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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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慢吞吞地出來,堆著滿臉的巴結的笑,可尖嘴猴腮,明明是冰潔的那位好大哥,連渭!
“微臣,給皇上、皇貴妃請安!”
他跪下,給二人磕頭丫。大文學
“哥,你不是在受罰禁足嗎,怎么能進宮來!”
冰潔臉色頓時變了,盯著連渭問。
“臣……聽說皇貴妃害喜嚴重,食無味,寢難安,所以特地讓人去買了皇貴妃以前最愛吃的徐記酸蘿卜。”
連渭從背后摸出一只小竹簍子,打開,里面是一只小陶罐,酸酸甜甜的味道在空氣里散開來,確實誘人。
“哥,你又隨性了!”
冰潔站起來,娥眉緊擰媲,
“天大地大,國法最大,你既是在受罰,就得在家里閉門思過,好好反省才對!你還不快向皇上請罪,請皇上寬恕,趕緊出宮去。”
“皇上恕罪,臣只是掛念妹子……皇上知道,臣從小和妹子感情深厚……聽說她身子不爽,臣真是日夜難安。”
連渭說著,眼眶居然都紅了,扯著衣袖擦眼睛。
這個演技派的大反角啊!越無雪真是五體投地,恨不能撲出去請他簽個名。
豬也看得出,他欺君在先,焱極天一直讓他呆在府里,冰潔也不能干政,所以他才和冰潔導了這么出雙簧。
“起來吧。”
焱極天終于說話了,淡淡地說了句,讓天真過去把酸蘿卜抱過來,又交待了一句,
“問問御醫能不能吃,冰潔這段日子不要隨便吃東西,尤其是外面來的東西。”
連渭本來已經站起,聽他如此一說,撲嗵一聲又跪了下去。
“皇上,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
還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呢……越無雪撇撇嘴,轉身想走開。可接下來連渭的話卻讓她收住了腳步。
“皇上,臣還有要事要稟,還請皇貴妃和獨孤姑娘回避。”
冰潔立刻帶著獨孤素兒往和涼亭相連的蓮池走去,碧葉連連的,朵朵粉荷正在陽光里搖曳。連渭還跪著,焱極天這才沉聲問道:
“你說。”
“臣得到一個天大的消息!”
連渭抬頭,一臉誠惶誠恐的神秘感。
焱極天沒出聲,連渭這才繼續說道:
“原來當年相師算命,算出真正有天子之像的是越澤睿,而非越長安!越澤睿的右胸上有一個真龍印記,臣讓人畫了像,請皇上過目。”
越無雪的手指摳進了樹皮里,憤怒地看著連渭。那只是個暗紅色的胎記而已,小小的一長條,和龍有什么關系?
焱極天抬起眼皮,掃了一眼連渭,連渭又磕了個頭,用膝蓋挪著,到了焱極天面前,雙手呈上那副畫像,低聲說道: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皇上還是盡快定奪,臣愿帶人趕到錐城,誅殺越澤睿。”
“愛卿的忠誠,朕已知道,你先回去吧。”
焱極天接過畫像,掃了一眼,沉聲說了一句。
連渭磕了三個頭,弓著腰,抱著拳,倒退了幾步,這才轉身走開。
越無雪盯著焱極天,他還看著畫像,低垂著眼皮,不知在想什么。她有些著急,如果焱極天信了連渭的話,真動了殺機怎么辦?要知道,在焱極天心里,沒有什么比他的天下更重要的事了。
冰潔和獨孤素兒二人又轉回來了,一左一右坐在焱極天身邊,一個巧笑嫣然,一個嫣然巧笑,極盡溫柔手段。
越無雪躡手躡腳地走開,心里尋思著怎么向焱極天問這件事。大文學
正埋頭走著,突然一只大手從一邊伸來,把她拖進了假山林里,越無雪嚇了一跳,抬頭看,只見連渭正惡狠狠地瞪著她看著。
“臭丫頭,你敢放蜜蜂蜇本侯爺,本侯爺正等著你呢。”
“你想怎么樣?”
越無雪擰起眉,冷冷地看著他,在這皇宮大院,他還敢如何放肆?
“哼,臭丫頭,本侯爺給你記著,等到皇上膩了你的那一天,看本侯爺怎么收拾你,到時候,本侯爺要你跪著給本侯爺舔腳!”
