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尾聲一:要做鴛鴦成雙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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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炸響,炸了滿天的亂紅飛舞,滿城的紫藤花怒放著,深深淺淺的紫色,讓人的心沉靜,宛若沉進了紫色的海洋。大文學
城門處,一塊“紫藤城”的黃花梨木大匾正被掛上城樓丫。
焱極天牽著越無雪的手,仰頭看著。他費了一年的時間,終于把這小城買了下來,建成了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紫藤城。
他是城主,越無雪是城主的絕對領導。
在這小城里,沒有主人,也沒有奴才,完全按照現代制度設立了司法、權力機關,由老百姓們選出了衙門里的縣官,各家可以雇傭幫手,但是必須按照勞動付出報酬,并且在官府登記造冊。若有苛欠工酬的事情發生,主人就得受到百倍處罰。
這小城獨立于各個國家,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包容萬象,又去除黑暗雜質,像顆明珠一樣,在這世界的角落里,安靜地發著柔柔的光輝。
這小城的百姓本就純樸,要養奴才的,都被焱極天遷了出去,愿意留下來的,就要遵守城中法律。越無雪在滄洲救下的那船女子,都來了城里,由天真和花娘帶著,組成了一個繡坊,繡出精美衣帽鞋襪,由客商帶出去買賣,越無雪還為她們的東西取了個好聽的名字:綺夢。
聽客商說,在集市上很受歡迎。
那些女人們得以用雙手養活自己,漸漸的也挺起了胸膛,揚起了頭,有的還嫁了人。
天真每天忙忙碌碌,花娘還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只要她清醒,就會為天真縫衣做飯,添茶倒水,若不清醒,就會做一件件漂亮的小衣裳媲。
這不,天真又捧了一摞來了。
“喲,正好,我家的可以穿。”
紫沁抱著孩子過來了,眼睛一亮,把孩子往紫籮懷里一塞,把衣裳奪了去。
這是全城最奇特的女子了,她堅定的不嫁人,非要自己帶孩子,每日的口號就是,女人們都要強起來,要會武功……于是,她開了個拳館,專教女人,天天都有人男人來找焱極天告狀,說被家里的婆娘揪了耳朵,要求城主把紫沁轟出城去。
可誰能轟她呢?她就站在那里,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往四周一掃,先前還喊著要轟她的男人們就酥了骨頭了,一個笑哈哈地裝好人。
絹女的風骨,實在是尋常女人難以比的。
紫籮抱著孩子逗弄著,她在這里堅持了一年多了,每次想走,都被越無雪給勸住,水能滴石,就算是再大的石頭都被她的柔情融化了,只可惜聞人暖是塊木頭。大文學
雖然打著負責的幌子,給了她名份,人人尊稱她一聲七夫人,可是兩年多,聞人暖卻未踏進過她的房間。眼看著紫沁的孩子都一歲多了,她還是作著有名無實的七夫人。
紫籮的心,有點涼了。
“城主,夫人,有信。”
鐵心大步過來了,身后跟著長高了不少的丫丫。
他后來去找到了沉香和丫丫,帶了回來,還和沉香成了親。沉香身子差,不能再生養了,他把丫丫當成親生一樣,改了個英姿颯爽的名字:鐵心蘭。還教了她一身拳腳,因而小丫頭曬得黑黑的,像個男孩子一樣,跑起來飛快。
焱極天拆開了信,掃了一眼,遞給了越無雪,“白鶴軒下個月的祭日,阿羅問,要不要一同去祭拜。”
“去吧。”越無雪點頭。
白鶴軒太驕傲了,他一直認為自己做的一件應該做的事,忍辱負重,可到頭來,給他的卻是最殘忍的現實,也無法忍受自己是一個笑話一樣的存在。
他不肯治傷,一心求死,讓侍衛把裝血的小瓶送給焱極天去之后,用長劍,刺透了自己的心臟……
侍衛只得將他和白夫人一同葬在了大漠之中。
國主也沒能踏出大漠,太后一直纏著她打,流沙淹了過來,把二人一同拖進了流沙中,從此在大漠中相伴。這兩個女人,以前并不認識,卻因為種種野心,到最后死而同穴,也算是一種孽緣。
讓焱極天和越無雪意外的是,那個小小的焱氏小皇帝,居然挺有報負,小小年紀,就懂得知人善任,謙遜待人,身邊有一群忠臣輔佐著,焱國漸漸地開始恢復元氣。
薩珊阿羅占了胡域和薩珊兩國,謹守著南北界線,兩國相安無事。
都挺好的,除了聞人暖那倔男人!
