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鶴歸

第三十章-仗義解圍

炙宴閣見過付不上錢的人多了,自然是有一套對付這些人的法子。

一想到小二去將軍府討銀子的畫面,容溫溫就一陣的發杵。

自己可是在京城,那可是將軍府!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從腰間取下一玉墜。

“那我給這個押這里行嗎?”

這可是爹爹送給她的物件,翡翠所制的蓮花樣式。

本以為這么貴重的東西,押這里應當就可以了,可是那小二卻依舊搖了搖頭。

“姑娘,這也是不行的,咱炙宴樓只收銀子。”

容溫溫這下是真的沒法兒了。

撅著小嘴無力的癱坐在位置上。

要是現在昱哥哥在就好了,他定是能幫自己。

可是昱哥哥在宮中,又不在外頭。

她轉了轉眼睛,卻是再次對視上盛午煊投來的眸子。

一次對視不算什么,二次對視也算偶然,但三次對視上,兄臺,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了!

她這樣想著,看著那公子哥衣著打扮定是富貴之人。

容溫溫站起身子朝著盛午煊的桌前而去。

那羅裙粉黛如今突兀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盛午煊倒是傻了眼。

“姑娘這是?...”

容溫溫直接將自己那玉墜放在他的面前。

“這一物價值連城,先抵押給你,能不能幫我付了這頓飯錢,待日后我取回錢財必定登門拜訪贖回。”

借錢被她說出了一股俠肝義膽的仗義之詞的味道。

盛光霽倒是輕笑出聲,這女子倒是有趣。

“三弟,姑娘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幫這個忙?”

他真的是不看熱鬧心里發慌。

盛午煊喉腮微動,自己幫還是不幫?

弱者有難,幫之是君子所為。

若是視而不見,讓一個女子為難,倒不是君子所舉。

他想到這里,直接掏出一枚銀元寶遞給小二。

“幫這位姑娘結賬。”

他沉聲道。

終于有人給自己解了難,容溫溫頓時興奮起來。

“多謝兄臺仗義相助,小女子說到做到,這玉墜你便留著,待日后我必拿著銀兩贖回!”

“不必了。”

盛午煊沒有直視她,眼眸卻是看向她那玉墜之處。

“要的要的,您留著,不知兄臺家住何方?”

她豎著耳朵準備仔細聽著。

“舉手之勞,不必如此。”

盛午煊再次說道。

“姑娘讓你收著,你便收著,有緣再會便是了。”

盛光霽在一旁插言道。

“這位兄臺言之有理。”

容溫溫點頭說道,自己不能白用人家銀子,何況是幫自己解圍之人。

“罷了,家住城央,皿家人氏。”

盛午煊說著便隨手拿起她的玉墜站起身去。

“走罷。”

他對著盛光霽說著。

“閔氏,好嘞,小女子銘記在心,必定登門拜訪。”

她自動將皿理解為閔字。

盛午煊和她擦肩而過離去。

更實際是落荒而逃。

這湊近了看,這女子倒是你遠處瞧著更為好看。

只是他詩書禮遇都為上,與女子的相處之道卻為下。

“三弟,你這還是羞了。”

二皇子盛光霽和他剛走下樓梯之時說道。

盛午煊微微搖頭,沒有言語,直接坐到了馬車之上。

整個皇宮三位皇子,只有他母妃乃是宮女出身,在宮中無權無勢。

就連皇祖母都對她母妃抱有偏見。

一來二去,他只能遵循母妃教導,各方面都盡力做到出類拔萃。

越是這樣,他身邊能說上話的人便越少。

如今只有這個二哥,還時常伴隨自己的身邊。

他們母子能在這宮中翻身的機會,只有登上太子之位。

原本他對那皇位是沒有覬覦的想法的。

可在三番兩次的看見自家母妃被皇后和眾嬪妃欺壓。

他便也實屬咽不下心中這口氣。

那女子縱然萬般好,可母妃說了,此次皇子選妃。

自己必定要選一個家世能在日后幫到自己的人。

皇室中人,哪里來的真情實意,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坐在回宮的馬車之上,他從袖中取出那蓮花玉墜。

翡翠格外的細膩,倒還真是個好物件。

只是日后只能有緣在會了。

容溫溫在他們走后,自己將桌子上自己拿二兩碎銀統統裝回自己的荷包之中。

既然有人幫自己付了賬,那自己自然可以逍遙離開。

臨走的時候,她還特意對著小二笑著擺手。

“飯錢我可是結過的。”

小二點頭哈腰稱是。

自己付錢是應當,可這讓旁人幫著付錢,確實是本事。

容溫溫如今吃飽喝足,時辰尚早。

她在街頭肆意的轉悠著。

一會兒看看著物件稀奇買一個,一會兒看看那東西好看便換一個。

不知不覺,這便走到了那一處喧喧嚷嚷的店門口。

這倒是稀罕,那高高掛起的煙宿閣樓牌的店門,竟然擠滿了眾多男人。

容溫溫踮著腳尖朝著里面看著,卻只能看見高低不一的人頭攢動。

正準備跟著那人流進去,卻被那門口守著的人給攔了下來。

“去去去,哪里來的小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哎,你這人,這怎么就不能來了!”

她掐著腰大聲的回應著,這京城連看個熱鬧如今都分男女不成?

她身后等著進去的男人上下瞧她一眼。

“這可是煙宿閣,男人玩的地方,除非你是來賣的,要不然還真進不了。”

那人說話難聽些,可卻是句句實話。

容溫溫一聽此言,頓時醒悟,合著這不就一花樓嘛。

本想著不進便罷了。

可她的余光之處,正掃視到那臺上舞動之人。

那身著鏤金百蝶穿花云細紗之人,跳動起來猶如蜻蜓點水。

豐容盛鬋下弱骨纖形,淡掃蛾眉下清眸流盼。

好一個色藝無雙的美人兒!

雖是遠觀,但就連自己一女子都想上前瞧上一瞧,更何況是那些男人。

“那女子喚何名?”

她朝著身旁的男人打聽著。

那男人一看見里面那身姿,眼睛都好似冒光一般。

“竺笙姑娘啊,頭牌!”

他說的倒有股驕傲之感。

她在朝著里面看,便已然瞧不見了。

可容溫溫越是看不見,便越是想進去瞧瞧。

風情萬種的女人舞動起來,那豈不是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