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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云深離開的這一段時間里,韻香居相繼推出了幾種新的款式。可能老趙掌柜他們的想法沒有楚云深那么超前,但是,相比起楚云深來,他們更清楚大安女子需要什么,或者說之前的胭脂水粉不足在哪里,他們需要從哪幾方面改進。
這是楚云深所不足的,楚云深自己也知道,所以她給了老趙掌柜以及底下幾個小管事比較大的權限,讓他們放開手去做。
楚云深不是沒想過哪一天底下有人要“謀權篡位”,這就是看史書看多了的緣故,誰讓歷來陰謀詭計最值得書寫呢?
她也不在意,大不了到時候直接將苗頭給掐死就成了,忠心跟著楚云深的人,楚云深不會虧待,但要是想對楚云深不利的人,楚云深也不會留情。
楚云深拉回飄遠的的思緒,目光重新回到正在熱烈的跟眾多駱爾昀圖女子介紹來自帝都的產片的年輕商人寄己身上。
寄己口才很好,看樣子是習慣了跟北陸女子打交道,他似乎總是能夠找到怎么說才能讓北陸女子歡心的法子。
楚云深掃了駱爾昀圖的小媳婦兒大女子一眼,每個人都笑著跟臉上長了朵花兒似的,個個笑個不停。
這些女子的出手闊綽再一次的刷新了楚云深的認知,寄己要價其實算是高的離譜了,但是,這些人眼睛都不帶眨一個,直接出手買買買。
楚云深:……這些金子寶石都不是錢嗎?
也就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寄己已經脫手了一多半的貨物,這速度簡直是讓讓楚云深嘆為觀止。
這是一次買賣雙方都很開心的交易。楚云深面無表情的想到。
十二月見楚云深一直繃著張臉,皺眉問道:“見著老鄉還不開心?”
楚云深說:“沒有,我在想些別的事情,對了,這個寄己來過駱爾昀圖很多次?”
十二月搖頭,“沒有啊,一年也就是六七次吧。”
楚云深又問道:“那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來駱爾昀圖的呢?”
十二月想想,“我忘了,但是,好像聽人說大雁南飛了五次。”
楚云深心說,最早是五年前了,這人也算是個人物,膽子是真的不小。
不過,對方倒賣的是她的韻香居的東西,這就讓楚云深心情不怎么美好了。
雖說有極大的可能寄己是通過正常的手段從韻香居買來口紅等東西,然后再千里迢迢的將這些不怎么好保存的東西費心費力的運到北陸來。
但是,重點在于但是,楚云深是個心思不怎么淺的人,或者說她這個人有時候很容易看得開,但是更多的時候,她容易想得多。
現在,楚云深心里就在暗搓搓的嘀咕,每個商人都是精明的厲害。正常流程買的話一只口紅是十兩銀子,能比得上一只口紅的進價是五兩銀子的嗎?進價越低,賺得也就越多。
那么,重點來了,是誰給寄己降的價?
楚云深嚴重懷疑寄己在韻香居有人。
楚云深對這個想法很生氣,居然有人來偷竊她的銀子。
瞬間,寄己在楚云深心里的印象已經有有些厭煩的陌生人到達了敵人的層面。
寄己是個精明的商人,一向是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見自己帶來的東西賣掉了許多,便連忙喊了停。
大中午的太陽非常的毒辣,寄己笑著對眾人大聲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咱們得先避一下這惱人的太陽。”
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不少人跟上前給寄己說了一些話,便四散著離開了。
寄己著人將馬車拉到一邊,抬頭見到那個俊朗的少年老鄉還站在大太陽底下,便走上前,寒暄了幾句:“小哥,不知道你有沒有空來一起吃頓飯啊?大中午的吃頓涼快的飯菜,去去暑氣。”
楚云深笑著說:“好啊。”
十二月哼哼了幾聲,他說:“你們倆老鄉見老鄉,就先敘敘舊吧,小爺我可要先回去了。”
寄己道:“十二月少爺走好。”
寄己的商隊不小,稱得上是中等規模。楚云深一眼掃過去,發現商隊人員的組成部分有些復雜,老年人中年人年輕人一應俱全。跟她之前待過的商隊有些不同,那幾個商隊罕見老人,都是年富力壯的中年跟青年。
寄己問楚云深:“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楚云深一直冷著張臉,寄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向來精明,便想著先打開個話頭,然后兩人就有了聊頭。
寄己是不信少年能自己一個人來到北陸的,卻不料對面的少年居然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寄己:“……”他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楚云深一直繃著的臉稍微了有了一絲的笑意,她疑惑的看向寄己:“這有什么不對嗎?”
寄己回神,訝然道:“這太危險了,小兄弟。”
眼前的少年容貌出眾,氣質不俗,想來出身也是不凡。寄己見過多次出身尊貴的少爺小姐跟家里玩著離家出走的戲碼。
寄己直接將楚云深帶入了跟家里鬧矛盾而離家出走的貴公子,但是,對于貴公子自己一人跑到這茹毛飲血的北陸卻是不理解。
寄己心里直呼,這孩子莫不是腦子缺根弦?就差直說這人有毛病了。
楚云深背著手,一臉少年天真的表情,活脫脫的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
寄己卻是不信的,不管怎么樣,能在北陸完好無損的待到現在,終歸是有些本事的。
寄己想他的商隊里的人介紹了楚云深,“這是同樣來自帝都天啟的云小哥。”
楚云深笑笑,阻止了寄己挨個給人介紹的意圖,說:“萍水相逢即是有緣,云某想跟寄己大哥單獨聊聊。”
寄己商隊里的人休息的休息,吃飯的吃飯,也沒有興趣去認識楚云深。
寄己見狀,跟楚云深來到一陰涼處,隨從送上些涼菜與烤肉烤餅,寄己道:“出門在外,粗茶淡飯,云小哥莫要嫌棄。”
“怎么會呢,他鄉遇故知,足以抵得一切。”
寄己先是跟楚云深回憶了帝都的種種,比如錦鄉侯府深受帝寵再比如韻香居賣的東西非常的火爆等等。
楚云深并不太想跟他回憶,自己偶爾想想就好了,若是跟寄己一樣把帝都天啟當做自己的美好回憶,楚云深估計會膈應死自己。
大部分都是寄己在說,楚云深默默的聽著,然后附和幾聲。
楚云深喝過一碗奶茶,將黑陶碗放到一邊,“寄己大哥很厲害啊,居然能想到將韻香居的口紅拿到北陸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