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

第四百五十章 獅子大開口、垃圾不如

梁曦根本沒有將東明將領的話當成一回事,在她看來,這種見到一點困難便打退堂鼓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帶兵打仗,更沒有資格在她面前指手劃腳。

此人若是她南梁國的將領,她直接便會讓人拖下去斬頭了。

想了想畢竟現在她與李清還沒有正式大婚,自己也還沒有真正成為南梁的正式皇后,所以倒也稍微壓下了些脾氣,只是訓了那人兩句,并沒有再多說其他。

東明將領心中惱火,沒想到這南梁國的公主還沒正式成為他們東明的皇后便如此囂張不可一世,竟然跟訓個孩子一樣訓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要知道,他活了四十多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更別說這曦公主壓根就有些搞不清楚真正的狀況,眼高于頂,目空一切,自負到了極點。

不過再惱火,東盟將領也只能夠先行忍著,再次好言勸說道:“曦公主,末將覺得您想利誘收買讓那些亂軍讓道的話并不是太好的辦法,而且很是危險。畢竟,墨離一行已經從興陽城過去,這就說明墨離必定與那些亂軍達成了協議,依著墨離的心性,肯定不會輕易讓那些亂軍再給我們這么快讓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本公主有你想象的那般蠢嗎?”

梁曦很不高興,一張臉拉得老長,語氣也生硬得很,一雙美目憤憤的盯著那東明將領。

“末將絕無此意,還請公主明鑒!”東明將領沒想到這南梁公主如此難說話,不通情理,一時間也不想再多惹麻煩,趕緊說道:“末將愿聽公主安排,遵公主之令!”

梁曦聽到這話,只是哼了一聲,終究看著李清的面子沒有再為難這名東明將領。

片刻之后,有人奏報,正是先前梁曦派出去替她向興陽城內亂軍首領柳三陽傳話之人。

“公主,那姓柳的已經同意與公主具體協商借道過興陽一事,不過他并不肯出城來見公主,說是咱們人太多,怕有詐,不敢隨意出城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傳話之人如實說道:“柳三陽想從公主這里得到大好處,但又顧忌安全,態度很是強硬,說必須由公主本人親自入城內與他商談才行,否則的話就不用商量什么借道之事了。”

“大膽!公主千金之軀,怎么能夠屈尊去見他一個亂匪?”東明將領當下便訓斥傳話之人,當然更是斥責真正提出這等要求的柳三陽。

這一回,梁曦倒是并沒有覺得東盟將領的言辭有什么問題,皺著眉頭沒出聲,臉上神情當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論那柳三陽是真怕死才這般要求,或者說純粹就是沒將她放在眼中,總之敢提出這樣的要求,讓她屈尊移駕便是一種罪不可恕。

若不是這會必須得先取得此人同意過境興陽的話,她絕對會讓人直接將那柳三陽的人頭給取下來。

“罷了,既然他膽小不敢出城,那本公主就如他所愿親自跑一趟便是!”梁曦咬著牙說道:“等事情結束后自會要他好看!”

見梁曦竟然為了盡快過興陽追擊墨離等人,連想都不曾多想便直接應了下來,一旁的東明將領卻是連忙說道:“公主三思,切不可輕易冒險!那柳三陽可不是什么好貨色,他說的話根本不足為信。萬一這些人借機使詐,在城內布下陷阱的知,那可如何是好?”

“有什么好擔心的,本公主身旁自有高手相護,難道還怕那幾個不入流的匪徒不成?”梁曦根本沒將柳三陽放在眼中,在她看來,柳三陽這種人根本就不敢真正與她正面抗衡,畢竟想對付她就等于是同時要扛上南梁與東明,這些人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否則再如何也不敢暗算于她。

但那東明將領卻并不這般認為,當下再次提醒道:“公主,那柳三陽這等亂匪自然不算什么,但問題是墨離卻不簡單,末將擔心墨離借道離去之前定然許給了柳三陽等人莫大的好處,說不定雙方早就已經勾結在一起想要算計咱們了!”

“墨離再聰明又如何,還不是中了我南梁國的巨毒?這會他自身都難保,拼命逃遠解毒都來不及,哪里還有這樣的閑工夫留下來對付追兵?”

