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閨女的親事得咱家作主作品:《》
岑鳶定睛一看,扇上那云霧深處隱隱約約是北茴拜齊公公為干爹的場景,不由啞然失笑,“他這扇子值錢了。”
明德帝也笑道,“佑恩哪,朕沒準備,這扇子便是送你了,祝你收了個好閨女。”
齊心尖寵大喜,“老奴謝皇上恩典……”他雙手接過扇子,越看越喜歡。看一眼扇上的山水,又看一眼遠山,也找到了隱在云霧處的兩個人,不由連連稱妙,“皇上對老奴,那是用了心的呢。”
“那還用說!”明德帝心情好,更是寵著齊公公。
齊心尖寵便是得寸進尺地問,“皇上,御賜之物可否轉手送人吶?”
“嗯?你想轉送給誰?”明德帝皺眉,瞪著他。
齊公公陪著笑,“自然是給老奴的閨女北茴啊。”
“那自然可以。”明德帝負手而立,“佑恩也是有閨女的人了嘛。”
齊公公忙朝北茴使眼色,叫她謝恩。
北茴頭暈暈的,心里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漲滿,根本沒聽清為什么要謝恩,更沒意識到剛認的爹送她的御賜之物得多值錢。
這東西要祖祖輩輩傳下去,那是能作為家族傳承傳下去的圣物。
北茴深深跪了下去,“謝皇上恩典!”
末了,她又朝齊公公行了個大禮,“謝謝干爹。”
齊公公笑瞇瞇,朝不遠處的韋行舟擠眉弄眼。
哼,跟咱家斗!你小舟子還嫩點!
我閨女的親事得咱家做主!長得一般的,不要!個子不高的,不要!行事危險的,不要!
哦喲,你小舟子全占齊了喲!
那頭韋行舟傻眼了。
齊公公你是真行啊,搭訕還能搭出個閨女來。
平素你拿捏不了我,合著想做岳父拿捏我?
兩人的眉眼官司落在明德帝眼里,使得他無奈嘆口氣。
你一個西影衛好端端來惹佑恩做什么?佑恩這人一向護短,還一向記仇。你跟他較什么勁?
站在一旁的寂元大師慈眉善目地看著眼前北翼的皇帝,但覺對方似比十年前看到的時候更加光彩照人。
那時候,明德帝眉心深處似有難以預料且難解的死劫,而今竟然散了。真是奇跡啊。
他便是又將目光投向時安夏……此時時安夏也在看他。
二人視線一觸,便都笑了。
幾乎是同時開的口。
寂元大師:“想來我師弟收到的那封信,應該就是你借用老衲名義寫的了。”
時安夏:“抱歉,當時事出緊急,我便借用了寂元大師您的名義給宏達大師寫了一封信。”
兩人說完,不由得又同時笑了。
就在這時,后山傳來狗叫聲,又傳來紅顏的哭泣聲。
所有人都往后山跑去,韋行舟和岑鳶最快,很快就跑沒了影。
待時安夏等人到達時,一切已經風平浪靜,只有紅顏眼睛紅紅的,連夜寶兒都不叫了。
“怎么了這是?”時安夏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紅顏面前。
紅顏一瞧見時安夏,眼睛又紅了,一把抱緊時安夏淚汪汪,“夏兒姐姐,好可怕呀,這口井!這口井……”
寂元大師十分詫異,“姑娘在井里看到了什么?”
紅顏小嘴一撇又要哭了,可想到正事要緊,趕緊穩了穩,“我在井里,看到了,看到了我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韋行舟等人頓時覺得這姑娘大驚小怪,無非是個夢,有什么可哭成這樣的?
唯時安夏知,恐怕紅顏看到了前世自己被人推下井里去的場景。
她便是轉身問,“寂元大師,這是什么井?可有什么說法?”
寂元大師一邊仔細觀察著紅顏的面相,一邊回話,“這口井叫乾坤井,據說有緣人能通過井口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又或者是日思夜想的親人……”
“真的有這么神奇?”韋行舟第一個不信,湊到井口去一瞧,半晌,抬起頭,“什么都看不到,黑漆麻烏一團。”
寂元大師也不阻止眾人的好奇心,待他們一個一個看完后,又讓紅顏再去看了一次,“看到什么了?”
這一次,紅顏也搖搖頭,“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
寂元大師溫聲解釋,“許是施主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內心恐懼無限放大,以至于夢境與現實交織,難以分辨。夢境乃心中之影,反映了施主內心深處的憂慮與不安。世間萬物,唯心所現,唯識所變。若施主能放下執念,清凈本心,那些恐怖的夢境自會逐漸消散,心靈得以安寧。”
紅顏顯然并未被說服,問時安夏,“夏兒姐姐,您也什么都看不到么?”
時安夏搖頭,“看不到。”
“哦。”紅顏不死心,又湊到井口看了幾眼,還是什么都看不到,只得點點頭,“大師說得對,或許我都分不清了。”
時安夏替她擦了擦眼角,“愛哭包,早告訴你了,夢是反的,你整天害怕什么?”
紅顏想了想,是呀,溫姨娘都死了,誰會推她下井?
嫡母和姐姐全死了,她卻活得好好的,跟夢完全相反啊。
剎那間紅顏破渧為笑,“對對對,夢是反的,夢是反的。”
明德帝深邃的目光落在時安夏和岑鳶身上,原來世上說,夢是反的,是這個意思。
有人提前解決了障礙,夢才會是反的……他的人生也是如此,無人護佑他,便是死路一條。
吃完齋飯,時安夏向僧人要了幾間禪房。
她道,“我和駙馬要在報國寺多住兩日,就不隨父皇您一起下山了。”
明德帝想了想,“朕也想在報國寺住一晚,明日再走。”
時安夏眼皮一跳,“父皇……還是早些回宮吧?那么多大事等著您處理呢。您是一國之君,哪有這個閑功夫住在宮外?”
您快些走,我母親明日就要來了啊!
明德帝深深看了一眼時安夏,又看了一眼岑鳶,沒回話,只負手冷哼了一聲,吩咐下去,“備禪房。”
時安夏看著明德帝進入禪房的孤獨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回到禪房,她問岑鳶,“你說,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我覺得父皇被傷著了。”
岑鳶答非所問,“其實明德帝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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