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雪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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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七……”她喚了一聲。大文學聞人暖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她。
“真的沒事吧?”越無雪猶豫了一下,小聲問。
“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羅嗦了。”聞人暖一擰眉,有些不耐煩起來。沉香端上了菜飯,他坐回桌邊,大口扒了起來。
“你慢點吃。”越無雪見他狼吞虎咽,有些好笑。
“早點吃完,早點出發。”聞人暖嘴里含著飯粒,含糊不清地說了句。
“她們母女呢?你不運糧上來,山上的糧可快吃光了呀。”越無雪指沉香母女媲。
“都下山,一起回去。”聞人暖又匆匆說了句。
“哦。”越無雪才安定一點的心,又開始不安了。
聞人暖說過,這山安全如鐵桶,沒人可上得來,可為什么要大家一起離開?她此時已不敢再問,只有默默地收好東西,等著他吃完,召集大家去小議事堂議事。
她不能過去聽,有護衛在一邊盯著她。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大家就散了,鐵心和眾少年們匆匆回屋收拾東西,不一會兒,便有十人換了輕便的裝束,拿好武器,等在了行宮外。
“無雪,走了。”聞人暖沖越無雪招手,越無雪攏攏披風,快步朝他走過去。
看著她走近,聞人暖抬手,給她理好頭上的小皮帽,笑著說:“下山路不好走,你可別吵著累,讓大家背你,男女授受不親,到時候沉香背不動,丫丫拖不起,全壓本公子身上,本公子可不管。”
“油嘴,我自己走,絕不喊累,行了吧?”越無雪瞪他一眼,從他身邊撞過,大步往門外走去。
這幾天雪太大,沉香怕她滑倒,她一直未出過這扇大門,跨出門檻,只見滿目的白,幾乎看不到一點別的顏色。
她擰擰眉,這樣能下山嗎?若真的不小心摔倒了,傷到孩子怎么辦?
她把手輕覆在小腹上,小聲說:“小小新,小西瓜,要為媽媽爭氣,好好呆在媽媽肚子里,我們一起去找老爸。”
“走了。”聞人暖大步過來,一手握住她的手腕,越無雪扭頭,只見他又蒙上了雙眼,這更讓越無雪擔心,聞人暖的眼睛看不到,這山中只有風雪聲,他會不會迷路?
“七公子,夫人,坐這個!”
鐵心帶著人,抬著一只用椅子做的簡易的小轎過來了,沉香還背了床被褥,丫丫也背了一個大包袱。
“不用這樣吧,聞七,我們那天上山只用了一晚的時間,下山也不需要很久吧?”越無雪擰擰眉,接過了丫丫身上的大包袱,看向聞人暖。
“雪封了路,難走一些,帶著保險。”聞人暖揚唇笑笑,讓鐵心他們抬好越無雪,一行人往行宮右側走去。
少年們在前面鏟雪,劈開一條小道,聞人暖走于小轎右方,手里握著長劍,偶爾撐到雪地上,側耳聽聽風雪之聲。
越無雪扭頭看行宮,在行宮住了兩個月,已習慣了這樣的清靜,若真有機會可以隱居,這里真是頭號選擇,松濤成海,山風清新。
大雪下得極快,她們的腳印很快就被風雪給掩住了。而留在行宮的十多名少年也整裝出發,從行宮的另外三個方向往山下走去。
行宮腳下,越雷的人已經圍了有半月有余,一直未能找到上山的路,直到大國師趕到,有兩回幾乎就突破了最后幾重關卡,闖進了行宮。
華年就是遇上了闖宮的越家軍,被越軍所傷,聞人暖再晚一天,可能大國師就能帶著人沖進了行宮。
這世上,永遠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尤其是大國師這種不拿人命當命的人,遇上機關,只管丟上幾名侍衛,讓他們的血肉之身去為他鋪路,簡直比獸還要獸性幾分。
一陣風雪咆哮而至,越無雪凍得打了個冷戰,只見丫丫那小丫頭一直拉著沉香的衣角,小短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心生不忍,便讓侍衛停下小轎,讓沉香母女坐上來。
“那怎么成,您身子不便,又是主子,我們不過是奴才。”
“沉香,這世上哪里有主子奴才,大家都是人,你身體一直不好,我雖有身孕,卻比你要強壯多了,你這些天又只吃了那么點東西,快帶丫丫坐上去,我們輪流休息。大文學”
越無雪強拉她和丫丫坐上去,丫丫一直仰著小臉看著她,直到侍衛抬起了小轎,丫丫才清脆地說道:
“夫人,你真是好人。”
“呵,丫丫以后也做個好人。”
越無雪笑著,輕輕拉了拉丫丫的手。
聞人暖已經停下了腳步,側身等她。越無雪快步過去,主動拉住了他的衣袖,小聲說:
“聞七,這不是下山的正路,我們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可還在山中打轉,你說實話,是不是有人在攻打行宮?焱極天現在情況到底如何?”
