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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鳳宣捂著臉,低低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帶著沉重的苦澀。韻香居一月能盈利多少錢,他一個月該拿多少錢,安鳳宣都是清楚的。韻香居的生意再火,可它到底才開張了兩三月而已。
“你為什么一下子給我送來這么多錢?”安鳳宣現在特別想立刻出現在楚云深身邊,向她問清楚原因。
剎那間,安鳳宣猛然的想到了一件事,幾張銀票在他指間滑落。楚云深來的那一天,他正在跟葉正心閑談。每次葉正心都要勸他好好尋摸個世家女子,好成為他以后的助力。貌似,那天他們還談到了楚云深。他是怎么說的楚云深來著,哦,好像是“蠢丫頭”。楚云深是個很敏、感的人,說的更具體一點就是心靈很脆弱。而且,她很容易想多,就跟她喜歡編寫故事一樣,真的是特別特別的容易多想。
安鳳宣現在真是一分不落的將自己那天說的話完完整整的回憶了起來,他苦笑道:“完了完了,小妖女一定是誤會了,誤會了。”
他發愁道:“這可該怎么辦是好呢?”
現在一切都有了解釋,為什么楚云深看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指不定,現在楚云深在心里給他扎了多少個小人呢。
好吧,要是楚云深聽的全的話,應該會將葉正心給他分析的迎娶世家貴女的好處聽了進去。
誤會可大發了啊。安鳳宣也有自己的秘密,當然不能給楚云深說清楚。但是,失去楚云深這樣一個朋友,又不是安鳳宣所希望看到的。楚云深救過他的命,這是救命之恩,安鳳宣一直謹記在心。跟楚云深想處,是安鳳宣少有的不需要動腦子的時候。他不需要警惕著是不是有人要算計他,要用什么樣的法子算計他。
當安鳳宣愁著怎么去跟楚云深解釋或者是說怎么跟她緩和關系解除誤會的時候。楚云深已經離開帝都,往西北朔州出發。
安鳳宣將銀票仔細的收好。他其實并沒有看上去的跟外面傳的那樣窮啊。不過,他還是好奇到底是因為什么,才使楚云深給他送來了這么多銀子。
“主子。”
“查明情況了嗎?”安鳳宣受到銀票那刻起,就跟一直隱匿于暗處的暗衛使了個眼色。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暗衛就查到了原因:“時間最近的是徐家小姐徐德音去了一趟韻香居。然后,她跟楚縣君說您是靠不住的大靠山,遲早得散架。然后,楚縣君就來到了宮里,先去看了皇后娘娘接著來到了您的宮殿外面。”
“外面那幾個宮女是不是很不老實?她們對楚云深說了什么?”
“卑下倒是沒查出什么,只是知道那幾個宮女對縣君的態度不好。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想要發作來著,被縣君給攔下了。”
安鳳宣說:“她倒是心善。”
手握成拳一擊掌,安鳳宣說:“你先下去吧。”他心里想到:我得去找一下楚云深。
安鳳宣這幾天出宮的次數太多了,他一出去,就有人報給林太后跟皇帝安元謙。
林太后抱怨道:“真是!哪里有這么野的皇家子弟!太有失天家風度了。”
皇帝安元謙在跟沈皇后對弈。沈皇后攬著袖子,細指拈著棋子,輕輕一扣,吃了黃點安元謙大片的子。
林太后氣呼呼的問沈皇后,“皇后,這后、宮之事,本就是你來管。你說說,怎么辦吧!”
沈皇后覺得多大的事兒啊,值得這么大呼小叫。對于林太后,沈皇后一向是怎么想怎么說,于是她道:“這也不算什么吧。本來就是少年心性,不想被這皇宮拘著也很正常啊。”
“可是他還有稷宮的學業!怎么能荒廢學業!”林太后繼續說,她今天是一定要給安元謙或是沈皇后找出點錯來才行。
沈皇后無奈的跟皇帝安元謙對視一眼:“母后,鳳宣的學業您就不用擔心了,臣妾曾聽陛下大贊鳳宣。想來至少在課業上是過得去的。”
皇帝安元謙也道:“就是啊母后,咱們也不需要鳳宣成為什么當代大儒。只需要他讀書明理就好。”
林太后氣道:“他這是荒廢光陰,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吃著國庫糧,做著腌臜事!誰像他,三天兩頭的往外跑?”
沈皇后將棋盤上的棋子一粒粒的放回棋笥里面,心說,這太后長進的未免也太快了吧,幾十年都學不會兩百個字就,今兒居然能口吐名言了。
“母后,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林太后一向不喜歡沈皇后,無他,沈皇后太喜歡跟她唱反調,“怎么不對,沈后,你倒是給哀家指出來。”
沈皇后道:“當初二皇子也是三天兩頭的往宮外跑,被錦鄉侯府三少爺帶著去逛各種花、街、柳、巷時,也沒見母后您說什么啊!”
林太后被沈皇后這么一說,面子給落得徹底,當即號喪了起來,指著沈皇后對安元謙說:“皇帝啊皇帝,你看看你的皇后說的是什么話!”
沈皇后施施然起身,對兩人行了一禮,說:“良藥雖然苦口但是利于病,忠言雖然但是逆耳利于行。臣妾也只是想提醒太后娘娘一句話。您不僅是宮里的諸位皇子公主的祖母,也是鎮南王之子安鳳宣的親祖母。太過偏頗,傳出去,大安皇室的臉面往哪里放?”
說完,也不看臉色已經成為豬肝色的林太后,沖安元謙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留下安元謙一個人承受林太后的怒火。
安元謙知道自己老娘接下來要說些什么話,在她撒潑之前,安元謙直接道:“娘,您何必一直為難鳳宣呢?”
林太后氣的摔了石桌上的棋盤,黑黑白白的棋子灑落了一地。她恨沈皇后不將她這個太后放在自己眼里,恨自己兒子不站在自己這邊。
“為什么!要不是他娘,小三怎么會淪為妾室!這難道還不夠哀家討厭他的嗎!”
安元謙一甩袖,他勸不了自己的老娘,只得道:“那母后也莫要忘了遠在云州的小弟,他要是只得您這么對他的兒子,心里會作何感想?”
林太后說:“你小弟反正也沒有準備將世子之位傳給安鳳宣,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