梁曦冷笑一聲,當即反駁道:“再說本公主一路行蹤都極為保密,墨離再厲害也不是神仙,根本算不到本公主會親自前來興陽追擊他們,又哪里還能夠末卦先知算計到本公主?至于那柳三陽,卻是根本不足為道,這樣的人無非就是為了利罷了,只要給足他足夠的好處,你讓他做什么他都會去做,還用得著擔心什么?”

“公主,末將的意思是,凡事不可大意,畢竟這關系到公主殿下您的……”

“夠了,誰都跟你一樣膽小如鼠的話,那什么事都不必做了!”梁曦打斷了東明將領的再次勸說,不滿之色愈發濃重。

東明將領見狀只得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其他。其實,照他看來,既然墨離真如梁曦所說已經中了南梁國巨毒,總共也活不過七天的話,那么還有什么必要非得前去追殺呢?

先前梁曦那意思明顯不是對他們的毒藥沒有信心,而是想要親手將墨離等人給當面斬殺,說什么替皇上除去一個心腹大患。依他看來,這女人此刻針對的分明就不是什么墨離,而是那韓江雪才差不多吧。

畢竟如今只有墨離中了巨毒,而韓江雪并沒有,若是萬一讓這一行人給逃脫了的話,墨離死了韓江雪照樣也能夠活得好好的。

如此一來,這曦公主當然也就不樂意了,看這樣子,此次親自跟隨援軍來,最最主要的就是沖著韓江雪,想要除去這位天大的情敵。

東明將領心思透徹,早就已經想得明明白白,所以干脆也懶得再說什么,由得梁曦去便是。雖然他很是清楚皇上的態度,不過也覺得韓江雪這個女人終究是個禍端,若是梁曦這會能夠除去的話,也省了不小的麻煩。

反正到時他可以將韓江雪的死全都推到梁曦的身上,他也不是沒勸過,只不過人微言輕,根本沒作用罷了。

沒過太久,梁曦便帶著人十名貼身護衛進了興陽城,守城人馬只是稍微看了看,倒也并沒有阻攔梁曦的那些隨行護衛,看那樣子倒還真并沒有什么其他的異常。

有人很快上前表明身份,說是他們老大柳三陽派來給梁曦一行領路的,而且干脆利索得很,直接伸手指了指離城門不遠處那條街道,說柳老大此刻就在那處街道的茶館二樓等著曦公主。

見狀,梁曦更加不存半點懷疑,很快便跟著領路人去往那處茶館,畢竟對梁曦來說,像柳三陽那樣低賤之人,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膽量與她玩什么花招來。

茶館二樓一處包間前,柳三陽已然在門口先行恭候曦公主大駕:“公主殿下前臨興陽城,柳三陽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話說得還算好聽,人的舉止也極盡客氣,柳三陽的臉上還帶著一股十分明顯的奉承之意,看著梁曦的樣子就如同看到了數不清的金銀一般。

見狀,梁曦自然一陣惡心,更是打心底里頭看不起柳三陽,不過卻也只是皺了皺柳眉,并沒有直接嘲諷什么。現在她只怕柳三陽不貪婪,那樣的話對她來說才不是什么好事。

見梁曦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不屑,柳三陽也沒在意,依就笑容滿面的討好,并且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請梁曦一行進包間喝杯香茶,坐下來慢慢商量他們之間的這場交易。

梁曦雖然打心底里頭瞧不起柳三陽,也不認為對方有那樣的膽量敢對她使詐,因此根本沒有多想,抬腳便準備往里去。

“公主請稍等,等屬下先進去檢查!”其中一名隨行護衛上前一步攔在了梁曦前面,請示著要先行入內。

梁曦雖自信柳三陽不敢動那些不應該有的心思,不過對于護衛的謹慎小心倒也并沒有排斥,點了點頭算是允許。

那名護衛先行入內,而柳三陽雖然對著那多事的護衛扁了扁嘴,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但也并沒有任何反對之意。

只不過卻是朝著梁曦有意無意地道了一句:“公主身份尊貴,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檢查清楚也好,柳某也能夠清白一些!”