聞人暖嘴角抿了抿,低聲說:“師兄知道有人要攻打行宮,所以才讓我來接你,你勿需多心,他頭疼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待打完了仗,我給他好好瞧瞧。”
越無雪見他不肯說出實情,自知多問無益,索性不再出聲,拽緊他的袖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腳踩下去,積雪就到了小腿處,嘎嘎的踩雪聲不絕于耳,偶爾有雪雕從眼前飛過,羽翅掠動松枝上的雪,撲嗖嗖直往下落。
一走,就是大半天,眼看夜色來臨,可聞人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沉香和越無雪輪換過了幾回,后來便開始頭暈,無法再多走一步,只能讓人背著,越無雪抱著丫丫坐在轎上。
“聞七,歇一會兒吧,大家都累了。”
越無雪見少年郎們都露出了疲色,便小聲說道。
“不行,繼續走,肚餓了,可以邊走邊吃。”
聞人暖絲毫不心動,反而腳步更大。
可他來得匆忙來不及做干糧不說,行宮中也沒有多余的存糧可吃,少年們只能忍著肚餓,一路加緊趕路。
“聞七公子,不能再走了,再往前就是懸崖,路極艱險,萬一夫人出個差錯,我們無法向主子交待。”鐵心從前面探路回來,匆匆說道。
聞人暖長眉微擰,一臉冷峻,轉頭看向了越無雪。月下雪地更灼人眼,他根本不能摘下眼罩。
“前面有個小山洞,我們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晚,大家補充一下體力,就算……”
鐵心未說完,可越無雪都聽出他的意思了,就算遇上追兵,大家休息好了,起碼有體力應戰。越無雪此時反而平靜下來,水來土淹,兵來將擋,她越無雪還真不怕什么人,什么事了!不就是有人來攻打行宮嗎?不就是大雪封了山嗎?她一定能走出去,一定可以安全地到達焱極天的身邊。
聞人暖終于點了頭,一行人隨著鐵心到了山洞上,也不敢生火,怕火會引來敵人和猛獸。鐵心獵到一只出來覓食的野狼,少年們避開了越無雪,分食了,再用雪把狼骨掩埋。
越無雪雖然聞不到血腥味兒,可是想到那場景,還是忍不住吐了個翻天覆地。
沉香把還有微熱的煎餅遞到她手里,這餅她一直暖在懷里,所以還不至于僵硬難咽。
越無雪分了一半給聞人暖,小聲說:“你的眼睛,沒事吧?”
“沒事,不想被雪灼傷了。”
聞人暖已經恢復了嘻皮笑臉的模樣,用帕子打掉身上的雪花,伸展手臂,活動筋骨。
“那就好。”
越無雪點頭,轉頭看向山洞外,因為星月的關系,洞外顯得很亮爽,反襯得這里面漆黑一片。
“無雪。”突然,聞人暖低喚了一聲。
“嗯?”越無雪扭過頭來,小聲應了一聲。
“你先避開一下好嗎?我換件衣服。”聞人暖低聲說。
越無雪讓丫丫扶自己起來,慢步往外走去。
“夫人,公子在流血。”
突然,丫丫扭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越無雪的腳步猛地頓住,轉身就走回聞人暖的身邊。
他胸口的傷口裂開了,在山谷中一別,他并未回營,星夜兼程直接趕赴此處,根本未來得及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大文學
“哎,本來潔白如玉,完美無缺,如今要留下刀疤,也不知我未來的妻子會不會嫌棄?”