越無雪轉頭找他,他正站在河中的大船上,一身淺紫色的錦袍,頭上紫玉冠,越加讓他華貴耀眼。船下有十幾個年輕的姑娘,正在洗衣服,河水嘩啦啦地響著,木木槌敲打著衣服,卻沒什么節奏。
城中有一大半女子都暗戀著他,沒事有事都愛跑河邊來,假裝洗衣服,實在碰運氣,想看到他。
“阿暖,回來。”越無雪沖著那邊大叫了一聲。
聞人暖轉過頭來,又和船夫說了幾句話,才慢吞吞地走過來。大文學
“白鶴軒祭日,我們準備回去祭拜,你要不要去?”越無雪問。
“老白的祭日啊。”他感嘆了一句,點點頭。
“那就明天出發吧,我好久沒出去過了。”越無雪拉著紫籮的手,笑瞇瞇地說。
紫籮勉強笑了笑,把孩子還給了紫沁,轉身走開。
越無雪推了一把聞人暖,埋怨道:“你是什么意思?”
聞人暖看著紫籮的背影,淡淡地說:“還能有什么意思?”
“兩年多了啊!你當人家是木頭?我告訴你,若有一天人家跑了,你可別后悔。”
越無雪白了他一眼,拉著焱極天就走。
聞人暖看著他們走遠,轉頭看向了大船,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又不是不明白紫籮的心,可是,他能和越無雪胡亂開玩笑,卻不知道怎么和紫籮相處,更不知道如何當她是夫人……甚至,他有些害怕紫籮……
第二日。
大船緩緩駛出碼頭,繡著紫藤花的大帆升起,旗幟在風中飄揚。一路穿過了數個小城,駛向漠海之邊,白鶴軒的陵寢之地。
焱極天和越無雪同住一室,紫籮和聞人暖依然各住各的。
到了晚間,小船在港口靠住,越無雪想上岸轉轉,拉著紫籮下了船。焱極天和聞人暖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跟著。
女人逛街這種事,男人只管付銀子提東西就好了。
越無雪購買欲旺盛,沒一會兒胭脂水粉首飾環佩,有用的沒用的買了一大堆。女人嘛,生活安逸了,就只剩下這個來打發時間了。
紫籮卻有氣有無力的,形容淡淡,啥也沒買,就連越無雪和她說話,她也不怎么出聲。
漸漸的,前面熱鬧起來了,一個戲臺擺在路邊的酒樓前。
“怎么這么熱鬧。”越無雪眼前一亮,拉著紫籮就跑過去。
“張財主家里的女兒拋繡球招親,可是獨女,只要招上了女婿,這家產就全是他的。”
圍在戲臺邊的全是男人,互相議論。抬眼看臺上,那小姐正是大好年華,長得也算是清秀漂亮,手里拖著一個大大的繡球,正用一雙水旺旺的眼睛看著臺下的男人們。
可臺下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還有四五十歲的男人在湊熱鬧!不乏尖嘴猴腮,油頭粉面之人物。焱極天和聞人暖雖然站得遠,可是那風采怎么是常人能比的……
小姐眼前一亮,瞅準了方向,將繡球用力一輪,那五彩的球就往焱極天和聞人暖身上丟來了,焱極天長眉一擰,伸手一拔,那球就砸向了聞人暖,聞人暖抱怨了一句,也一揮袖,那球就旋轉著、旋轉著、旋轉著……往未知的遠方飛去了……
人群里發出一陣陣驚呼,男人們拔腿就跟著那球去追。焱極天低叫了聲糟糕,身形躍起,沖向了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的越無雪。
“無雪。”
他的手掌,穩穩地捉住她的小手,把她往懷里一拖,高大的身軀將她護住,再看紫籮,已被人撞得摔倒在了地上。
焱極天和越無雪連忙扶起了她,不遠處,聞人暖的臉色有些糾結。
而紫籮的心徹底灰了,她輕輕推開了越無雪的手,拍掉了衣裳上的灰塵,小聲說:“回去吧。”
她說完就走,看也沒看聞人暖一眼。
越無雪快步跟了上去,狠狠地剮了聞人暖一下,“你搞什么?瞎了?”
