眉頭緊皺卻依舊醒不來,睡不夠。
白天悄悄抹上床,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到底還是抵不住心中的疑問,持續地戳了戳林青,把迷糊的林青叫醒了。
“那人還了五十兩銀子予你”
“嗯”
林青迷迷糊糊并沒有反應過來床上多了一個人有什么奇怪,只熟練地箍了箍小人,想繼續睡耳邊卻一直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有些煩人卻又無法忽略。
“你要不要啊?”
“嗯”
“你…還喜歡那人么?”白天終于把憋了一天的話問了出來。
林青被這么攪了攪,意識也有些回籠了。
“…不知”
察覺到懷里的小人僵硬了片刻,無奈地笑了笑,親了親小人的額頭。
“大抵是不喜了”
“真的?”悶悶的童音從胸口傳來。
“我也不確定”林青現在有些不確定什么是喜歡,什么就是不喜歡,她好像從前是喜歡,現在呢,說喜歡也談不上,說不喜,心里又挺酸,見到之后渾身不得勁,也不知這叫什么感覺了。
白天良久沒有回話,在林青又昏昏欲睡時才驢唇不對馬嘴地嘟囔了句。
“騙子”
“嗯?”
林青都快睡過去了,卻又被兒子的一句話鬧醒,也不知她怎么就成了騙子。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你的秘密基地,結果別人卻知道,分明是你們倆的”
“呃”
“剛開始確實是我的,只不過有天他去了,我還用果核鑿他了,只不過這人長的挺漂亮,就不好意思在趕了……”
“沒眼光”白天靜靜地聽著他從不知的歷史,最后總結評價了句。
“呵呵,睡吧”
沒一會林青就真的睡過去了。白天還想在問點什么,又不知該問些什么,“你會變的和以前一樣若即若離嗎?”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他也問不出口,聽著這人的呼吸,聞著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全感,不知不覺摸了摸還未長大的妹妹,往這人懷里緊了緊,不一會也跟隨著這人的呼吸睡了過去。
如果是從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現在,他好像有些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