他咧嘴一笑,索性起身,走出山洞,抓起積雪,擦洗身上的血漬。
越無雪咬咬牙,不讓自己慌亂,聞人暖都傷成這樣,焱極天會怎么樣?不要慌,越無雪,聞人暖武功稍差,所以才會受傷!
她跟過去,彎腰抓起了冰雪,往他傷口上輕摁,“我給你縫合傷口,鐵心,拿傷藥過來。”
鐵心連忙捧上了傷藥,越無雪讓沉香穿了針線,小聲說:“沒有你那些工具好用,你忍忍。”
聞人暖又是一呲牙,笑著說:“美人手撫在懷里……滋……”他說一半,陡然變了臉色,“越無雪,你能不能心靈手巧一些?你這手簡直比我的腳還笨!”
“讓你忍忍,我又不是大夫,又不是裁縫。”
越無雪白他一眼,又用針往他肉里扎,其實她的手一直在抖,一為緊張,二為害怕,三為實在太冷!
呼吸在空氣里變成薄霧,雪漸停下,月光照在聞人暖的臉上,他一直扭曲著俊臉,手里抓著越無雪的披風一角,直到越無雪把傷藥涂在了他的傷口上,才擰了眉說道:
“越無雪,若你給我縫得難看,我日后也會給你身上縫上這樣的丑陋疤痕!”
“你不敢!”越無雪瞪他一眼,拉他回了山洞。
她算是明白了,他的眼睛并不是怕被雪灼傷,而是已經被雪灼傷,這樣的風雪天里,他要靠耳朵來帶眾人下山,需要集中十足的精神,一定很累!
“你睡吧。”她把披風披到了地上,拉著聞人暖坐下。
“咦,無雪,你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對我如此溫柔體貼?”聞人暖不客氣地躺下去,調侃她。
“你是他的師弟,你們二人情同手足,我是你嫂子,我們是一家人,所以要……共存亡。”
越無雪認真地回應了一句,招呼過丫丫,讓她和聞人暖睡在一起。
僅一床被褥,讓傷者和小孩子用吧!
聞人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往里面挪了挪,大聲招呼:“來,沉香,丫頭都跟著本公子睡了,你也來。”
“呸,你正經些吧,教壞小孩子。”越無雪啐他一口,用腳輕踢他的小腿。
丫丫有些不知所措,坐在被窩里,抬眼看越無雪。可山洞里僅有從洞外透進來的雪光照亮,根本看不清越無雪的表情,誰都看不到,其實她的臉色很白,眼睛很紅。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山洞外傳來,眾人屏住呼吸,輕輕亮出武器,只見一群雪狼出現在洞外,可能是循著先前那頭狼的氣味而來的,此時圍在山洞前,躍躍欲試,想沖進來吃掉藏身山洞的眾人。
“想睡都睡不成了。”聞人暖坐起來,有些懊惱地系上黑緞,突然,一個念頭從他腦子里閃過,扭頭看向越無雪,笑著說:“無雪,想不想坐雪橇?”
“嗯?”越無雪轉念一想,立刻反應過來,“可是都是野狼,怎肯聽你驅使?”