梁曦理都沒怎么理會柳三陽的話,甚至于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視之心顯然不過。

很快,那名入內的護衛便走了進來,示意里頭并無異常,梁曦等人這才前后走了進去。

而隨行梁曦的那些護衛,并沒有全部跟著進包間,有兩人留在了包間門前,另外兩人留在了一樓樓梯處隨時觀察外頭的動靜,除此之外的六人則全部跟著梁曦入包間內,在一旁呆著隨身保護。

“曦公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想從興陽這里借道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報酬嗎還是得重新好好商量商量!”梁曦坐下之后,柳三陽沒有再過多客氣,直接便切入了正題向梁曦提出要求。

梁曦很是不屑地笑了笑:“之前本公主提出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你還覺得不夠的話的確過于貪心了。不過今日本公主既然來了,自然表示可以再添一些,你還想要些什么直說便是!”

“公主果然好氣魄,哈哈!”柳三陽雙眼發亮,很快從懷中取出一份清單直接朝梁曦遞了過去。

不過還沒有伸到梁曦面前,便有一只手直接半空將那份清單接了過去,根本沒有給柳三陽太過靠近梁曦的機會。

見梁曦的護衛這般,柳三陽也沒在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后也不必等什么公主恩賜,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笑瞇瞇地看著等著。

接過護衛呈上的那份清單,梁曦并不怎么重視地瞄了過去,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整個肺都快要氣炸開來。

柳三陽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這滿滿一張清單上的錢物加起來至少上千萬兩都不止,這簡直就是赤祼裸的打劫,比打劫還要無恥!

“柳三陽,你也太過份了吧,不過只是讓你讓開一條道給你們通過興陽罷了,你竟然好意思要這么多,本公主看你分明就是沒有誠意想要交易!”梁曦惱了,真恨不得讓人直接上去將這不要臉的東西給活劈掉。

但同時她心中也清楚,興陽城畢竟還在柳三陽的掌控之中,而她身旁只不過區區十名高手相護,暫時來說根本沒辦法奈何得了柳三陽,再如何她也不想因為一如此卑微低賤的小人而讓自己有所失。

聽到梁曦的話,柳三陽并沒有半點緊張擔心之處,反倒是笑呵呵地解釋道:“公主這話可就說錯了,若沒誠意交易的話,我又怎么可能請公主過來協商呢?這些東西看著多是多了一點,但畢竟我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了,所以回報自然也得多一些才行嗎!”

“胡說八道,不過是放我們過去罷了,你能夠有什么風險?”梁曦惱極,但也只能夠先壓著點脾氣:“別以為本公主這般好欺負,可能任由你這樣的人打劫勒索!”

柳三陽搖了搖頭,立馬說道:“這怎么成了打劫勒索了呢?這明明是一場交易罷了,公主覺得可行那咱們就成交,不可行我也不會強求,立馬就放公主平平安安的出城!至于放你們通過興陽有無風險,這一點我的看法可與公主完全不同!”

算著時間,柳三陽估計著自己再拖多一點時間就差不多了,難得在梁曦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可以表現得如此鎮定自如的一面,他自個心里頭對于這種感覺卻也是說不出來的成就感。

“公主可別當我這種粗人完全沒腦子,你們這么多人馬從我興陽城過去,這風險還不夠大嗎?萬一你們根本就不是真想去追什么人,反倒是直接入城后對我的人馬大打出手呢?那樣的話,這事可不就麻煩大了?”

柳三陽一副頗為顧忌的模樣說著,三言兩語將一個最為正常合理勒索的理由給擺了出來,畢竟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提出再多的要求也就完全不過份了。

梁曦先是一愣,而后臉色更是難看不已,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想多了,本公主可沒那個閑工夫跑來滅你們這些小小的亂匪!”

“呵呵,這種事情我自然相信公主肯定不會多加在意,不過那現在興陽城外除了公主帶的這些人馬以外,還有朝廷的呢,他們會如何想誰都沒法保證,我怎么能夠不考慮周說一些?畢竟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幾千條人命說沒就沒了!”

柳三陽一副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模樣,顯然覺得自己開出的條件并不算過份,也沒打算降什么價一般。

梁曦見狀,心知此人貪婪無比,如今碰上這樣的好機會又豈會放過。跟這樣的人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唯獨能夠做的便是事后再跟這樣的人算帳,讓這柳三陽連下輩子都要后悔不應該這般得罪于她!

“好!既然你如此說,那本公主再讓一步,除了之前的好處外,額外再給你一百萬兩!”她氣呼呼地說道:“這已經很多了,你提的那些沒有可能達到,若是還無法談成的話,那么本公主也只能放棄此行,而你則一毛錢都得不到!”

