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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姜玨看著忽然出現的封長離疑惑一聲,他竟然是以少年的模樣過來的。
封長離認真道:“為師不喜歡屬于我的東西被別人碰。”
“黯色現在是我的,而剛才的人是我老師,我不覺得……”
他打斷她的話,道:“可我是你師父,你應該聽我的,還有那個人教你什么呢?”說到“那個人”時,他的聲音尤為輕蔑。
姜玨此時覺得他很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幼稚,你一個仙人和凡人計較個什么勁。
她還是老實回答:“如實劍法,虛實相生,萬千劍招只為最后一招的殺人劍法。”
封長離想了一會,道:“我今日教你一套劍招,隨便將你修行的功法改改。”他決定等有時間了,就去試試那個人的如實劍法,哼,敢搶他徒弟。
姜玨沒想到他這么快就不提剛才的事,反而直接說要教她劍法,莫不是存了攀比之心。
她點頭道:“還請師父賜教。”
她以為接下來師父會將要教給她的劍法展示一遍,誰知他竟是伸出手在她眉心一點,直接將劍招和修改后的功法傳入她腦中。
她閉著眼睛,一直到額間傳來的涼意消失,才睜開雙眸看著少年模樣的他。
“以后練功按照我傳授你的功法運行,這是按照逆水寒月決修改的,名為洛水決。”封長離寬大的衣袖在一張案前拂過,瞬間出現一排水滴形狀的玉質瓷瓶。
見姜玨乖巧點頭,封長離繼續道:“我傳你的劍法名為十二重霜,一共十二招,招式之間可以重重疊加,也能夠拆開使用,具體如何,需要你自己琢磨。”
姜玨:“……”
她感覺這個師父好不負責,但好歹也傳授了她至高劍法,有總比沒有要強。
“開始練,若有錯處,趁我現在有空能為你指出。”封長離催促著,他以前就是自己摸索的,師父從不……師父,怎么忽然想到這里,他的師父又是誰?
封長離緊擰著眉心,伸手在虛空中胡亂抓了把,半空中什么也沒有,他當然也抓不到什么東西,他晃了晃頭捂著胸口身形往后一退,為什么忽然這么疼,剛才就在眼前一閃而過的人影是他師父嗎?
“師父,師父,你怎么呢?”姜玨看著他的樣子有些迷惑,同時扶住他的手擔心地望著他,如墨般的眸子像是斂了三月寒池的冰漸漸暖化,盛著暖陽透著明光。當觸碰到他的手時,內心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是人的手嗎?好冷,像是冰冷的物件,毫無溫度,他是真的沒有心!
封長離聽到聲音,抬頭看向她,他的眼底不復之前的深邃如黑淵,讓人看不到盡頭,可卻成了一座云霧彌漫的幽暗森林,姜玨一對上他的眸子就忍不住沉淪其中,差些連自己的意識都走失在他那雙鳳眸中。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卻知自己不能沉入那幽深疊嶂的迷霧中,姜玨張嘴一用力咬住下唇,不一會就溢出了鮮血。
就在她清醒時,封長離也脫離剛才的迷惘狀態,一見她唇角處的血,他皺眉道:“你怎么還將自己咬傷了?不是教你劍法了,不練劍?”
姜玨一把將他松開,瞪著他道:“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什么了?!”總覺得他有些詭異,她現在想換師父還來得及么?
“發生何事?”封長離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騙自己,可若是有什么事情,他怎么會不知道。
難不成他真的忘了,姜玨一陣納悶,還是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見他遲遲不出聲,姜玨打起十二分小心地問道:“你對剛才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沒忘!”封長離回答得極快,聲音也高了幾度,他看著姜玨嘴唇上嫣紅的血漬,喉嚨一動放緩聲音道:“我沒忘,只是看看你會有什么反應,很,很好,尊師重道。”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將說謊做的和喝水一樣簡單,卻在自己徒兒面前打起了磕絆,真是丟人。
“還請師父以后莫要開這樣的玩笑。”姜玨內心原本的幾分懷疑被打消了,仙人怎么會這點自控力都沒有,可他剛才倒是會做戲,和說話時簡直判若兩人。
“練劍。”封長離冷哼一聲將頭偏向一邊,然后又轉過來,隨手一揮將她唇瓣上的傷給醫好了。
姜玨對他笑了笑,一手拿起黯色,開始在寢殿內練習十二重霜。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劍招也越發純熟,在這過程中,封長離時不時地譏諷幾句,說她天賦也不過如此云云,有時還出言指導她動作和劍招之間的變化。
上半夜練劍,后半夜練功,在封長離護佑下,暢通無阻的踏入了持劍境。
若有人知道她學武不到半個月就能達成許多人十年都達不到的境界,恐怕會在天下掀起軒然大波。
十年磨一劍,踏入持劍境,大部分習武之人都用了約莫十年,甚至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踏入持劍境。并不是說這個境界很難進入,而是很多人認為自己的基本功沒練好,為了打好基礎,才遲遲不肯踏入持劍境,當然也有些天賦絕高的人是例外。
天際微白,姜玨收了功,她感覺自己渾身通暢,洛水決比之前的功法要強不少,少了那份會傷到自身的陰寒,可內力卻修行起來更快,其中寒意也很重。
封長離望了眼快亮的天,道:“這些丹藥可助你提升功力,在達到辯位境前可用,不能太過著急,三天一顆,你且放心,這些丹藥不會影響你的根基。”
姜玨聞言朝他身邊看去,一排水滴形狀的玉質細瓶擺在桌案上,她驚訝道:“多謝師父,可一次給我這么多?”
“我要回去了。”
“啊?”姜玨以為自己聽錯了。
封長離干咳一聲道:“為師又不是你的保鏢,想要變強,就自己去闖。
若你遇到實在解決不了的困難,只要你說出‘我愿意將心交給封長離’我就會來幫你,當然,你的心從此屬于我。”
她剛想說‘那是不可能的事’封長離就已經消失在寢殿中了,就像一陣風,來去無蹤,她赤著腳從床上下來低聲呢喃:“就不能多教點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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