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是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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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惡狠狠吻她
越無雪重重跌到他的懷里,足足有十多米高,她有了肉墊,沒事!他卻胸膛悶痛了好一會,是被她手肘給頂的!
越無雪爬起來,四周黑漆漆,只聽到他的呼吸在粗重地響。大文學
“你沒事吧?媲”
她隨口問了句。
“哼。丫”
他哼一聲,爬了起來。吹亮火折子,往四周一照,陰森森的,這居然是一個鐵籠子!
他們掉下來之后,上面的機關立刻鎖緊,她們被關進鐵籠子,成了獵物!
一陣森冷之氣爬上背脊,越無雪情不自禁地往籠子中間縮了縮,焱極天抱緊她的腰,用火折子照亮四周。
陰惻惻的四壁,全是長滿青笞的青石,有水滴在不停地滴落,看不到哪里還有出口。
可是,花娘房間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難道是越雷給她安的,就是怕別人對她不利?
焱極天微擰著眉,在鐵籠子里四處摸著,想找到打開籠子的機關。
暗室里極冷,不知哪里透來的涼風,嗖嗖地刮過來,凍得越無雪發抖,見他摸個不停,越無雪有些不耐煩了,小聲說:
“你沒有削鐵如泥的刀嗎?削斷了出去!”
“給你削。”
焱極天從靴子外的暗囊里拿出小刀,丟給她。
小刀極樸實,黑黝黝的刀柄,雪亮銀寒的刀刃,以上古寒鐵所精淬錘煉而成,殺人不見血。可是削在這鐵上,只見火花四濺,不見鐵籠損上半分,而刀刃也更雪亮了。她的小手更是受了罪,震得虎口發麻,指尖被力道反噬,像被無數根針狠狠扎進,痛得連忙收起了小刀。
“什么鬼玩藝兒?”
“你自稱是鬼,還不知道這鬼玩藝兒?寒鐵遇寒鐵,只會更加鋒利。”
焱極天淡淡地說著,縱身一躍,抓住籠子上方的鐵桿,想打開上面的鐵門。門是以機關鎖上,絲絲入扣,而在陰冷的地方,寒鐵籠桿比冰塊還要凍上幾分,焱極天只抓了一會兒,手掌就快被凍到了欄桿上。
“你這么會諷刺人,想必一定有本事打開,加油!”
越無雪嘲諷著,猛打了個哆嗦,連忙抱緊了自己,在籠子里連連跳著,這里太冷,她的舌尖都有些僵硬了。
“花娘只是普通女子,不會有這樣的東西,只怕這里以前關著別人。”焱極天跳下來,雙掌放在手心呵了口氣,再用力搓了搓,然后把她摟進了懷里。
到底是男人,又有強厚的內力,這地方分明如此陰冷,可他的胸膛依然滾燙,讓越無雪好受了許多。
“越雷關的?”越無雪舌頭恢復了正常,小問。
焱極天搖頭,目光看到籠子一角,那里有一小塊布料,布料上繡著一朵蘭花。
越無雪湊近看了一眼,小聲說:“不會關的是春衣吧?難道我和她一起在這里住了好幾年?”
焱極天沉默著,把布料疊好,用自己的帕子一包,放進懷里。
越無雪冷笑,果然是元配的東西,一塊破布也這么珍視,皇后之位是春衣的,仙境般的春水殿是春衣的,如此珍視,還要在外面花心濫情,情圣之神態,足可競爭影帝之位。
“你笑什么?”
焱極天轉頭看來,沉聲問。
“笑一代天子成籠中客。”
越無雪聳聳肩,隨口說道。
“那朕也是特殊的籠中客,有你這樣的鬼美人相伴。”
焱極天也不生氣,繼續在籠子四周查探。大文學
“阿嚏……”
越無雪連打好幾個噴嚏,又開始發抖,在焱極天身后不停地彈跳,咚咚咚的聲音在石室里響個不停。
焱極天扭頭看她一眼,伸手脫衣,把寬大的外衫脫下來,將越無雪包了個嚴實。
“謝謝。”
越無雪道謝,順手抬袖擦鼻涕。
美人擦鼻涕,也是不雅觀的。焱極天擰擰眉,別開了臉。
“能出去嗎?”