焱極天過來的時候,也搖了搖頭,大步走了過去。
聞人暖越加糾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想過去的,可是看到焱極天過去的時候,腿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怎么都邁不動……
回到船上,船立刻就重新啟航。
聞人暖在紫籮的門口站了會兒,里面人影輕輕晃動了一下,燭光滅了。
他抬手,想敲敲門,可還是放了下去,慢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月落,日升。
陽光撲天蓋地,又是一個好天氣。
越無雪伸了個懶腰,打開門,大聲叫著紫籮的名字,要叫她和自己一起去準備早餐。
可叫了半天,也沒人應聲,她有些奇怪,紫籮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要練功。雖然內力沒有了,可是招式還在,起碼能強身健體。
“紫籮!”
她用力敲門,門卻開了,她心一沉,大步走了進去。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還有一封信,信上只有兩句話。
“天涯自瀟灑,不必常戀他。”
看上去很灑脫的兩句話,可是墨跡卻被淚水給化開了,筆劃也有些扭曲,想像得到她寫這兩句話的時候,手是怎么抖,眼睛是如何落淚的。
越無雪拿著信,氣沖沖地闖進了聞人暖的房間,用力往他臉上一丟,怒氣沖沖地罵,
“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你老婆沒了。”
聞人暖擰了擰眉,撿起了信,一眼掃過,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紫籮等了你一年多了,你一個笑臉都沒有,一點溫暖也不給,你也不想想,就你病怏怏的模樣,誰把你一路拖著背著,帶出草原的!沒良心,白眼狼,我的雪狼都比你強。”
她沒罵完,聞人暖像離弦箭一樣,從她的身邊擦過了,直接躍下了大船,往岸上飛去。
“輕功好了不起嗎?你撞著我的肩了,聞人暖,你找不著老婆,別回來!”越無雪沖著他的背影大罵。
“輕功好,是了不起。”紫籮的聲音幽幽地從她身后傳來。
越無雪猛地轉身,只見她端著一碗面條,站在她的身后。
“你沒走啊?你寫那個干嗎啊?”越無雪不解地問。
“我寫了,忘了燒了,去廚房里給他熬湯下面條了。”
紫籮臉上紅了紅,她可不會說,其實她就是故意,若聞人暖還是不聞不問,她就真的走了!剛剛她就是躲在廚房里的!
“好吧,可是他走了……”
越無雪一指岸上,那輕功好得嚇人的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讓他去唄,誰稀罕,那,面條給你吃。”
紫籮的臉更紅了,把碗遞給越無雪。
越無雪低頭,呵,里面的東西可不賴!紅燒排骨!她捧著碗,不客氣地說:
“那我吃了,你自己等他吧。”
紫籮一扭腰,小聲說:“誰等他,我也要走的。”
“哦,慢走。”越無雪瞟她一眼,端著碗,邊吃邊走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她白費了口氣,白扯了會大嗓門……紫籮啊,有你的!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