連渭一面說,一面手伸掐向她的臉。越無雪迅速退了一步,冷笑著說道:
“侯爺最好掐出印子來,讓皇上知道我剛剛見過了別的男人,皇上醋勁可大了,一怒之下讓你做天真的兄弟也說不定。”
連渭陰陰一笑,往前走了一步,手扯住了一邊的竹枝,往她身上一彈。
“唷,你以為皇上真給你撐腰呢?臭丫頭,你莫不是以為皇上真的不知道越雷偷梁換柱、以越長安轉移視線、保住你弟弟的事?其實你也不過是你父王故意丟出來的廢棋,讓皇上以為你們兄妹真沒用處,可皇上是什么人?他英明得很,他只怕早知道了,就等著你們一家團聚,一鍋煮呢!當然,如果你肯跪到本侯爺面前,求個饒,本侯爺說不定到時候還給你求情,讓你當了本侯爺的小夜侍,本侯爺天天晚上來疼你……”
他越說越淫邪,越無雪薄唇緊抿,憤怒地看著連渭。
她不否認連老相爺確實有輔國之材,可這兒子也太惡心了一點!像這種人,居然是焱朝的重臣,真是老天不開眼,是焱極天瞎了眼!
不,越無雪迅速否定自己的話,焱極天是聰明人,他懂得利用每一個人,像有些陰辣的事,就需要連渭這種陰辣賤人去做!
“越無雪,本侯爺有些期待嘗嘗你這小嘴兒了,到時候,本侯爺一定會讓你求饒!看看到底是鴿子蛋,還是讓你欲仙欲死的……”
“王八蛋!”
他沒說完,越無雪一把抓住了面前的一叢竹枝,狠狠一扯,用力一彈,那竹枝就刷到了連渭的臉上,痛得一聲怪叫。
越無雪轉身就跑,此處隱蔽,所以連渭才敢放肆,可他再放肆,也不敢公然在這里追趕越無雪。
她一路急跑,沖回朝宮。
焱極天還沒回來,越無雪在院子里繞了回兒,決定親手下廚,用幾杯酒灌灌他,套幾句真話出來。
若他真有殺心,那越無雪是一天都不能留了,就算是和老太后做交易,她也得走!
若他真的對她生了幾分情誼,肯為她刀下留人,那自然是另當別論!
越無雪釀酒不錯,廚藝卻不怎么樣,在廚房里搗鼓了一會兒,弄了鍋羊肉火鍋出來了。反正配著酒,涮涮菜,正好,他吃得冒汗,一興奮,說不定就表露真意了。
她正忙活著,一只手在她背后拍了拍,她嚇了一跳,一扭頭,只見一個面熟的小太監站在身后。
“小公子,奴才幫你。”
他過來,幫著摘菜,又悄悄地往她手里塞東西。
“這是白將軍給您的。”
越無雪低頭,是一封折得半個巴掌大小的信,她連忙塞進了袖子里,借口出恭,匆匆跑出廚房,去看信去了。
這是娘親慣用的、親手染制的臘黃色信箋,上面畫著幾朵雪色梨花,確實是娘親的手筆!她眼眶一熱,迅速看了起來。
“雪兒,你受委屈了,娘和澤睿一切安好,白將軍非常照顧我們母子,若不出意外,他將秘密護送我們出境,到時候我們母子相聚,一同去胡域,再不分開。雪兒珍重,切記,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眼眶有些發紅,把信疊好,塞進了鞋墊里面。
白鶴軒和她素昧平生,卻屢次相助,是個好人,只希望這件事不要連累到他。
“小安子。大文學”
天真在外面叫她,她迅速抹了一把眼睛,調整了表情,開門出去。
“小安子你便秘?”
天真盯著她有些紅的眼睛看,狐疑地問。
“不是。”
越無雪今天難得沒和他斗嘴,有些無精打彩地搖搖頭,慢慢往前走。
“月事來了?”
天真又問。
“天真,你比我爹還爹。”
越無雪還是有氣無力。
天真沉默下去,一直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走。突然,越無雪停下了腳步,天真沒收住腳,一頭就撞了上去,下巴磕在她的后腦勺上,痛得直呲牙。
“小安子你有毛病啊?干嗎突然不走了?”
他揉著下巴,氣沖沖地兇她。
越無雪咬咬唇,一本正經地問他,
“天真,他真的喜歡我嗎?”
“怎么這么問?”
