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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授受不親，若是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不單單是韻香居的名號毀了，更恐怖的是一個女孩子的閨譽就可能生生的葬送了。這個時代對女子多有苛薄，楚云深不敢賭，也不忍心看到那種情形發生。她自己可以不去在意外面的流短飛長，但是，旁的女孩子能跟一個樣嗎？明顯不可能。越是了解這個時代，楚云深要考慮的東西就必須越來越多。誰家的女孩不是父母的掌心寶呢？所以，可能發生的事，她必須一一的想到。

李凌修也想到了這一層，他面上帶著點嚴肅，也收起了自己之前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要真是這樣，那么，可以做文章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楚云深扯了幾下嘴角，苦笑。女孩子的錢，也不是那么好賺的。

“不過，也不是沒辦法吧？”

楚云深斜了他一眼，“你是說皇后娘娘？”

李凌修說：“對啊，阿姐，皇后宮里肯定有年邁的嬤嬤吧？您不如去皇后，反正嬤嬤即使出宮，也有我們韻香居養著。在外面難道還不如在宮里自在？深宮冷寒，您權當是救濟老人了。怎么樣？”

楚云深忍不住上前敲了他一個暴栗，揪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說教起來：“不怎么樣！李凌修，我提醒你啊，要是到了稷宮，你還想著去求皇后娘娘恩典。我就把你從稷宮里給拽出來。不要事事麻煩皇后娘娘，她在宮里也過得不自在啊。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因為咱們，而讓不喜歡皇后娘娘的人，抓到了什么小辮子，你讓皇后娘娘如何自處？”

楚云深用的力道有些大，李凌修疼的嗷嗷直叫，“是是，阿姐，我知道錯了，你先放手吧。我也只是提了個建議啊，你就不要放心上好不好。”

楚云深臉色難看，松開手，她盯著李凌修的眼睛，沉聲道：“小凌，你給我記住一件事。當我去問皇后娘娘是否能把你塞進稷宮時，我就告訴我自己，這是我求皇后娘娘的最后一件事。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也絕不要麻煩她……”

李凌修忍不住嘟囔：“阿姐您這話是不是有些太絕對啊。”

老趙掌柜之前一直旁聽，此時，敲敲桌子，看向李凌修，說：“小凌子，小老板說得對，靠天靠地靠祖宗，不如靠自己。你當初都能帶著自己的祖父一路逃難到帝都打拼，想來也是忘不了之前的種種窘狀。怎么能勸小老板一味的依賴他人呢？”

李凌修到底是少年心性，雖然比之一般少年郎要早熟，但是，此時聽到老趙掌柜的話，還是忍不住煩躁的為自己辯解，他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也是真心實意的提意見的。“既然阿姐怕麻煩皇后娘娘，也怕給皇后娘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么阿姐何不以相同的報酬與之皇后娘娘？”

楚云深目光掃過李凌修俊朗青、澀的臉龐，目光落在屋外的漆黑夜色中，“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凌修道：“我也只是打個比方而已。皇后娘娘的麻煩本來就不少，說難聽一點，多您一個不多少您一個也不少。您要是真感念皇后娘娘的好，不若好好替她留意著她的仇敵在宮外的動向。”

“這個我懂，自然不必由你來說。”楚云深微微一笑，捏著李凌修的腮幫子，“小子啊，這才幾天啊，已經往攻心路上發展了啊。不錯，有進步，別被人給攻了心就成。”

丁賬房對此明確的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們就是小本買賣，帝都里隨便挑出個貴人來，我們都惹不起。小凌子，你以后說話莫要再跟現在在韻香居時那樣口無遮攔。想要在稷宮里立足，最重要的就是你先管好自己的嘴。”

李凌修了然的點點頭：“我知道的，只是給阿姐提出了我自認為的最中肯的建議而已。只是一個選擇的方向而已。”

老趙掌柜撫須，道：“那么這個選擇就可以略過不提了。能達到同于目的而且麻煩還會少很多的法子也不是沒有。只是，咱們還沒有想出來而已。”

楚云深說：“這個我會好好考慮考慮，我們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女性，必須給考慮全了。哎，老趙掌柜，剛才小凌說宮里的老嬤嬤，那有沒有已經放出宮的卻沒有嫁人的老宮女呢？我們可以請這些人來做。”

琥珀問道：“那這些人的工錢恐怕不便宜吧？”

楚云深一想也對，她有些想當然了，能從宮里出來的女子，哪個不帶著點傍身的銀子呢？在宮里隨便的一點的賞賜，就能夠人省吃儉用個好幾十年了。

丁賬房嘆道：“您何必如此麻煩，倒不如直接去找牙婆買幾個人，方便又省心。”

李凌修笑道：“這在阿姐眼里恐怕是下下策吧？”

楚云深甩了個眼刀給他，說：“比起你的主意來，這是個上上策了。那行，就這樣定了，改天我去買幾個小丫頭進來。然后再讓琥珀專門的教教這幾個小女孩，應該就可以上、手了。”

“然后呢，還有什么意見？”

丁賬房道：“小老板，您知道長寧街不少店鋪老板對咱們韻香居意見很大嗎？”其中不乏胭脂水粉店的老板。都是做女人的生意賺女人的錢的，冷不丁的被突然冒出來的韻香居給搶了生意，是誰都會氣不過。

“他們要是看我順眼，我才會覺得反常。同行相忌，這不是很正常嘛？”韻香居周圍的胭脂水粉店里的老板對韻香居頗有微詞，認為韻香居是靠一些新花樣取勝，根本就是奇技淫巧，當不得是真本事。不過，估計礙于韻香居背后的安鳳宣，畢竟，安鳳宣好歹也是皇室子弟。雖然，只是鎮南王擱在帝都的質子，可到底也算是天家中人，不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楚云深上下拋著個蘋果，蘋果落在手中，她啃了一口，“放心吧，他們估計也只會在背地里搞些小動作，不敢做什么的。再厲害，能有徐相給咱們擺的那么一出厲害？有本事，也去找七八個節婦來韻香居門口鬧。”

丁賬房搖搖頭：“您這樣會被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