越無雪見他摸了半天,還沒摸出名堂來,不由得有些著急,抬步就往他身邊走。
她這一走不打緊,隨著一聲輕響,籠子頂端居然轟隆隆往下壓來,焱極天伸手就撐,被這萬均之力壓得雙臂都在發抖。
火折子跌在越無雪的腳邊,她連忙撿起來,照著上方。
鐵籠上方有四根實心銅柱橫于其上,正是這些銅柱往下拼命壓著。焱極天一人雙臂不可能支撐得住!
越無雪看得膽戰心驚,小聲說:
“焱極天,我們要變肉餅了,你能不能挪過去點,我不想和你融為一塊。”
焱極天一眼掃來,在火折子跳躍的光中,顯得惡狠狠的!越無雪一個激棱,就在此時,他雙臂被壓彎,銅柱一鼓作氣,急速下沉。
焱極天摁著越無雪就往地上一趴,惡狠狠說:
“今兒就偏和你一起變肉餅了,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讓你不服朕!”
越無雪可是聽不到的,耳中全是銅柱摩擦兩邊青石壁的銳響,可怕的肉餅酷刑并未到來,當一切聲音消失的時候,越無雪的額上有幾滴水珠砸下,是焱極天的冷汗!
她還緊緊地抓著火折子,火折子的光已經越來越弱,往上看,銅柱就卡在離焱極天的背一寸的地方。
如此近,眼觀鼻,鼻觀心。
如此可怕,那銅柱很有可能再往下落!
“怎么辦?”
越無雪問。
“涼拌!”
焱極天的聲音也繃得極緊。
若此處不是關人之處,就是有人察覺到他二人要前來,事先設下了陷阱。再過三個時辰,就是胡域使者晉見他,與焱國和談的時刻。
他若被困在這里,胡域軍趁機發難怎么辦?
冷汗越涌越急,他這些年來經歷過大大小小十數次刺殺,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以前是焱蒼昊,怕太皇太后拱他上位,后來是太皇太后,嫌他不聽話……總之一日大局不穩,他一日不可放松警惕。
“焱極天你下去,我喘不過氣來。”
越無雪輕喘著,想讓他下去。
“朕覺得這樣挺好,柔軟香甜。”
焱極天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邊,低低地說了句。
“無聊,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樣的話。”
越無雪瞪他。
“無雪身上死,做鬼也風流。”
焱極天又低笑,俯下頭,在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
“越無雪,你我共歷生死數回,理應相親相愛才是。”
“誰要……呵呵……”
越無雪看著他半玩笑,半認真的模樣,也笑了起來,懶得和他計較斗嘴,那簡直是浪費自己的力氣。大文學
可是,越無雪漸漸發現不對勁,這個男人……居然……硬了!
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時候,他……居然無恥地……硬了!
“焱極天,你有沒有搞錯?”
越無雪憤怒地斥問他。
“這樣貼著,你又扭來扭去,你讓我怎么辦?”
焱極天毫不在意,他其實不敢動,怕一動,銅柱就會繼續往下落。
越無雪身上很香,身子也很軟,都是他喜歡的,蹭著他的下面,沒反應才怪!
“我要出去。”
越無雪咬牙,忿然說。
“如果銅柱繼續掉,可別怪朕和你一起變肉餅!”
焱極天慢悠悠地說。
“你……真壞!”
越無雪恨恨地瞪他。
火折子閃了閃,滅了,暗室里陷入一陣漆黑。
越無雪心里越加緊張,好在他也漸漸克制了不應該來的欲望,兩個人就這樣疊在一起,漸漸的,石室里越來越冷,越無雪背貼在寒涼的鐵桿子上,只覺得這寒氣一直往骨頭里鉆,忍不住開始發抖。
“你到底有辦法沒,你不會想一直這樣壓下去吧?”
越無雪說完,立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別吵。”
焱極天一掌捂住她的嘴,側耳凝神聽,似乎是有人在上方走動,那聲音沒響多久,便離開了上面的房間。不知道是尼姑跑回來拿東西,還是敵人對手。
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青石壁里響,似是有老鼠,越無雪聽了一下,汗毛倒豎,死成肉餅也就算了,還有老鼠來啃……前一世摔得稀爛,這一世又是?
