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話事人

068 何人如此毀謗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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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只能裝傻充愣:

“這位是?”

“她是我的遠房表妹,最近住在府里。”

李郁差點笑出來,演的不錯。

“潘兄,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表妹?怎么從來沒見過?”

“一表三千里,我這個表妹是從京城來投親訪友的。”

“是啊,奴家父母雙亡。幸好有表哥收留。”藍盈盈說著,眼淚竟出來了。

潘武連忙掏出手帕,幫她小心擦拭。

李郁心中感嘆,這女人絕對是影帝!

直把這潘府當成了賈府。

在藍盈盈的勸說下,潘武很快答應了。

瞞著老爺子,找幾個礦上的老匠人,借給李郁。

工錢,李郁付!

藍盈盈那精湛的表演,令自己嘆為觀止。

人前一副模樣,人后一副模樣,變換自如。

潘家這潭水,實在是太深了。

離開的時候,他故意慢慢吞吞的。

果然,有人在等著自己。

小桃紅在潘府外街道上,攔住了李郁的馬車。

“小姐讓我給你帶個話。”

“請講。”

“借匠人的事,她會幫到底。以后,我們就兩清了。江湖道路千千萬,各走各的道最好。今天給你一點小教訓,希望伱能恪守江湖規則。”

小桃紅寒著臉走下了馬車。

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李郁,一路上都在琢磨。

這主仆倆,到底是什么來路?

騙錢的?

還有什么什么小教訓?

很快他就知道了,腹痛。

跑了三次茅房后,突然明白過來了。

那碗冰糖銀耳羹,有問題。

連忙找了大夫,開了止瀉藥。

李郁很慶幸,只是瀉藥,不是其他毒藥。

江湖水深,以后要格外警惕。

回到堡內,詢問劉千才知道了其中原委。

“軍師,你聽說過千門嗎?”

“不知。”

“千門就是騙術,像軍師說的這個女子,應該屬于千門八將當中的正將,也叫燕,專以婚姻之名騙取公子哥的錢財。”

“那她答應幫我辦事,又給我下瀉藥是什么意思?”

“江湖中人即使看破了這種事,也不能點破,否則就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屬于壞了江湖規矩。她這是不滿,想警告你。”

李郁這才恍然大悟,千門正將這種套路,在后世依然是經久不衰。

因為人性沒有變!

劉千是個賊,和藍盈盈一樣,屬于江湖八門之一。

所以,他對千門頗為了解。

見軍師感興趣,又科普了許多的江湖常識。

李郁聽完,連連感嘆大清朝的江湖規矩真多,水太深。

不過,他還是有個疑問:

“江湖中人,真的人人都會遵守規矩嗎?”

“大部分吧。”

“那要是不遵守呢?會有什么后果?”

劉千尷尬的一笑,心想軍師果然是個喜歡挑戰規則的人。

“若是同門中人,名聲會被搞臭。若不是同門人,就看誰拳頭大了,名聲啥的也不打緊。”

李郁一副我早就知道如此的模樣。

心底,把這大清朝的江湖又看低了幾分。

“其實還有一種情況,破了江湖規矩怕傳出去就直接滅口,名聲也就保住了。”

劉千察言觀色,說出了江湖的最高機密。

一瞬間,李郁感覺心頭豁然開朗。

用力的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你有相好的嗎?”

“啊”

“我的意思是,在這堡內外,可有看中的女子?”

劉千心頭一喜,覺得還是做個誠實的人比較實惠。

偷偷的往遠處一個模糊身影指了一下。

“行,就她了。”

“待會你去找她聊聊,過兩天給你們安排單獨的屋子。”

“謝謝大哥。”

劉千喜滋滋,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做人還是要誠實。

千萬不要虛偽,假裝自己沒有特殊癖好。

自己是矮了點,可是這并不影響自己喜歡高挑的啊。

就那女的,在堡外干活十幾天了,淮河水災逃過來的。

長的比自己足足高了一頭。

竟是完全符合自己的特殊癖好。

有軍師支持,此女不可能拒絕。

因為這年頭,活著太難。

年齡、身高、相貌、都抵不過穿衣吃飯。

籠絡了劉千的心,李郁又詳細詢問了一下大嫂的消息。

為了弄清楚白蓮教的勢力,劉千在存菊堂附近常租了一間客棧。

和大嫂有接觸的人,除原來弟兄之外,都是高度可疑人物。

他已經跟蹤探明了兩個人。

一個是武威鏢局的鏢頭,一個是胥江碼頭搬運苦力的頭目。

劉千在黑夜里如同貓一般,走路毫無動靜。

被跟蹤的這兩位都毫無知覺。

但是那位會主,他不敢跟蹤。

因為此人有護衛,而且警惕心極高。

劉千斷定,此人是個大頭目。

李郁覺得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必要瞞著他了:

“大嫂是白蓮教中人,但這個秘密你不許向任何人透露。”

“軍師放心,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搞的那么隱蔽,不是白蓮教就是天地會。”

