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妹非要換親,送我當上侯夫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徐家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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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聽她們二人小聲嘀咕,手下一抖,一滴墨便落在了雪白的紙上。

她將狼毫架在筆山上,扭頭去看桌上擺放的汝窯花囊。

花囊中插著滿滿的芍藥,給這屋子里增添了艷色,芍藥香氣原本清新淡雅,悠遠綿長,但合起來一處,卻也馥郁醉人。

見她放下了手中的筆,紅葉便道:“今日盤了一天的賬本,并沒什么錯處,孫賬房做帳做的分外細致,小姐得空時要不要抽驗幾處看看?”

紅葉不信孫賬房的賬本沒問題,但又檢查不出來什么,只能來求秦鳶。

翠茗道:“孫賬房是多年的老帳房,那么高的月例可不是白拿的。”

紅葉便哼了一聲,道:“興許是我學的不好,才沒看出來貓膩,若是小姐也看不出,我才死心。”

秦鳶笑笑。

紅葉的性子便是如此,只怕不尋出孫賬房的錯處,不會松口。

“好,待明日罷,我這會子還有些事要好好想想。”

紅葉便給她添了茶,又端了個果盤來放在桌上,“小姐不吃,熏熏味也是好的。”

弄完了,便和翠茗湊在一處檢看賬本子。

秦鳶拈起一支芍藥,細細用手描摹層疊的花瓣,心思卻已飛遠。

前世,她將相府中饋打理的十分妥帖,歸根究底還是林子奇只得一個老娘,再無其他兄弟姊妹,少了許多妯娌間的是非,只需鉗制住那些小妾姨娘們后宅便可安寧。

秦家雖是大族,但早已破敗,父親和嫡母崔氏成親之后,便久居京城,只有丁憂時回過老家和族人們居住在一處。

那時候,她尚年幼,大人之間的事也波及不到她。

等到回了京城,也不過是偶有族人前來投奔,自然也沒什么風波。

秦鳶將芍藥緩緩放回,心中暗忖,今日之事需引以為戒,日后行事更加縝密才是。

顧六夫人可以破罐子破摔,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第二日,顧六夫人的精神頭就好了許多。

趙嬤嬤喜道:“王太醫真有本事,夫人好好養著,少操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顧六夫人也自覺好了些。

想到放在哥哥處的胡椒本錢,就更是放不下了。

“好,”顧六夫人點頭的幅度都比前幾日大了些,“名師出高徒,院正的徒弟也是好本事,等開府之后,再想法子求院正來看看。”

趙嬤嬤應了一聲,就轉了話頭,道:“這安神香真不錯,老奴昨夜守著,也睡得香甜,連夫人起沒起來都不知道。”

顧六夫人道:“這香甚好,往日安神香點多了,清晨起來還有些乏力,腦子還有點昏,我昨夜雖然睡的淺,中間醒了一兩回,但很快就又睡過去,并未起夜,這會子腦殼子也清醒的很。”

趙嬤嬤趕忙道:“夫人可要好好養著,六爺和老夫人都惦記著你呢,聽六爺說,兩位小少爺在國子監經常打聽家里的事,恨不得能早些回來呢。”

顧六夫人又有了些心氣勁,道:“我也想好好陪著孩兒長大,這么久不見,在國子監一直住著,有沒有受欺負,吃的好不好,也不知什么時候能開府。”

什么時候能開府,趙嬤嬤已經不關心了,只要顧六夫人愿意用藥,身子能好起來就行。

開了府,麻煩事少不了。

想到徐家要來扯皮,趙嬤嬤就皺眉。

顧侯爺也是如此。

徐家的行事,這些日子顧十八也查了不少。

徐家的爵位是降等承襲,也沒什么爭氣的兒孫立下不得了的軍功,到了徐大人這代,若是沒什么意外這就是吃爵俸的最后一代了。

徐家兒郎多,京城中的差事又不好尋,便每日和市井無賴們混在一處,有的在瓦子做幫閑,有的就和那些斗雞、斗狗、斗蛐蛐的勾結攛掇人來賭錢拿抽頭。

許多來京城做官的外省人士,來得時候帶著族人姻親聚居城中,不做官了,子孫們也不回原籍。徐家兒郎們雖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經營生,但勾著這些官宦子弟們游玩耍錢,也還過的不錯。

“徐大人怎么不想法子在兵馬司和巡捕營為子孫們尋后路?”

顧靖暉不解。

顧十六看了眼木著臉坐在一旁的顧六爺,道:“如今徐家只有徐大人身上背著個官職了,徐家兒子多,在京城居住可不大容易,聽說有不少買不起宅院,只好娶了商戶女,有的還入贅了。”

顧六爺的臉就更冷了。

顧靖暉道:“意思是,前幾代和商戶結了親,尋差事也少了助力?”

顧十六道:“主要還是徐家想保著爵位,自然也不讓兒郎們去做衙門里的小吏,他們又在京城里過慣了舒服日子,也不情愿上戰場受苦,兵馬司和巡捕營也不是那么好進的,多少人都盯著呢,只有出了空缺才輪的上,有個位置出來,不曉得多少人去爭。”

顧靖暉看了眼顧六爺道:“偏偏我們侯府這個姻親也幫不上什么忙。”

定北侯府威名在外,但顧家兒郎死的只剩下兩個,顧靖暉長期駐扎塞北,顧六爺身子弱無法從武,在京城之中沒什么人際走動。

說起來,徐大人也沒怎么借上顧家的勢。

顧六爺不服氣,道:“徐氏可是往娘家搬了不少銀子的,母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不知道,我心里卻是清楚的很。”

顧靖暉沒出聲。

清官難斷家務事,六弟夫妻兩個自己的事情自己了去吧,他的小妻子還等著他服軟呢。

顧十六道:“徐家下一代便沒了爵位,如今徐家行事要比前幾代放開的多,小的覺著麻煩之處便在這里。”

“怎么說?”顧靖暉蹙眉。

顧十六道:“徐家的兒郎,還有不少在賭場里面做托兒,幫著攬客,還聽說,他們偷偷地在做重利債。”

顧靖暉還沒什么,這些紅葉之前都打聽了出來,到和顧十八說的合上了。

顧六爺嫌棄地道:“他們徐家真是破落戶,連賭場都沾了。”

顧靖暉就教訓弟弟,“比這個可怕的是重利債呢。”

顧六爺果然不懂這個,睜著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問:“重利債又是什么?”: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