“我自然有法!沉香,你有多少繡花針?”聞人暖扶著丫丫的手站起來,低聲問。
“嗯,有十幾根吧。”沉香拿出隨身針線包,數了數,“十一根。”
“這么少?把你們的耳環和頭釵都給我。”聞人暖擰擰眉,嚴肅地說。
沉香和越無雪不敢怠慢,趕緊除下頭上的發釵和耳環,遞到他的手中,只見他修長的十指快速彎折著,耳環被扳直,發釵上的珍翠被除下,只留釵身。
“鐵心,你們中誰的輕功最好?”聞人暖又問。
“景益。”鐵心連忙推舉出一名俊秀的少年。
“好,你和本公子一起,將這些針扎進雪原狼的天池穴中,記著,一狼一針,要透進頭骨,不可有誤,其余人把狼往空地中趕,若有逃進樹林的,直接斬殺,不必掩埋。”
聞人暖分給景益一半針,帶著他大步走向雪地。
雪白的狼群,只有雙目是幽綠的,發出陣陣低咆,威脅著出來的眾人。
“無雪,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聞人暖一躍而起,像一道白光,快速地鉆進狼群之中,景益緊隨其后,狼群亂了一陣,便開始向二人反撲。
聞人暖碰到的白狼都臥到了地上,尤其是狼王,被聞人暖用越無雪的金重重扎進了頭蓋骨中,嚎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狼王一倒,狼群開始往松林里逃跑,鐵心立刻帶著人將逃跑的狼趕了回來。
二十多匹狼,都被聞人暖用針定住。
鐵心他們伐了木過來,拿出隨身攜帶的繩索,固定好木樁和狼群。
“無雪,這是送你的新年禮物,喜歡吧?來,坐到上面,威風一下。”
聞人暖扶著越無雪的手,讓她坐到了用木樁拼好的雪橇之上。
越無雪又稀奇,又緊張,仰頭問他,“翻了怎么辦?”
聞人暖嘴角一揚,不緊不慢地賞她一句,“翻了,是你命苦。”
“啊,呸!”
越無雪語結,把丫丫緊抱在懷里,使勁瞪他。
“鐵心,我們走前面。”
聞人暖也坐上來,拿鞭一揮,雪狼居然就從雪地里掙扎著站了起來,聞人暖再一鞭揮去,打在狼的背上,狼群就開始拼命往前奔去。
它們是山林的主人,對山林極其熟悉,左拐右鉆,雪橇不時被高高拋起,有幾回越無雪真的就差一點被甩了出去。
“聞人暖,我瘋了才信你的!”
越無雪嚇得放聲尖叫,縮在他的臂彎里不敢動彈,真應該事先做個安全帶什么的,真怕狼群拐彎的時候,她被砸到樹上,摔成肉餅。
丫丫也怕,小臉煞白,緊緊地縮在沉香的懷里,大哭起來。
“女人真麻煩啊!”聞人暖搖搖頭,拉了拉繩子,讓狼跑得更快了,“你看,不用我們走路,還能早早下山,你們怕什么?這些狼自己也怕扭到腳,會挑好路走的。”
越無雪睜開了眼睛,只見眼前已漸漸開闊了,九頭雪狼像白色閃電一樣,在夜色里奔馳。再扭頭看,鐵心他們也坐著雪橇追過來了,他們分兩只雪橇,每只六頭雪狼,速度要比越無雪他們稍慢一點。
“刺激吧?”
聞人暖又揮了一下鞭子,朗聲大笑。
“刺激,這些狼,還能活下去嗎?”
越無雪扭頭看他,大聲問。
“你不會心善到要同情這些準備吃我們的狼吧?”
聞人暖一臉古怪地轉頭看向她,盡管看不到,可他還是能想像她臉上那慈悲的神情……
“我是想說,如果它們可以活下去,我想長久的養著它們,馴化它們,讓它們成為我越無雪的士兵。”
越無雪一臉認真地看著前面狂奔的雪原狼。
聞人暖想了會兒,點頭。
“這點子不錯,行,我讓它們活下去。”
他大笑著,又甩了一下鞭子,此時狼群猛地躍了起來,帶著他們躍過了一條深深的峽谷,簡直毫無征兆,風聲從耳邊狂嘯而過,峽谷下是萬仗深淵,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嚇得越無雪的心肝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身下的被褥也不能阻攔屁股被顛痛的事實……
她緊捂小腹,面色煞白,小小新和小西瓜千萬不能出事。
聞人暖似是才想到這事,連忙放下鞭子,把她攬進懷里,手掌在她的背心上用力摩蹭,讓她定下神來。
“焱極天從來命大,他的兒子也會命大。”
等她緩過氣,準備揍他一拳時,他連忙架住,訕訕地笑了句。
“閃開!”
