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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俄!
沙俄貴族。
因十月革命逃到東北,主要居住在冰城。
對布爾什維克十分仇視,算是日本人的合作伙伴。
因此面對日本憲兵時敢于抵抗。
可換言之所謂白俄如今不過背井離鄉。
逃難而來!
憲兵豈會放棄搜查?
在池硯舟一番交涉之后,幾位白俄同意搜查,打開隨身攜帶之物內有不少現金與金子。
難怪此前抗拒。
憲兵目光之內貪婪神色浮現,白俄眾人陷入緊張。
沖喜大河聞訊讓憲兵繼續搜查列車。
見憲兵離開,幾位白俄長舒一口氣。
“他們說感謝沖喜大河少尉。”池硯舟將白俄的意思轉達。
“嗯。”沖喜大河神色倨傲邁步離開。
池硯舟猶豫片刻緊跟其后。
看著憲兵不停搜查,可見是要找東西。
“不知要搜查何物,屬下也可幫忙效力。”池硯舟恭敬說道。
他想多掌握一些信息。
沖喜大河靠在車廂座椅上道:“第三國際攜帶的物品。”
第三國際!
便是共產國際!
是紅黨的國際聯合組織。
那方才犧牲的人理應也是第三國際,中國支隊成員。
他的隨身物品難道不在皮箱內。
沖喜大河為何還要在列車上尋找?
由此池硯舟判斷憲兵隊得確切情報,知曉第三國際成員動向,以及攜帶重要物品信息。
不然豈會大規模封鎖搜查。
沖喜大河并未告知,被隱藏起來的物品是什么。
顯然不打算池硯舟效勞。
他便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老實站在一旁,隨時聽候號令。
當搜查結束。
憲兵顯然沒能找到他們所求的東西。
沖喜大河面色不悅。
卻無辦法只能命令收隊,憲兵隊全體人員登車,也無需買票。
占據一節靠近列車餐廳的二等車廂。
被趕離旅客俱不敢言。
池硯舟跟隨上車,畢竟他也要回冰城。
上車后沖喜大河前去查看尸首,李銜清一直在側負責看守。
命憲兵再度折騰尸體以及皮箱。
幾番搜查確認沒有遺漏,沖喜大河便去頭等車廂休息。
憲兵坐二等車廂。
池硯舟、李銜清則在餐廳車廂與尸體作伴。
此刻他繼續開始整理尸首遺容。
算不得暴露心跡。
沖喜大河離去前交代整理好。
憲兵不愿負責,工作則交由池硯舟。
在此期間李銜清問道:“今日究竟所為何事?”
“憲兵隊應當是收到確鑿消息,知第三國際人員今日在阿城縣車站下車,且隨身攜帶重要物品,但一番搜查沒能找到。”
“第三國際?”李銜清問道。
“沖喜大河少尉親口告知。”
“什么重要物品?”
“少尉沒詳談,可見不便告知旁人。”
“只怕憲兵隊可能并不知曉具體物品。”李銜清輕聲說道。
“不知道?”
“前期憲兵搜查時多檢查能藏匿大型物品的位置,可后續搜查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前后行為并不一致。”
“有沒有可能此人攜帶物品并非一種?”
“可能性不大。”
火車汽笛響起自阿城站駛離。
喧鬧的月臺瞬間歸于沉寂。
旅客在車站工作人員指揮之下有序離場。
原本有一部分人要前往冰城,此刻也提前下車。
一方面原因在于車廂座位被憲兵占據。
另一方面原因則是不想與憲兵同乘一車。
白俄成員也趁機下車,畢竟憲兵眼中貪婪目光猶如實質。
一名中年男性旅客身穿皮襖腳著長靴,墨綠色毛線織就的圍巾系于脖頸。
望著地上一灘血跡。
神色緬懷!
今日原本手上握有一本書籍,此刻卻已經消失不見。
《巴黎圣母院》出現在了皮箱之內。
車站負責人叫來清理工,讓其將地面血跡處理干凈。
趁著對方指揮洗地期間。
帶著墨綠色圍巾的男人上前說道:“我買了二等車廂的車票,座位卻被憲兵占據,我要求退票。”
車站負責人看著面前男人,嘴里說道:“你怎么不去找憲兵給你讓座?”
“我不敢。”男人說的理直氣壯。
“你不敢,你現在為難我。”
“沒坐車要求退票,為何是為難?”
“少沒事找事。”
車站負責人言罷便扭頭離開。
可此人緊追不舍,跟在后面絮絮叨叨。
“你再如此我便將你抓捕,送去冰城憲兵隊,幫你去討要公道,就看憲兵會不會給你一個公道。”
“作為車站負責人,你豈能如此不負責任。”
“我能盡力讓憲兵不在車站大開殺戒,能讓列車在搜查無果之后繼續行駛,我就已經盡到了作為車站負責人的職責。”
“那本就是你分內之事。”男人上前拉住車站負責人。
“分內之事?”車站負責人停下腳步,看著跟隨自己的男人。
指了指自己的袖章說道:“帶袖章的人很多,又有幾個能盡職盡責完成分內之事,今日能保住命便燒高香,從阿城縣到冰城的車票才幾個錢。”
好似是被車站負責人說服。
也怕真的惹惱了對方。
男人沒有繼續據理力爭。
車站負責人不耐煩揮手說道:“快點滾。”
中年男人無奈轉身離去,可手中赫然多了一物。
一卷微型膠卷。
由車站負責人身上取來。
帶著微型膠卷中年男人離開火車站,進入阿城縣。
火車晚點回到冰城。
沖喜大河令憲兵帶上第三國際成員尸首,與皮箱返回憲兵隊。
池硯舟、李銜清則回警察廳。
兩人出站鐵路橋東街直上山街。
便進入警察廳內。
李銜清見盛懷安辦公室中亮燈,當即說道:“前去匯報。”
“報告。”
“進來。”
“股長。”
“今日外出一趟辛苦。”
“多謝股長關心。”
“這是有收獲?”盛懷安問道。
前來匯報,難不成第一天就調查到了線索。
若是如此這李銜清福將之名,只怕更要坐實。
“并非調查一事,而是今日在阿城車站,偶遇憲兵隊抓捕第三國際反滿抗日成員。”
“詳細說說。”
當李銜清匯報結束,盛懷安明白整件事情。
“此事不可再向其他人提及。”
“屬下明白。”
“沖喜大河少尉可有其他特別交代?”
“沒有。”
“那便不用再理會,繼續負責甄別曲明一事。”
“是。”
可池硯舟欲言又止。
盛懷安見狀問道:“你有話要說?”
“今日沖喜大河少尉詢問,我等前去阿城所為何事,同時看到曲明此前負責任務檔案資料。”
“你如何回答?”盛懷安可不愿憲兵隊知曉,特務股內部自查潛伏人員一事。
池硯舟急忙說道:“屬下說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股里安排。”
聽到如此回答,盛懷安放心下來。
“很好。”
池硯舟的回答無疑是最優的。
找借口。
不如一問三不知。
將找借口的機會留給股里,盛懷安更加方便操作。←→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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