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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攜皇后一同駕臨東宮,前來探望太子。
這時候,太醫已經為太子處理好傷口,退居在一旁,在永安帝與皇后進來時,一齊行禮。
姜玨撐著右手從床上下來,琴嬤嬤連忙扶住她。
永安帝見她臉色有些白,又見旁邊還有一盆血水,心知她傷得不輕,擺手道:“你有傷在身,不用行禮。”
“君君臣臣,不能因兒臣有傷,就特殊對待。”姜玨堅持行禮:“兒臣拜見父皇母后。”
她將行禮的動作做得無可挑剔,微白的臉上寫著倔強。
“太子!”皇后低斥一聲。
永安帝心里明白這孩子心有怨懟,他伸手將姜玨扶起來,可他不知姜玨的傷在何處,一只手剛好按在姜玨左手手臂剛處理過就傷口上。
琴嬤嬤面色一緊,欲言又止。
姜玨面不改色,就著永安帝的力度起身:“多謝父皇。”
皇帝問了太醫幾句太子的傷勢,知道只是一道劍上傷后,他便讓太醫都退下了。
永安帝對太子問道:“傅少恭人呢?”
姜玨迎上皇帝的目光,對身邊立著的總管道:“把他抬上來。”
“可這里是太子的寢殿。”琴嬤嬤覺得將一個死人抬到寢殿,總歸有些晦氣。
“無礙,別讓父皇等久了。”姜玨道,她不怕死人,活著的人才最可怕。
永安帝并不知道傅少恭已經死了,他前來的路上并未多問,也覺得太子的膽子沒那么大,會殺了傅少恭,頂多讓他重傷,這才需要人抬進來。
皇后端坐在皇帝身邊,時不時看太子一眼,那眼神讓姜玨感到渾身不適,母后又在透過她看姜璽,她厭惡母后這樣的眼神。
“稟皇上,傅少恭已經帶來了。”不大一會,總管領著人進了寢殿。
永安帝見到躺在木架上瞪著雙眼、卻毫無生氣的傅少恭,心里一驚,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姜玨正色道:“他刺殺兒臣,被兒臣下命擊殺了。”
“他可是朕親封的文武官員,是朝廷命官!就算刺殺與你,也該朕先過問,才能處決!”永安帝從未如此憤怒,他的太子未經他的許可,殺了他的官員。
“兒臣原也不想殺他,可他極力反抗,一時失手才殺了他。”
“你身邊有琴嬤嬤跟著,他怎能傷得了你!當時發生什么,給朕如實道來!”皇帝怒問道。
姜玨稍作猶豫,然后才道:“兒臣不知傅少恭尋我何事,還非要單獨與兒臣說,
兒臣見他神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以為有重要的事,所以就讓琴嬤嬤他們到殿外等候,沒想到他卻和兒臣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
說到這里,姜玨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接著說下去。
永安帝道:“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話,緊著說,事已至此,朕難不成還能降罪于你?”
姜玨微微頷首,緊接著道:“傅少恭說父皇意圖換太子,要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
聽聞此言,永安帝與皇后皆是一驚。
只聽太子急聲問:“父皇,傅少恭說他看到您帶了一個與兒臣長得一樣的孩童回宮,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父皇兒臣雖然是……”
“住口!這樣的事豈可輕言!”永安帝及時呵止太子接下來的話。
永安帝還在震驚中,傅少恭怎么會知道此事,他怎么見到的,只可惜傅少恭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讓永安帝不確定太子的話是真是假。
倘若是真的呢,那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若是假的,太子又從何處聽來?
空穴不來風,璽兒如今就在他乾元宮,是乾元宮出了探子么?
“父皇,兒臣只想知道事實,到底是不是傅少恭說的那般,兒臣對太子之位并無留念,若是,還請父皇早些與兒臣說明。”姜玨仰著臉直視他,她只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胡說八道,朕只有你一個兒子,姜國也只有你一個太子,傅少恭這樣的荒謬之語你也信!”永安帝斥責道。
姜玨低下頭,嘴角扯出譏諷的笑容,父皇你還要清理朝堂,還需要借用她的身份,需要她來為姜璽承擔罪責罵名,所以到這時候還騙她。
等她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少了剛才的執拗落寞之色,對永安帝道:“此事是兒臣不對,不知輕重,可傅少恭挑撥兒臣與父皇的關系,又在挑撥不成后,拔劍刺殺兒臣,本就該死,父皇莫要責怪琴嬤嬤,是孤大怒之下逼著她出手的。”
琴嬤嬤在永安帝的目光掃來時,立刻跪倒在地:“是老奴之罪,因著急太子的傷勢,對傅大人下手過重。”
“下手過重?宗師境的人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永安帝冷哼道。
“是兒臣讓她殺的,傅少恭罪有應得,兒臣并不認為琴嬤嬤有錯,若是父皇覺得殺傅少恭有罪,那就責罰兒臣好了,或許傅少恭說的沒錯,父皇的心……”
“啪!”
姜玨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皇后打了一巴掌,原本不穩的頭冠被打落,頭發隨意散開,垂在臉頰處,映著鮮紅的手印。
皇后揚起手還想再打,可見姜玨冷漠如霜般的眼神,還是將右手放下,責罵道:“太子真是長大了,為了一介奴仆,竟然與你父皇頂嘴。”
姜玨扯著嘴角,伸手將擋著眼睛的頭發撩到肩后,舔了下有些發干的嘴唇道:“兒臣是人,是人就有心,有心就會為了身邊的人做該做的事,嬤嬤在我小的時候就照顧我,為我擋下多少刺殺,我不能絕情,負了自己的道。”
“母后,這么多年來,若不是嬤嬤在身邊照料,兒臣或許早就死了,母后對兒臣可曾有過半點關心?”姜玨的眼中全是哀傷,任由眼淚從眼眶滑落。
皇后后退半步,她知道太子說的沒錯,可她卻不能直言,拿捏出皇后的架子想要辯駁,又聽太子對皇帝說:
“父皇,兒臣要的不多,甚至這太子之位也可以不要,但有些人兒臣想要留住,無論怎么樣都不能改變兒臣的想法。”
永安帝注視她良久,輕呼一口氣道:“傅少恭刺殺謀逆,該死,太子既然受傷,這些天就不要出東宮了。”說罷,就背著手帶人離開了。
玨兒的優秀,也曾讓他動搖過,到底女子能不能稱帝,可心里還是想璽兒成為皇帝,為了姜國江山的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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