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把人搞來第65章把人搞來
碼放整齊的桌面被翠翠翻得凌亂一片,
她原本是想試一個放回去一個的,無奈寶貝太多,見什么都想戴一下,恨不得長了八只手,三個頭,就這樣可能還試不完,
心情也從剛開始的興奮逐漸變得沮喪,
可惜了這些寶貝,遇不到懂它們的主人,放著一柜子好東西不用,天天插著根破玉簪子,到底是粗使丫鬟出身,用不來好東西。
她戴著滿頭珠翠,稍一走動就晃的眼花繚亂,
雙手端在身前,挺直了腰背,抬起下巴,學著李悠的樣子來回踱步,想象自己是屋子主人,午睡剛醒,被丫鬟們伺候著梳妝打扮。
可惜時間過得快了些,眼看天色漸暗,美夢太短,但她不喪氣,畢竟最低賤的那個都能爬床爬成功,她一個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哪來比她差了,
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
她唉聲嘆氣地放回首飾,突然被一抹月白色吸引了目光,壓在一堆長簪下面,看不真切,
月華石,銀曜石,還是冰玉?
各種猜測閃過腦海,手不知不覺就探了過去,
“翠翠,吃飯了,就等你了!”
門外呼喊傳來,翠翠猛地一驚!啪的關上了匣子。
蘭若軒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一身質樸丫鬟裙的翠翠笑著走了出來,拿著雞毛撣,抱怨了幾句屋里灰大,不好打掃,說著就和來叫她的丫鬟笑著往廚房走去。
酒釀從宋絮那里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
沈淵派人帶了話,說今日事多,晚些回,讓她們自行用膳,再送一份去御查司收到消息的時候她剛把金狐拜月繡好,正被宋絮勸著再繡個百鳥朝鳳,
正頭疼著,一聽這話終于舒了口氣,馬不停蹄地跑廚房,麻利地做好了晚膳,
她寧愿燒爐子都不想繡東西,畢竟不是那塊料,加上手太糙,隨便不在意就把繡線給勾了出來,
晚膳后本以為可以一起去送食盒,宋絮衣裳都換了,最終還是哈欠連連,抵不過困意,遣她一個人去了。
到了后屋沈淵不在,她自顧自地下了會兒棋,目光又不可避免地飄到了側屋那里,
放卷宗的屋子多了扇門,她假裝四處閑逛,逛到門口悄悄推了下,
果然,被鎖上了。
有些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
她在屋里等到入夜,百無聊賴地靠在羅漢床上,翻著沈淵留下的話本,
越看越覺得是特地買給宋絮的,畢竟哪個男子會看小狐貍三世報恩這種本子,這書雖然通篇白話遣詞粗糙,但抵不過作者會氣人,把壞角色給寫得讓人咬牙切齒,恨不得穿進書里替主角打死他。
不知不覺一口氣就看完了三冊,還沒等到小狐貍幫主人報仇,先等來了沈淵。
那人面露倦色,看著一桌晚膳沒心情,一回來便躺少女腿上,讓她給按頭,
酒釀也識趣,手上一點不敢怠慢,把人按舒服了,這才伺候用膳,
好在早有仆從送來小爐子,重新熱一下也不費事。
也不知是來送晚膳還是來送自己的,撤走餐盤,看沈淵幾杯酒下肚,手就滑進她衣襟里了,
她開始變得徹底順從,甚至主動迎合,
在沈府晚膳吃了個半飽,沒想到來這里補全了,最后饜足地睡了過去,連什么時候回府的都沒印象。
自從那天后他們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很難去定義,也說不上好壞,
若非要說,她現在更像是介于通房和妾之間的角色,依舊是個下人,沈淵一旦興起,不管她想與不想,都要拿身子去滿足,但拋開床幃之事,兩人也會品茶下棋,聊些跳出高墻深院的話題。
宋絮似乎把伺候的活都包辦給了她,一個月大半時間,都是她伺候沈淵早起上朝的。
日子一旦開始重復,過起來就尤其快,
眨眼工夫便到了年關,
她借著和宋絮出門采買的機會補上了避子藥,小瓶子沉甸甸的墜在袖子里,心里七上八下,想著到家就得藏進首飾匣,這東西要是暴露,沈淵現在對她有多寵,被發現后就能對她有多狠。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宋絮問到,
馬車壓過吱呀亂叫的積雪,窗外艷陽高照,即便關著窗,也把車廂照的一片亮堂,
酒釀抱以一笑,剛想隨便說兩句搪塞過去,就聽皇城方向傳來貫穿京城的鐘鳴,
祭祀大典開始了。
“哎你知道嗎,三年后我也能去宮里面圣。”宋絮笑道,
酒釀稍顯詫異,“是…因為你的誥命身份?”
“嗯,得了誥命每三年都能跟著夫君進一次皇城,共同參加祭典!”
“那告御狀可方便了。”酒釀打趣道,
“可不是。”宋絮挑眉附和,“有什么冤情速速告來,本夫人一同呈上,定讓皇上還你公道!”
酒釀一聽立馬嚴肅起來,清清嗓子,抱拳道,“夫人,奴婢酒釀,狀告主子沈淵,他連著三日嘲笑我繡工奇葩,今早還讓我繡鐘馗捉妖,實乃傷透奴婢的心。”
“還有呢。”宋絮問,
“他還擾人清夢。”
“怎么說。”宋絮又問,
“我說院里每晚都有夜鶯出沒,他偏說是夜梟,爭論不下不了了之,結果昨晚趁我熟睡把我叫醒,非把那鳥等來!”
宋絮張了張嘴,問道,“那是夜鶯還是夜梟啊?”
酒釀氣道,“沒來,白等了!”
宋絮一拍桌子!“不能忍!三年后定幫你告上!讓皇上好好罰他!”
年關將至,
沈府張燈結彩,紅燈籠剛掛上門楣,便有絡繹不絕的客人前來拜訪,李悠的主母之位雖名存實亡,但好歹是皇上賜婚,面子得做足,依舊陪同沈淵待人接客,
她被解了禁足,但高傲勁卻滅了大半,再也沒了目中無人的氣勢,
畢竟沒銀子傍身,哪有底氣。
李悠的變化沈淵看在眼里,共處幾日下來,對她的反感也少了些,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甚至覺得有些可憐。
“老爺…”李悠見賓客散了,斟酌著開了口氣,“明日便是除夕,自打我嫁進沈府就沒回過家門,可否開恩,讓我在年初一回門,以解對娘親的思念…”
她說得懇切,想的卻大相徑庭,
她要回家,不是見阿娘,是見那個莽夫哥哥,
為的也不是解什么思念,而是讓李玄玩死酒釀那個小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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