她的命運,到底有多重口\味?簡直集了血腥、暴力、色情于一體啊!
焱極天的手在籠子底下摸索,上古寒鐵來之不易,制成這樣大的籠子費量不少,所以底部的用鐵量就少了許多,間隔很寬,足能讓一人側著橫過。
“你堅持一下。”
焱極天說著,小心地摸到那把小刀,慢慢地、盡量輕地從她身上爬下去,趴在她身邊,在一邊的欄桿之間挖動,只要挖出一道坑,從坑爬出籠子外面,就能離開。
“你要多久?”
越無雪聽著他挖土的聲音,小聲問。
“不知道。”
焱極天已經無力開玩笑,每眨一次眼睛,手每落下一次,他都怕上面的銅柱往下塌落。
越無雪從他緊繃的聲音里聽出凝重,也不再出聲,更不敢發出聲響打擾他,一個人靜靜地想心事。
從進宮到現在,她和他到底一起經歷過幾次危險?
真不知道,是他倒霉,還是她倒霉呢!
她是沒敵人的,而他敵人滿天飛。
泥土漸漸在二人中間堆起來,越無雪突然扭過頭問:
“你不會自己爬走不管我了吧?”
“有這個想法,反正你不肯順從。”
他氣有些喘,一直用左手在挖地道,先前又撐過那樣沉重的銅柱,明顯有些體力不支。
越無雪沒出聲了,有土慢慢地埋過她的手指,她又冷又困,幾乎暈睡過去。
吱吱……
突然,毛茸茸的東西從她的耳畔飛快竄過,嚇得越無雪幾乎魂飛魄散,是老鼠,她還沒死,老鼠就來了!
越無雪一個激棱,下意識就往旁邊猛地一縮,碰得鐵籠子嗡嗡地響……
萬籟俱靜的,焱極天抓著小刀的手緊緊扣著,銅柱又開始發出嗡嗡的聲響,就像是閻王殿里派來的招魂使者,在唱著古怪的招魂歌……
身體僵硬了半天,銅柱反而緩緩升上去了。
越無雪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身冷汗淋漓的。
焱極天不敢多言半字,跪坐起來,雙手用力刨土。越無雪也不敢再閑呆著,爬過去,和他一起奮斗,先是用雙手,焱極天便把刀給她,自己換成了雙手來挖。
兩個人好歹比一個人要快點,兩個時辰過去,終于挖出一道窄坑。
“出去吧。”
焱極天扶住她,幫她往鐵籠下的土坑鉆,越無雪身子嬌小,很快就鉆出去了。
焱極天卻有些吃力,掙了半天,只聽上方銅柱轟隆隆響著,又往下瘋墜,焱極天嚇了一大跳,用力一掙,人就掙了出去。
兩個人靜了片刻,伸手摸銅柱,發現它還是卡在先前那個位置。
這么說,這銅柱本來就是用來嚇籠中之人的,這樣一來二去,籠子里的人還不被嚇成瘋子?
越無雪覺得設計這籠子的人,堪稱世間第一惡毒!精神折磨,不比肉\體折磨來得溫柔,甚至某些時候更加惡毒。
撬開幾塊青石磚,外面是不長的暗道,確實是通往外界的路,而且正從佛堂中佛像后鉆出來。想必是籠子的控制者撤走的時候,只來得及封住入口,沒能銷毀鐵籠。
越無雪不知道這籠子里關過誰,可是她想那一定是個很慘的女人,如此一比較,她又覺得自己的日子像神仙一樣了。
推開佛堂的大門,越無雪狠狠伸了個懶腰。
銀光還在院墻下吃草,聽到聲音,扭過頭,溫柔地看她一眼,繼續吃……也是個吃貨!主人來了,也不知道過來歡迎一番,不知道他二人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了么?