“你說啊,他喜歡我嗎?還是只想和我……嗯嗯……”
“什么嗯嗯?”
天真疑惑地擰眉,越無雪便俯過來,小聲說道:
“和我做愛啊……就是行房……你懂不懂啊?”
天真的白臉皮居然紅了紅,拿著拂塵拂開她,嗡聲嗡氣地說道:
“灑家當然懂了……”
越無雪瞪著嫵媚的大眼睛,看得天真結巴不停,硬是沒能說出后半句,此時焱極天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
“你問朕就好了,難為天真干什么?”
越無雪迅速扭頭看他,他站在槐花樹下,漸斜的夕陽抹在他的半邊臉頰上,一雙墨瞳如兩汪深井,看不到底。
焱極天是有心機的人,他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要什么人……越無雪很悲哀,接下來她不得不討好他,希望用這短暫的喜歡,換來一家人的腦袋。
天真作了個揖,退開去了。
“怎么今兒有興致下廚?”
他走過來,手指繞著她的青絲,讓她抬起上臉,俯身吻她。
舌尖一點點侵進她的嘴里,他的嘴里還有甜酒的味道,越無雪立刻分辯出這是獨孤素兒家里的招牌美酒羅葉酒,她能想像到他吻冰潔或者獨孤素兒的情形,忍不住地就升起了幾分厭惡感,腦袋往后一仰,就避開了他的吻。
可焱極天還拉著她的長發呢,她的頭皮疼了一下,又回到了他的懷里。
“我餓了,去吃東西吧。”
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一些,故意笑了笑,去拉他的手。
焱極天也沒挑穿她,任她拉著自己往外走。一個人是真心順服,還是假意服從,太容易分辨了。尤其是越無雪,雖說這幾天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了一些,可讓她向他低頭,那只怕不可能。
所以,她主動下廚的原因,可想而知。
火鍋擺在小院中,一只雕刻著精美花紋的八仙桌,一只小炭爐,十多盤她精心挑選出來的菜,一壇酒。
“今兒又出去玩了?”
他落了座,看著她低頭忙活,不緊不慢地問她。
“嗯。”
越無雪點頭,給他倒了一樽酒,小聲說道:
“這是第一壇纏綿酒,你嘗嘗。”
纏綿酒,能讓世間仇人都能盡纏綿,以春日最妖嬈的合歡花入酒,其中媚意不必言說。
她今日親手下廚,又親手開啟纏綿酒,已經下了大賭注。
焱極天盯了她半晌,才端起了酒杯,沉聲說道:
“朕喜歡你有話直說,不必做這些假心假意的事。”
越無雪抬眼看他,沉默了一會兒,笑了起來。
“我說我做頓飯給你吃,你說我假心假意,那你別吃了,我自個兒吃。”
“又忘了規矩!”
他拿著筷子在她的手背上一敲,站了滿院的奴才,她又你呀我呀地叫個不停。
可越無雪只是笑,凈了手,貼著他坐下來,抓了把青菜往鍋里丟,然后用筷子不停地攪。
“焱極天,你別羅嗦,回了朝宮,就是你和我的地盤……你的地盤,你的!”
她說到后面,又自己糾正,嘻嘻一笑,繼續說:
“回到這里還端架子你累不累?我陪你樂樂,你還有意見……啊,來我喂你。”
她夾了筷羊肉,用小碗在下面接著,遞到他的嘴邊。
焱極天還真難得見她這樣主動熱情,也暫且把不快拋到一邊,張嘴吃了她喂的菜。
“好吃吧?我這手藝不是我吹,我若在你這京城開家店,我財源滾滾來,我不出一年,我便可以富可敵國。”
她瞇著眼睛,看著他笑。
焱極天還真被她逗樂了,忍不住伸手揉她的臉,一頓亂抹之后,低聲問她。
“說吧,什么事,趁著朕心情還舒暢。”
“你以后別見冰潔貴妃了好不好?”
越無雪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嗯?”
焱極天擰了擰眉,盯住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舍不得。”
越無雪嘟嘟嘴,又抓把菜往鍋里丟,嘀咕著,
“可你又說不喜歡她,你說喜歡和我在一起說混帳話,莫非是騙我的?”
“這和見她有什么關系?她懷著小皇子,連家對朕也忠誠,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焱極天攬住她的腰,一臉漫不經心。
“可你見她,就得見連渭,連渭今兒在園子里攔住我了,說如果有一天你玩膩了我,會把我討去,讓我伺侯他,你會不會那樣做?”