“別呀公主,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您才加一百萬兩,這價也一下子砍得太狠了吧!”柳三陽一聽頓時顯得有些急了,那模樣倒還真有些怕梁曦不再借道了一般:“要不,多少您再加個幾百萬兩?”

“哼,你倒是想得美,這事本公主能夠出這么多已經是奇跡了,你若再異想天開、貪心不足的話,那么就只能夠一拍兩散了!”

梁曦看著柳三陽的神情,更是不再有任何的表示,態度無比的堅定,甚至于還有隨時準備起身離去的打算。

如此一來,柳三陽也就不再那般堅定,只得松了些口道:“公主先別生氣嗎,這事也不是沒得商量,這樣,要不我把我那幾個兄弟叫進來聽聽他們的意見?您也得體諒一下我的難處,這老大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一個弄不好,兄弟們不服氣不聽你的,那日后可就麻煩了!”

說著,柳三陽也不等梁曦表態,粗著嗓子直接朝著門外大聲喊道:“老二、老三、老五,你們幾個都進來一下!”

梁曦自是不悅,而她身旁護衛也立馬有人朝門口走去,顯然是要吩咐外頭的兄弟莫再放些不相干的人進來。

不過還沒等梁曦的人來得及,包間的門卻是一下子被推了開來,兩道身影快如閃電一般,一下子將走到門口的護衛以及離得較近的另外一名直接扭斷了脖子。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但梁曦身旁的護衛也都不弱,馬上知道這是遇到埋伏了,因此剩下的四人很快拔刀朝突然闖入的襲殺之人攻去。

不過,這些人動作再快卻快不過早有準備的絕頂高手昆奴與侖奴,兩人在解決掉手中之人的瞬間便移到了其他護衛身旁,不過三四息的功夫,直接展開最強的擊殺,將剩下的四名護衛全都放倒解決!

“不!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梁曦大驚失色,慘叫一聲,完全被眼前所見嚇到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幾乎就是幾個眨眼的功夫,自己身旁這些絕對強勢的頂尖高手竟然就被兩個人給無聲無息的殺掉了。

“沒什么不可能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平靜從容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那聲音讓梁曦熟悉無比,而很快,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女人韓江雪竟然就這般走了進來,來到了她的面前。

“韓江雪,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暗算于我!”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識里面對韓江雪時,梁曦連本公主這樣的自稱都改成了我字,而這會她看向韓江雪的目光更是怨毒得無法形容。

韓江雪并不在意梁曦的態度,似是解惑又似是想要讓梁曦輸得更加徹底,再次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這一次總共帶了十名高手,外頭四人在我的人進來前就已經解決,而里頭這六人更是沒費吹灰之力。其實,昆奴與侖奴雖然是比你的這些高手還得強上一些,但正常來說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地解決這么多人,而讓你毫無逃跑的可能性。”

“但他們這會又的確做到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茶樓里頭點了一種熏香,淡淡的清香中帶著一些可以令你身旁高手護衛身受不知不覺中受限的作用,而且這種藥效是慢慢發散的,幾乎很少有人能夠提前察覺出來。”

最后,韓江雪微笑著總結道:“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南梁偷襲墨離時在箭上下了毒,而今日她也用同樣的手法穩穩當當的將梁曦拿下,當然這還只是個開始,真正的好戲更在后頭。

梁曦氣得直啰嗦,怎么也沒想到本是她去追殺韓江雪,結果就這樣被人家給翻了盤,人家一點事都沒有,自己反倒是被殺光護衛困于此處。

“韓江雪,你這個陰險惡毒無恥的女人,竟然敢用這般卑鄙的手段暗自于我!”梁曦大罵起來,哪里還有半點公主的氣度:“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韓江雪見梁曦這會功夫竟然還有臉罵她陰險惡毒無恥,一時間倒是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先用那些卑鄙手段的。

難不成這人真以為誰都是南梁國君,不論如何都會覺得只有他這個女兒才是對的好的,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拿刀殺別人時一點問題都沒有,還覺得那人理所應該得伸著脖子來給你殺才對嗎?若是那人不甘心無故被殺而奮起反抗,這就叫陰險惡毒卑鄙不要臉了?”

韓江雪嘲諷而道:“真是荒唐,堂堂南梁公主,腦袋里頭裝的全是這些垃圾不如的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