衣衫破敗,又一身狼籍的二人,來不及看谷中的緋桅花,就先趕往晉王府——現在的晉城城主、他的心腹大將左將軍的府中,再過半個時辰,他將在那里接見得勝歸來的左將軍,以及胡域國使者的時候。
天真他們已經到了王府,見到二人如此狼狽不堪地回來,嚇了一跳,也沒敢先問緣由,立刻轉身吩咐。
“來人,快去抬浴桶來……”
“不用,去后殿。”
焱極天淡淡說著,拉著越無雪就往后殿走。
這廝,果然熟知晉王府情況。
后院有一眼溫泉水,越雷以往常說在那泉水里泡過了,能延年益壽,包治百病。他能不能多活幾年,越無不知道,只是越雷還當真很少生病。
泉水是露天的,四周是紫薇花樹,滿枝綴的都是紫色的花串,一串一串地壓彎了枝頭,有幾株栽在池下面的,那花幾乎要墜入泉水中了。
泉眼中不停地往外涌著碧水,再從一邊的九曲花溝里往外流去,乳白色的霧氣在泉眼上縈繞著,一只蝴蝶停駐枝頭,微微撲動著翅膀。
“先泡會兒。”
焱極天幾把扯下她的衣,把她丟了進去。
上古寒鐵太傷身,這泉水正好能讓她調養調養。
越無雪從泉水里冒出來,一眼對上他修長強健的雙腿,還有腿中間那黑乎乎的地兒,頓時小聲念道:
“晦氣!”
焱極天低眸看來,伸手就彈她的額頭。
“越無雪,怎么說話的?”
“你就算要下來泡,也通知一聲……我不想看你……”
越無捂著額頭,往旁邊站了站。這水正沒到她胸脯中間,半朵雪瑩若隱若現。
焱極天又盯了她一眼,慢慢沉進了水里,整個人都潛進去,只有頭發浮上來,頗有些恐怖片的味道。
越無雪看著他,心里升起幾分惡意,故意伸手去摁他的頭,若他發怒,她只說站不穩就好了……
手才探過去,突然她的腰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抱住,緊接著,溫熱的舌尖抵在了她的腿根處……
越無雪嚇了一跳,從摁他的頭,變成了雙手落進水里,摁到他的肩上。
他很直接地去刺激她,舌尖換成手指,長驅直入……
“焱極天,出來,快出來!”
越無雪腿都軟了,結結巴巴地喊他。
他終于從水里冒出來,卻低下頭,兇猛地封住她的唇,一番狠吻,吻得她站不穩的時候,才把她摁進了懷里,低低地說:
“朕和你,也算九死一生,到如今居然還能在一起,朕覺得這是天意。”
可越無雪腦中卻閃過兩字:孽緣!
“皇上。”
天真在一邊輕喚。
焱極天這才松開了她,小聲說:
“你多泡會兒,寒鐵極陰,你本就體弱。”
“我才不體弱!也不看看我有多么大難不死!”
越無雪掬了水往胸前澆,她此時甚至覺得焱極天之所以不死,還真是因為她的存在——她真是焱極天的救命恩人,就說今天,若非她碰到鐵籠子,焱極天不知道會傻趴到什么時候去!
天真帶著侍女上前來,服侍焱極天穿衣。
“天真,你留著伺侯無雪。”
焱極天說著,扭頭看她。
她整個肩都沉進了水里,伸手輕扯墜在頭頂上方的紫薇花,烏發地絞在肩頭,雪白的脖頸上還留著他剛剛吻下的痕跡。
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她轉過頭來,飛快掃他一眼,索性轉過了身。
焱極天唇角揚了揚,帶著人大步往外走。
“無雪,今兒怎么回事?”
天真讓侍女捧著帕子過去,遞給越無雪,自己站在樹下,小聲問她。
“你們都退下。”
越無雪摒退侍女,這才用帕子遮了胸前,繼續沉在水里,轉頭看天真,一臉嚴肅。
“天真,花娘到底是什么人?為何她的房間下有個暗室,我今日差點死于那里!”
“什么?”
天真一臉愕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天真,我真心待你,把你當成父親一樣尊敬,當成朋友一樣愛戴,你不能害我!”
越無雪語氣冷了些,繼續逼問。
“可是花娘就是花娘啊,我和她一同長大,到底那里有何不妥?”
天真急了,往前跨了一步。
“你發誓,若有假話,天打雷劈,生生世世沒兒子。”
越無雪抬起素手,指著他。
“我發誓!”
天真立刻抬起手來,仰頭望天。
見他如此認真,越無雪擰緊了眉,難道那暗室在花娘屋子底下,真的是湊巧?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