越無雪奪過了他的鞭子,不讓他再執鞭急行。雙手拉著韁繩,鞭子在空中輕揮一下,她突然覺得這感覺太棒了,駕著雪狼的女子,一種興奮之情忍不住地就噴薄而出……
“就知道你是這種人!”
聞人暖嘴角抽抽,雙手抓緊她的胳膊,以免她興奮過頭,從雪橇上跳下去。
“放心好了,我沒你那么瘋。”
越無雪白他一眼,又揮了一鞭子,如此的速度,一定能在天明之前下山,她就能早一點見到焱極天了!
“無雪,本公子給你想了個威風的名號,你就叫……雪狼女王,如何?”
聞人暖好容易安靜了會兒,又給她想了個讓她吐血的名字。
“你安靜休息一會兒,嘴巴不會疼的。”
聞人暖伸手摸摸自己形狀漂亮的唇,笑嘻嘻地說:“沒有女人親吻,不說話一定會痛的。”
這回,連沉香都忍不住笑了。
越無雪轉過頭來,擰擰眉,對丫丫說:“丫丫,你就好心,賞這位大叔一個吻,就吻他的臉,讓他安靜下來。”
丫丫眼睛一亮,果然俯過身去,在聞人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上。
“你不虧,小丫頭還只有三歲……”越無雪笑起來,又是一揮鞭子。
聞人暖臉都綠了,用力擦掉丫丫蹭在臉上的鼻涕和口水,徹底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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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三張雪橇眼看就要到山腳下了,大雪又開始紛揚落下。
越無雪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見到前面出現了越家的旌旗!越雷在幾個方向的出口都圍上了人,想堵住他們。
“闖得過去嗎?”
越無雪小聲問。
“看命。”
聞人暖已經聽到了戰馬嘶鳴聲,站了起來,雙手持著韁繩,一手接過了越無雪手里的鞭子。
“一起吧,看我們的命到底有多硬。”
越無雪也爬起來,和他并肩站著,用力抓緊了僵繩,另一手緊抓了鞭子。
“也好。”
聞人暖拔出長劍,肅神看向前方。
沉香和丫丫縮成一團,趴到了雪橇之上,靜待著萬箭齊發的一刻。
“放心,他們不敢放箭,你是璃珠,他們要活著的你。”
聞人暖話音才落,便猛地揮劍,嘴里厲嘯一聲,真的活像那狼王的聲音,越無雪立刻用力甩了鞭子,鞭梢落在雪狼的屁股上,一陣狼嚎,雪狼撒開四蹄,跑得更快了,雙雙綠幽幽的眼睛里冒著寒光,直撲向了攔在前方的越家大軍。
越家大軍從未見過有人馭狼而來,倒慌了一下,領頭之人立刻下令,讓大家擺開陣法,以盾牌為先,準備迎接狼的重擊。
眼看著狼就要到大家眼前了,只見聞人暖又一聲長嘯,狼群居然猛地躍了起來,拖著雪橇拋向空中,落在士兵們的頭頂上,又是一個用力縱躍,士兵們又慌了陣腳,此時雪狼已經落在空地上,未減一點速度,繼續往前狂奔。
幾匹快馬迅速追上,領頭的正是越雷和大國師。
越無雪從雪橇上抓了長弓,搭起一箭,對準越雷就射了過去,厲聲大喝:
“越雷,你這個蠢物,你的花娘還活著,你的大國師沒告訴你吧?你的大國師把你當蠢驢耍呢,還不趕緊回去給你家花娘跪著磕頭,請她饒恕你出賣親生女兒的罪過。”
“你胡說什么?”
越雷一怔,正欲說話,大國師已經搭了箭,射向越無雪。
“大國師且慢!”
越雷連忙甩鞭,想阻止大國師,卻被大國師抓住了鞭梢,用力一甩,將他甩到馬下,翻滾了好遠,撞到了樹上。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