“他真這樣說?”
焱極天擰了擰眉,臉色沉了下來。
“呵,他再難聽的都說了,你們君臣果然是知心好友,說的混帳話都差不多。”
越無雪冷笑,抓起酒樽往嘴里倒。
“那小人,怪我上回用馬蜂蜇了他,說以后把我討去了,要我……說要嘗我的嘴,還說他不是鴿子蛋!真惡心……”
焱極天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向天真揮了揮手。天真立刻出去了,不一會兒,帶了個侍衛進來。
侍衛跪到他面前,低聲說道:
“皇上,有何吩咐?”
“你跟著小公子的時候,看到誰了?”
焱極天盯著侍衛,沉聲問,語氣波瀾不驚的,可越無雪卻暗抽了口冷氣,原來他一直讓人盯著自己。
“回皇上的話,看到了連侯爺拉小公子去了林子。”
侍衛連忙說道。
越無雪屏了口氣,不知道侍衛靠得有多近,又聽到了多少。
“小侯爺說了什么?”
焱極天又問。
侍衛臉上露了一點為難之色,焱極天的酒樽往桌上一碰,侍衛連忙說道:
“小侯爺說得實在很、很難聽,微臣不敢說。”
“下去。”
天真連忙揮手。
越無雪松了口氣,扭頭看焱極天。
“你還派人跟蹤我呢,怕我在宮里勾引男人了?還是怕我去害你的冰潔心肝?”
“好了,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朕會給你作主。”
焱極天不悅地打斷她的話,讓天真帶人退了下去。
越無雪看向天真,他正巧抬眼看來,越無雪突然有個直覺,天真真的在幫她!侍衛的話一定是天真教他說的!
天真到底為什么這樣幫她?難道真是她前世積了德,這一世才來這么多人幫她嗎?白鶴軒,阿羅,天真,全是好人啊!
院子里安靜下來,只有小鍋里咕嚕冒著熱汽。
焱極天連喝了兩杯酒,手探過來,拉住了越無雪。
“越無雪,朕還不想封你當嬪妃了,就這樣陪著朕,免得朕想見你,還得一本正經地下詔,讓你洗洗干凈再過來,折騰下來,朕一點閑情也都跑光了。”
“那就別封,我也懶得和那些女人稱姐道妹,假死了。”
越無雪嘻嘻笑,又給他倒酒。
“想把朕灌醉?”
他瞇了瞇眼睛,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拖進了懷里,扣著她的小臉,舌尖長驅直入。
不要和吃火鍋的人接吻……這是天下最有可靠的忠告!
越無雪舌頭都麻了,欲哭無淚地瞪著他,盼著他快點兒親完。
他終于親夠了,手掌開始解她腰上的綠羅帶,沒一會兒,把她就剝得只有那白布和小青布鞋,跨坐到他的腿上了。
“小東西,跑到林子里,都聽到了什么?”
這時候,他才開始慢慢吞吞地解白布,慢慢吞吞地問她。
焱極天賊精賊精的,她能被連渭攔住,還想不到她進了林子?越無雪眨眨眼睛,說:
“聽到她讓你摸她肚子,你又說愛妃我好愛你,然后你們熱情相擁,激情相吻。”
“胡說!不許胡攪蠻纏!”
焱極天臉一沉,低聲斥責。
“那我就蠻纏胡攪……你到底喜歡我嗎?還是喜歡你孩子他媽?你可以寵她哥她姑她二大爺,能不能也寵寵我家里人?不要多了,就那兩個。”
越無雪扭了扭腰,蹭他的身體,明顯感覺到他身體開始發燙,漸漸抬頭。
“你在那里偷聽?”
他的呼吸緊了緊,雙掌扣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身上貼。
“哎,我哪里有偷聽,只是路過,而且你早給過了我承諾,一定不會反悔,你的好,我也會涌泉相報。”
“你就這樣涌泉?”
他惡聲惡氣地斥問一句,手指摸進去,動了動,蜜泉干涸得哪里像要向他求歡?
“呃,這要看你的本事了!”
越無雪被他扣得有些痛,微微抬起了些身子。
“那也要看你的本事了。”
焱極天咬牙,用力地晃了晃她的腰,就知道她假腥腥,還學會了給他下套,給他戴高帽子!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