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第90章、恰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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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陳鳶便被汪祺毫不留情的抓著后領扔出了屋外。

房門在毫不留情的被甩上,若非陳鳶及時后仰,險些被砸爛鼻子。

“汪公公,小的告退啦!”

雖被掃地出門,也絲毫不影響陳鳶愉悅的心情,甚至想高歌一曲今天是個好日子。

解了啞毒不說,還插科打諢的把汪祺原本的陰謀詭計給打斷了。

汪祺能那么好心,叫她去就是為了給她解藥?別的啥要求就沒有?

哪怕傳言有誤,汪祺并非血腥殘暴的猥瑣大變態,但東廠督公的干兒子能是個心地善良的好餅?

三歲小孩兒都不信會他這么好心。

欠他兩個人情算什么,他也答應了這兩個要求得不違背南離國法的前提下。

她不僅保住了小命,也沒被抓去東廠當一輩子的打工狗,甚至沒有簽訂任何喪權辱人的條約。

就兩個要求誒,比無忌欠敏敏的要求還少一個,陳鳶覺得自己這次真的賺大發了!

不管電子廠,還是東廠,她這輩子都不約。

興奮勁兒過去,陳鳶發現自己還披著汪祺的大氅,嚇得她趕緊取下來。

白色大氅上有她蹭上去的大片紅黑血跡,對于沒有84消毒液在手就不敢穿白衣的陳鳶來說,看得直皺眉。

這大氅看上去就名貴的很,刺繡也jing妙絕倫,一看就不好洗,被洗爛了我哪里賠得起,陳鳶捂著嘴,剛能說話總控制不住喃喃自語,希望這低囔沒被人聽到。

這才提高聲音對屋內道,“男子的衣衫我拿回去洗不合適,被人看到會對公公聲譽再添黑料,公公您心靈手巧,麻煩你自己洗了啊。”

“滾。”

“公公別動怒,馬上滾馬上滾。”陳鳶麻溜的把大氅掛在門上,轉身就開溜。

在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隔壁客房大開的窗戶里悄無聲息的躍出一人。

面無表情的劉晏淳眼神復雜的回望了一眼汪祺所在房間,沉默著離開。

太陽西斜,橘黃色的陽光把人影拉得老長。

散值后的吏胥、衙役、獄卒成群結隊的往食堂走。

縣衙人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除了私下的交情,基本上各有各的圈子,吏胥、衙役、獄卒很少混雜著坐一桌吃飯。

逛街歸來的解春琴,沒遇上女監的獄卒,獨自打了飯,坐在男監的獄卒們旁邊吃了起來。

“新來的女仵作太厲害了,這次案件沒有目擊者,又有那么多村民證明吳睿江的清白,若不是她搞的什么指紋提取,兇手能這么快認罪?”

“這吳睿江啊,早上一進監獄就嚷嚷他是冤枉的,他是無辜的,罵咱們英明睿智的知縣狗官、罵咱們鞠躬盡瘁的獄卒助紂為虐,還拿他以前在京城怎么樣怎么樣的豐功偉績來數落咱們兄弟幾個,氣得我喲,心肝脾肺腎疼了一上午,結果上了公堂后怎么樣?現在服帖的不得了。”

“他哪里還有臉喊自己無辜,哥兒幾個一下午在他監牢外把他上午的作派學了幾遍,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他羞憤欲死的樣子。”

“解氣解氣,實在解氣的很!”

“原本也沒對這女娃子抱有期待,沒想到讓殺人兇手無話可說的底氣卻是她帶來的,也不曉得她以后還能整什么活兒,只要能多殺殺那些死不認賬的兇手銳氣就行。”

“聽上頭的意思,李學徒不日就提正為仵作,以后有了她,咱們再也不用受那些不認賬家伙的辱罵了。”

解春琴沒想到今早那案子竟給李菲帶來如此好的聲譽。

獄卒和衙役吏胥還不同,因著歷朝歷代就有男監女監之分,所以到南離國這一代,男獄卒對女獄卒也沒什么偏見,只是該守的男女大防也得遵守罷了。

但李菲剛來的時候,這些男獄卒對她也是不看好的,就害怕她學不會瞎添亂。

獄卒雖說只需看守牢房,不用抓捕惡徒,也不用判案,看似責任不如吏胥衙役重大,但和犯人相處時間最長的就是他們。

那些坐牢的家伙心里有氣,就愛罵人。

獄卒哪里知道他們坐牢是活該,還是被冤枉的?

可這也不妨礙這些人把對官員、衙役的怒火撒在獄卒的身上。

誰愿意整天和負能量爆棚的人呆一塊兒?

獄卒也是人,整天被那些人罵,心情能好才怪。

現在知道女仵作有真才實學,他們比誰都開心。

但解春琴不開心。

李菲提正做仵作,那自己豈不是要繼續和她住一屋?

仵作那點月俸,也不夠李菲在外租房。

女仵作比女獄卒更難嫁人,李菲若是一輩子嫁不出去,自己在縣衙當多久獄卒就的和她住多久,折合一下大約就是一輩子,還有二三十年左右。

晦氣!

“哥兒幾個,我看你們的美好希望得落空。”解春琴放下筷子,臉上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都是獄卒,互相也認識,解春琴一開口,男獄卒們的心不由提了起來,“怎么說?”

解春琴探過身子,一群人瞧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也圍攏過去。

“我和女學徒一個屋,她吧……挺文文靜靜一小姑娘,這么大年齡的小孩子連老鼠都怕呢,解剖尸體也不過才進衙門學了半個多月,半個月能學到啥?”

聽她這么一說,獄卒們原本懷抱希望的心一個個被戳破,“這,也是哈,半個月能學到什么,以前那些仵作學徒誰不是學個一年半載的。”

大家都討厭李菲,將來把她趕走的機會才大。

眼看大家伙兒開始對李菲的能力產生質疑,解春琴趁熱打鐵,“咱們縣衙培養出來的仵作總被隔壁挖走,你們也是知道的。”

“知道,這事兒和剛才咱們說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被人插嘴,解春琴瞪了一眼過去,“當然有關系,這次指不定就是曾仵作想賣徒弟一個人情,讓小姑娘記恩情,將來學成后能留在咱們這兒當仵作,順便又幫小姑娘造個勢,讓咱們對小姑娘尊敬些,好讓她有點歸屬感,就把自己多年積攢經驗搞出來的功勞讓給小姑娘了。”

她掃了周圍陷入思考,面露失望,亦或發覺被騙后驚怒不定的獄卒們一眼,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接近真相了,“不然你們想想,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連話都不會說,哪兒能想出這jing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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