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局非宴第19章局非宴
酒釀聽見身后的腳步聲逼近,身子幾乎僵硬起來,
她深深吸了幾口氣,閉上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怕了?”男人問,
酒釀搖搖頭,“是奴婢做錯事,該罰。”
“問你怕不怕,不是問你該不該。”
少女小心翼翼地轉過頭,怯生生地望向男人,眨巴眨巴眼睛,老實道,“怕疼...”
她余光瞄見沈淵手上的東西,一顆心涼了大半,
今晚這頓是逃不了了...
“脫。”沈淵開口道,
酒釀張了張嘴,立馬脫下了宋絮的嬌紗裙,折好了放床上,
這是他心上人的衣服,她哪有臉穿到現在,
外衣褪去,只剩白色的里衣,入秋后的夜晚微涼,琉璃窗半開著,冷意順著衣領鉆進肌膚,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繼續。”男人道,
酒釀周身一滯,咬住了嘴唇,解扣子的手怎么也下不了決心,
粗糲的鞭子突然蹭到她臉頰,又硬又冰,男人貼著抵,來回蹭了幾下,她躲都不敢躲,閉起雙眼,這才慢慢退去里衣,
鞭痕遍布的后背驟然暴露在空氣中,一根白色系帶在后頸打了個蝴蝶結,渾身就只剩下了抱腹,
沈淵喉節滾動了幾下,心被拉著往下墜,與此同時那團燥熱也跟著出現,
“低頭,手搭在床上。”
他說,少女照著做,他拔掉她頭上的琉璃花簪,觸碰到的時候少女微微一抖,下意識地倒抽一口涼氣,
長發垂落,他把它們撥到一邊,露出整個后背,
“現在知道怕了,開始抖了。”
酒釀抖的像篩子,明明在司證堂都沒這么害怕過,
鞭子凌空揮起!帶出破空之聲!“啪”的一下打在床柱上!黃梨木瞬間被打出木渣飛了一地。
“啊——”少女短促地驚呼,隨即縮成一團!
不疼...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黑色長鞭呼的被仍在了床上,
“倔死你得了。”沈淵沒好氣道,“你也別做丫鬟了,做驢子適合你,倔脾氣。”
男人不耐煩地嘆口氣,坐在床邊拍了拍大腿,“趴上來。”
酒釀哪敢問為什么,只得照著做,她臉貼著,雙臂搭在上面,男人剛沐浴完,長發松松地束著,搭在一側肩頭,發尾有些濕,蹭在她后頸癢癢的,
沈淵無奈地搖搖頭,攬著小腹把她往上托,酒釀腦袋跟著手臂一起垂著,后背全部暴露在男人眼下,
就是他腿太長了,弄的她膝蓋沒法著地,只能腳點地,像只貓一樣掛著,
突然一片清涼覆蓋在皮膚上,接著被涂抹開來,后背的刺撓頓時紓解大半,
“一個姑娘家家的,就真不在乎留這么多的疤?”
酒釀感覺血都在往腦子里涌,男人的話聽著嗡嗡的,“我一個奴婢...哪有這么金貴...”
“那你滾下去,別擦了。”
酒釀起身就走,被男人卡著后頸按了回去,
“倔驢!”他罵道,“以后嫁人還不被嫌棄死。”
酒釀不吱聲了,沈淵問,“想沒想過嫁人?”
酒釀悶聲道,“贖身都贖不起...五百兩...主子還不一定放。”
“那就是想過?”
“不想了...”
“不想...了...?”沈淵突然心里酸溜溜的,他沒想到酒釀真的會想過這些,“他是誰?”他問,
“以前的管家...已經贖身走了,我配不上他...”
“有這個自知之明就好。”
酒釀沒再回話,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支如意簪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秦意一面...
或許再見面他已經娶妻生子了吧,他會給自己的夫人買什么樣的簪子呢,還是如意的嗎...
“啞巴了?小驢子?”
酒釀撐著爬起來,眼眶紅紅的一片,“老爺您還打不打?不打能不能讓我回去啊...”
沈淵此時真有把她按床上抽的沖動!滿腔怒火攢在胸口,燒著燒著就熄了,最后只能咬著牙生生給氣笑了起來,
“滾床上去。”他咬牙切齒道,
酒釀“啊?”地發出長長的疑問,沈淵攔腰抱起一把將她塞進了被子里,
“給你的真主子暖床!”他咬牙道。
天光初亮,房間披上了一層薄薄的涼意,香爐中最后一縷青煙裊裊升起,隨即消散無影,
房門輕輕被叩響三下,意味著離早朝還剩一個時辰,
沈淵長睫微顫,抬手撩開了薄被,
目光掃過大床一角,一抹纖弱的身影蜷縮在地上,團成了一團,被外袍蓋住,只有幾縷發絲散落在外,
他踢了踢地上的人,
少女哼哼兩聲,在袍子里咕涌幾下,又沒了聲響,
“少磨蹭,起來伺候更衣。”男人一把掀掉外袍,露出里面的小小身影,他毫不惦念昨晚的歡愉,只將酒釀當作了尋常丫鬟使喚,
酒釀醒了,眼睛還沒睜開人就爬了起來,
她在地上睡了一夜,
昨晚也不知哪句話惹惱了沈淵,連掐帶壓地給欺負到半夜,好不容易被放過,用完就被踹下了床,
沈淵告訴她在地上睡,她不敢不從,
入秋后的地面滲著涼氣,身上更是酸痛難忍,興許那處又出了血,動一下就扯的她冷汗直冒,
她團在床尾睡,翻來覆去好多次,好不容易剛有困意,床上又扔下來個枕頭,好巧不巧砸她腦袋上,愣是給砸精神了,直到天微亮才合了會兒眼。
門被打開,幾個丫鬟托著朱漆托盤走了進來,
她們走到少女面前,示意她給老爺更衣,
四爪蛟龍朝著她張牙舞爪,她小心展開,屏住呼吸給沈淵穿上,
白玉朝珠躺在托盤上,粒粒溫潤,拿起來沉甸甸的,她踮著腳尖給他戴上,他們面對面,一言不發,她額頭碰著他下巴,熾熱的氣息灑在她耳畔,激的她渾身起了顫栗,
等一切都妥當了這才長舒一口氣,
眼看男人轉身就走,她一時著急,不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老爺,我能不能回去了啊...都第四天了,再待在這里沒法和我主子交代...”
沈淵腳步倏地一頓,挺拔的身影將屋外晨曦牢牢遮住,整個房間陡然陷入一片沉寂,
幾名丫鬟手中的托盤險些握不穩,悄悄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
酒釀怔住,后知后覺地感到不安,一個巴掌主動拍臉上,訕笑道,“是奴婢失言...您才是我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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