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第一千兩百四十九章 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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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四十九章唐怒

“公孫十三?”

“神龍衛劍術教頭?”

所有的看客都漸漸反應了過來,就連之前那些個說大唐人杰輩出,有什么百倍戰力的那幾個看客都是渾身瑟瑟發抖,臉上無一絲血色。

尤其很多看客看到那鮮血淋漓的慘狀,更是連連嘔吐起來。

公孫十三是誰?

公孫十三是西河劍宗的嫡傳大弟子,西河劍宗的宗主公孫嵐雖從來未在正式場合和人比過劍,但她卻是公認的當世三大劍師之一,而且就連其余兩位劍師都是默認從她的劍法之中得到了領悟。

公孫嵐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是昔日圣天后,今日的女皇帝的大供奉,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而且但凡有皇帝出場的場合,她一直都會停留在皇帝左右,是皇帝的最重要的守護者。

在各種坊間傳聞之中,她是圣天后義結金蘭的姐妹,而圣天后能夠有今日的地位,能夠順利的定都洛陽,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她的劍,因為她西河劍宗的諸多優秀弟子。

公孫十三雖然在整個神都而言,并不能躋身于三大劍師之列,但是他的確已經得了公孫嵐的真傳,在軍中那些強者看來,就算排不到前十,也至少是能夠躋身前二十的強者,而且假以時日,他的劍技多些磨礪,躋身前十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這樣的人物只是在戰陣經驗上稍微有些欠缺,在軍中那些腥風血雨之中沖殺久了的人看來稍顯稚嫩,所以之前兩名軍中將領心中權衡,覺得公孫十三雖然劍技驚人,但可能因為太過稚嫩,未必是這種貪狼部高手的對手,但在他們的心中,公孫十三哪怕不敵,也絕不可能幾個照面就落敗,更不至于連正式交手都沒有,就直接被人秒殺,連還手之力都根本沒有。

這哪里是有沒有戰陣經驗的事?這是對方竟然好像直接預判到了這馬車的到來,而且時間分毫不差的將這么龐大的一根石柱丟了出去,砸爛了馬車。

別說是公孫十三,就算是換了軍中的那幾位不敗的將領,那他們坐在馬車之中,又能避免遇難么?

“朋友.”呂頌在一剎那的失神之后,慘然的笑了起來,“這是神都啊,是大唐的中心,大唐的臉面所在。其實哪怕你是貪狼部,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若你只是光明正大的想要和我大唐的勇士較量比試,那就算你贏了無數場,我大唐也絕對不會為難你。但你這直接痛下殺手,殺死我大唐的棟梁之才,在這神都,殺人是要償命的。”

鄭普觀此時面上神色十分古怪。

他靜默而立,無法回應。

他這個時候怎么說?

只是湊巧?

真的只是巧合?

王離此時也很無奈,就算是換了他,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實在沒法解釋啊。

之前鄭普觀投石的時候,那條道上也的確沒有人,他的確是丟向空處,最多就震裂兩塊街石,砸出一個凹坑算了。

但誰能想到這無巧不巧,投出去就一輛馬車拐過來撞上了?

“唐軍肅敵!行人回避!”

也就在呂頌這慘笑聲響起之后,數聲厲喝聲同時在周遭的道上響起。

這聲音一起,所有街道上的看客,包括菜市場還在設攤營業的攤販全部駭然的開始撤離。

即便有些人不知道這樣的喝令意味著什么,但有時候不懂就照搬就行了,很多人都很清楚,這意味著唐軍要以雷霆手段擒拿或者鎮殺此人。

這喝令一起,就是軍方接管,就不是懷疑對方是敵軍奸細,也不是刑部按市井爭斗等來解決了。

“我們怎么辦?”