韋俊又來了。

稅吏在清月村被打的事,還在發酵中。

好消息是,沒死人。

壞消息是,知縣震怒。

他一來,就跪下了。

“韋俊,你這是干嘛?快起來。”

“李先生,求你救救清月村吧。”

李郁嘆了一口氣,他最近太忙了。

“清月村的事,我會出手。不過”

“李先生請講。”

“不過,怕是官府會抓幾個人,撿回面子。”

“我明白,抓我好了,鞭打還是杖責,我都不怕。”

韋俊拍著月匈口,不似作偽。

跟隨他一起來的村民都跪下哭了,還有早就加入堂口的那些清月村漢子,也低頭默不作聲。

李郁心里默默的感慨:韋俊在清月村眾人中的威望,太高了。

有他在,自己吞并清月村就很難建立威望。

韋秀也來了,默默的跪在一旁。

韋俊打量著這個妹妹,嘆了口氣。

心想,美人計果然不是誰都能的。

自己這個傻妹妹,大手大腳,通體小麥色,實在是不夠姿色。

半晌。

李郁才睜開了眼睛。

眾人宛如救星一般的瞧著他。

“我現在就備馬,去衙門疏通關系。”

“看在韋秀的面子上,我也會盡全力的。”

頓時,一陣竊竊私語。

清月村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李郁的威望10

堡內有馬廄,養了6匹馬。

李郁和杜仁、林淮生,各騎一匹馬,帶起一路煙塵。

從李家堡到吳縣縣衙,快馬也就是兩炷香的功夫。

近日未曾下雨,官道上沒有泥濘。

縱馬狂奔,路人紛紛避讓。

到了縣衙外,李郁沒有急著下馬。

而是等著門子走過來,問道:

“來者何人吶?”

杜仁立刻走上前去,手一拱:

“在下杜仁,維格堂的。拿著喝茶吧。”

一錠銀子,超出陋規常額5成。

門子在手里一掂,就殷勤的幫著牽馬。

“諸位爺,安心辦事。小的幫你們把馬伺候著草料、清水。”

李郁頷首示意,大步走進縣衙。

走到二堂,一個書吏好奇的看著自己。

“這位是維格堂的李先生吧?”

“正是在下,卻不知足下是?”

“忝為本縣戶房書吏,叫我老王吧。”

“王大人安好,改天一起喝茶?”

“好說,好說。”

王書吏笑呵呵的去幫著通報知縣了。

他是本縣胥吏世家,根深蒂固。

從他的爺爺輩起,就在這吳縣衙門當差。

“李先生,縣尊有請。”

“多謝王大人。”

“不敢當,不敢當,王某只是一屆小吏,不足掛齒。”

“我卻觀您面善,明晚眠月樓一敘,如何?”

“自然是極好。”

王書吏笑呵呵的拱手,邁著小方步走了。

可以鄙視胥吏的道德,但是一定要相信他們看人的眼光。

什么人好欺,什么人要敬著,關系到他們的生存。

如果沒眼色,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一個胥吏世家立馬灰飛煙滅。

如果心不狠,不能時常宰幾頭瘦羊,就沒有銀子討好縣尊。

李郁了解這種人,所以接住了他的示好。

日后,總有用的上的時候。

縣衙后堂。

一個穿便裝的男子,站在樹下。

李郁立馬長拱手道:

“縣尊大人好興致,我觀您滿面紅光,定有好事。”

“哦?你也看出來了?”

“縣尊若有喜事,千萬記得通知在下,好討一杯水酒。”

“好好,與民同樂嘛。本官下周,似是確有一樁事要辦,是什么來著?”

旁邊伺候的家人立刻說道:

“老爺,咱家的三公子10歲大壽。”

李郁差點笑出來。

不過身為一個正直的善良的人,他微笑著接下了話茬。

“那可太巧了。我這正好有一塊和田脂玉,就當是隨禮了。”

“太貴重了吧?”

“不貴,配您公子的身份,正正好。”

“那本官就替犬子,謝謝李先生了。”

杜仁在一旁忍的很辛苦。

一塊和田玉,公子就變犬子了。

這玉要再大點,怕要改口狗曰的兒子了。

“瞧我這記性,快快快,坐著說話。上茶,上好茶。”

知縣突然一拍大腿,很懊惱的樣子。

李郁和杜仁,擁有了知縣面前坐著飲茶的資格。

接下來,就該聊點正經事了。

“縣尊大人容稟,其實在下這次來,是來向您請罪的。”

“何罪之有?”

“您就任吳縣父母官,已有1年。在下內心極為仰慕,卻遲遲未敢登門,實在是罪孽深重。”

李郁表現的痛心疾首,說到激動,甚至不能自己。

“你說不敢登門?是什么意思?”

“坊間都說,您兩袖清風,清廉如水,凡是上門送禮的都被叉出去了。我這次是鼓足了勇氣才敢登門的。”

知縣突然暴怒,大罵道:

“這是何人背后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