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術

第四百十九章,匪夷所思

第四百十九章匪夷所思

第四百十九章匪夷所思

他不聲不響的靠近。

走到皇后身邊了,皇后還是繼續看天窗,時笑時哭。

直到秋紋嚇得打翻了針線羅盤。

三四個月了,這廂閣當中除了她和皇后再無他人,忽見多了一個身影,頓時魂飛魄散,以為皇后身上的冤魂現了身。

頓時穿腸破肚的尖叫道:“鬼啊!”

嬴國甩腿就在她胸口踹了一腳,低吼道:“眼睛瞎了,給本侯住口!”

秋紋被踹得四腳朝天,忙爬起身來看,見真是嬴國,立馬爬行過來抓住嬴國的衣袖道:“嬴國侯......你終于回來了,快救救我們吧……外頭的那些嬤嬤們根本就不把我們當人看……您是皇后的娘娘的生父,又是陛下重視的國侯,您一定有辦法救我們出去......”

無梁殿的三個月于秋紋來說生不如死。

此時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從這里出去。

嬴國冷冷撇了她一眼,未接她的話。

若能輕而易舉地將皇后從這里救出去,他嬴國也實在無需偷雞摸狗似地潛入無梁殿。

廂閣中發生了這么大的動靜,可皇后還是癡呆仰望。

身上的衣服陳舊不堪,頭上唯一的步搖也戴斜了,手指上只剩下一個護甲,她還小心翼翼地戴著。衣領口亂了,也不整理。

若不是皇后的相貌在此,嬴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皇后。

嬴國轉身問秋紋,道:“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連人都不認識了?”

秋紋拿手按在胸口,垂淚道:“自從被關進了這里,皇后的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現在連奴婢也不認得了!”

嬴國眼冒怒火,道:“就因為那法師的一句話?!”

秋紋點頭又搖頭,道:“想必皇后娘娘是將那法師的話聽進去了,或者是那法師說的是真的,娘娘這般情景,或許就是冤魂所致......”

“信口雌黃!”嬴國突然低吼。

秋紋嚇得哆嗦,又道:“說不定從這里出去了就好了,嬴國侯快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吧!再這么呆下去,連奴婢也要瘋了!”

說著再次拉扯嬴國的衣衫。

這是她這個三個月來見到的唯一的生命的稻草。

嬴國不耐煩她,甩手推開她,道:“法師作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又怎么會因為那法師的一句話嚇成這個樣子?!”

秋紋哆嗦回答。

逐將請法師做法原因蘭成公主落胎,最后法師在皇后身上找到了根源一事說了,還特別指明皇后總口口聲聲說法師有全黑的眸子,說看得見那法師口中的冤魂。

嬴國聽得毛骨悚然。

逐大嘆一口氣。

至于是否真的存在冤魂附體,嬴國是不信的。

但他能想明白,皇后為什么會被嚇成這樣,就只因法師的一句話。

當年皇后設計弄死四皇子俊鑫的時候,嬴國并不是沒有出謀劃策。

逐又大嘆一口氣。

在皇后身邊坐下。

而皇后呢,感覺面前有人影晃動,突然拿雙手抱住自己,拼命往后挪,邊道:“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都……都是你自己的命不好,對,你命不好……怪不得我的......不要過來......”

散亂的頭發因她往后挪動,而垂到眼前。

樣子十分凄慘。

嬴國閉上眼睛,隔了三秒方再睜開,同時深呼吸。

他試圖穩定皇后的情緒道:“程德(皇后閨名),我是父親,嬴國,是父親……別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皇后似乎并不為嬴國的話所動,還是繼續往后退。

直到退到不能再退了,她轉身貼著墻,口吃模糊道:“不……不要過來......我知道一定是她回來了,她叫你來害我的......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她想置我于死地……不……我不想死,不想死.......你別過來,別過來.......”

一通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

嬴國的眉頭蹙得更深,他問秋紋,道:“皇后說的她是誰?”

秋紋垂頭思考,逐道:“應該是馥雅郡主,就是那個鄉下來的名叫嬅雨的女子,后來不知她耍了什么手段做上了郡主。”

嬴國重復,“嬅雨?”

想了會兒又問道:“那皇后說她知道了什么秘密?”

秋紋努力回憶,將齊清兒和皇后之間的幾次交談大概說了一遍,道:“記得虞才人入獄的時候,這個馥雅郡主曾親子入獄探望虞才人,為此皇后曾招她來正陽宮盤問,那郡主竟然威逼皇后,從此皇后便認定郡主不一般,絕對不是什么鄉下來的野丫頭。便派人尋了郡主的生父生母來,結果一問才知郡主居然找人冒名頂替自己的生父生母。當時皇后娘娘準備將此事稟告陛下,誰料凌王突然叛變,皇后便失了向陛下澄清的機會。等到叛亂平息,皇后再想揭發的時候,那雙郡主的假父母卻不見了蹤影。沒了人證,皇后無憑無據,又有馥雅郡主拿太子殿下的將來威脅,皇后只能先閉口不言。可……可誰知......后來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話讓嬴國大為震撼。

照秋紋所述,那馥雅郡主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膽敢威逼皇后,又似城府頗深,定不可能只是鄉下來的野丫頭。

加上找假父母冒充親身父母,那一定是想掩飾她真實的身份。

嬴國豁然起身,腦中遷思回慮。

馥雅郡主,她到底是誰?

此時皇后正呆呆地看著秋紋,突然她翻身下炕,撲倒秋紋身前,揪著秋紋的衣領,瞪大了眼睛逼問,“馥雅郡主,嬅雨!她是個妖女!她又想怎么樣,我已經三番五次的折在她手里,這個妖女還是不肯放過我……不……我怎么會怕她呢?我是皇后啊……她不過是一個有名無權的郡主......我怎么會怕一個妖女……你剛才為什么要提她,她來了是不是?是不是?……我該怎么辦,躲......躲起來......對......躲起來......”

皇后語無倫次,表情驚恐萬分。

嬴國簡直看傻了眼,聽傻了眼。

高高在上皇后竟然懼怕區區一個郡主至此。

那么只有可能那馥雅郡主確實心計頗深,她的身份定有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

嬴國似還不能完全接受秋紋和皇后所說。

胸口起伏不定。

一人在覆了一層灰的案幾旁坐下。

他離京兩年。

再回來時,京中幾乎已經改朝換代。

各皇子勢力陡然衰敗,唯祁王一人傲然獨立。他的突然如日中天,幾乎天衣無縫,連皋帝都不曾有半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