王離實在很無奈,他忍不住輕聲問呂神靚。

他和呂神靚在周圍突兀狼奔的人群之中,也顯得有些太過顯眼了點。

讓王離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呂神靚直接舉了舉雙手,道:“和我們沒關系,我們和他也不算熟的。”

“……!”王離頓時無語,這實在有些沒有節操。

但呂神靚此時的動作倒是明顯有些作用,一名不遠處的唐軍將領冷冷掃視他們一眼,“你們暫且退開一邊,到時再來潘文你們。”

鄭普觀倒是無所謂。

他和呂神靚王離本身也不太熟。

而且他本身也不太在意這種情況。

他并不覺得這些人能夠對他造成什么威脅。

但也就在此時,風中已經響起了一陣凄厲的嘯鳴。

在街道的另外一邊,就在血肉模糊的馬車殘骸的后方街巷之中,數十支羽箭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齊齊朝著他的身體墜落。

在草原上,在快速騎行之中,唐軍的箭矢未必能夠做得很精準,然而這種定點齊射,哪怕是城門衛的箭軍都不會離譜,誤差都絕對不會超過半個身位。

這數十支羽箭無比精準的覆蓋了他周身的區域,尤其其中十余支羽箭,更是無比精準的落向他身體的各處要害。

面對這些襲來的箭矢,鄭普觀的第一反應在所有的唐軍看來有些慢。

他似乎還看了那些箭矢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但接下來的一剎那,所有在場的唐軍將領和軍士全部呼吸驟然停頓。

他們所有人的心口就像是被一個無形的拳頭砸中,讓他們無法呼吸。

面對著這些箭矢,鄭普觀竟然沒有閃避。

他竟然直面著飛來的箭矢,然后只是伸出了拳頭!

他用拳頭砸向飛來的箭矢!

啪啪啪啪……

他前方的空氣里響起一陣陣的脆響。

一支支箭矢的箭桿,就像是很脆的干柴很自然的折斷,裂開。

他的拳頭,在肅殺的空氣里穿行,準確的砸在一支支對他的身體有威脅的箭矢的箭桿上,就像是將飛來的蝴蝶輕松的掃落。

在大唐,在突厥,在邊關那些敵國的軍中,有諸多的強者能夠用刀劍來斬襲來的箭矢,但是沒有人能夠用拳頭!

刀劍是手臂的指掌的延伸,可以為武者贏得更寬闊的空間和更多的反應余地,而且手腕的微小動作,就能夠讓刀劍變化莫測,可以讓劍尖和刀鋒劃出更多的曲線。

用拳頭,意味著這些箭矢會更接近他的身體。

然而當所有的箭矢墜落,鄭普觀收拳時,所有人的瞳孔不斷的收縮,他們看得十分清楚,沒有任何一支箭矢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只有那些箭桿爆裂之后,產生的碎屑。

他的拳頭上,甚至也沒有流淌任何的鮮血。

鄭普觀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但是他的身軀給人的感覺分外的高大,他站立不動,這幾條街巷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火!火!火!”

一瞬間的凝滯之后,不遠處的街巷之中響起了憤怒的厲喝聲。

鄭普觀微微皺眉,和這些軍士的對比,雖然讓他找到了一些自信,雖然讓他感覺那種強大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但是他依舊無法適應沒有神識掃出就能預判的環境。

不能提前感知,便讓他不知道此時這些軍令意味著什么。

嗤嗤嗤……

空氣里再次響起密集的破空聲。

數十支箭矢再次襲來。

只是當這數十支箭矢墜落時,他的鼻翼之中終于嗅到了一絲之前沒有的刺鼻氣味。

他伸出拳頭,拳頭還距離最近的箭矢有一定的距離時,一團火焰在他的身前炸了開來。

大量硫磺和磷火特有的氣味,瞬間充斥在他的周圍。

原來火就是火,就是火器!

他的面色驟變,整個身體以常人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朝著一側橫挪出去,與此同時,他的拳頭也并未停止,瞬間擊飛數支穿過火焰和氣浪落向身體的箭矢。

依舊沒有任何一支箭矢落在他的身上。

火焰在他的身側翻卷,他就像是鬼魅一般落地。

他的動作讓所有在場的唐軍再次身體里泛出凜冽的寒意,然而此時,鄭普觀的心里也出現了異樣的情緒。

他的臉上和胸口火辣辣的疼。

他被燒掉了一條眉毛。

他胸口被一些硫磺和磷火灼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