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嬌

第205章 請旨西涼

正文卷第205章請旨西涼

正文卷第205章請旨西涼

“什么是奸臣?什么是忠臣?忠臣就一定利于天子?奸臣就應該除掉?”

積攢了多時的怒氣在頃刻間爆發,“愚蠢!幼稚!作為皇子,你卻如此的感情用事,楚王是什么?是一頭猛虎!一頭隨時都要稱王稱霸的虎!朕幾多顧慮著他,你倒好,你還要去逼他!”

蕭令跪得端正:“父皇,兒臣并沒有逼他。”

“哼……”皇帝氣得拍案而起,“你當然沒有逼他,你這是在逼朕!你為了洗清陸揚的冤屈,一股腦兒將證據都公之于眾,逼得朕不得不懲戒裴家!”

“你以為朕不知道是裴家在打壓陸揚?你以為朕看不清你們的明爭暗斗?朕為什么要壓著陸揚?”

皇帝氣勢如虹,“是楚王!他手握著西涼重兵,你敢讓裴家受氣,他就敢舉旗叛變!割據西北、擁兵為王,與朝廷長期對抗,還有比這更逍遙自在的嗎?至于陸揚,這個陸揚安的什么心?當初是他力排眾議逼朕放楚王去西涼的!他冤嗎!”

心中一震,蕭令忽然想起,密探曾查出陸揚有個兒子在楚王麾下……

西北一直是皇帝的心病,畢竟天高皇帝遠,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朝廷命將在外本就不好控制,這么大的一塊兵權放在誰手里,都叫遠在長安的天子難以安心。

然而恰恰是他無意地一次揭發,觸動了楚王擁兵自重的動機。

倘若此時楚王反了,這筆賬,也只能算在他頭上。

“晉王蕭令,逼得兄弟反目手足相殘。”短短的一行字,便能在史書上讓他墜入遺臭萬年的深淵。

皇帝不肯動裴家,或許是有一定道理的。

然而,就這么讓裴家坐大,逼得太子和他無路可退嗎?

不,他不會讓步。

裴家現在的權力已達巔峰,再這樣下去,即使楚王取代太子,也將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無上的權力之下,誰人能保證裴家一定終于皇族?

“晉王,你執意不肯退步?”

對上皇帝咄咄逼人的目光,蕭令輕輕搖頭:“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若這一次退了,以后便是次次退!他不想再陷入被動的處境。

“混賬!”皇帝一掌擊在桌上,怒道,“你還想著把陸揚弄出來?你還不明白?裴家和楚王掌握著大梁的天與地,你現在要動他,便是天翻地覆,你知不知道!”

“兒臣不知。”

蕭令直視著皇帝,回答道:“兒臣只知道,天若敢翻,我便能撐。地若敢覆,我便可平。”

這話從他口里說出來,語氣平靜,神情清冷。卻是一字一頓,猶如一字千金。

皇帝瞇眼,審視著蕭令許久。

這個兒子資質是最出色的,然而自從顧皇后去世,蕭令就變得讓人捉摸不透。流連風月,不問政事。久而久之,連他都忘了,當年七歲的晉王,是如何的有著軍事上的天賦,忘記了十二歲的晉王,是如何用一曲琴音贏回城池。

“如此……”皇帝冷笑,“你說說,西涼危急如何解除?”

蕭令低頭不語。

眼下朝廷最能拿得出手的武將,只有楚王。

只是好不容易把裴家的風頭壓了壓,雙方已經撕破臉皮,怕是裴家已從暗斗變成明爭。

不管是為了陸晚,還是為了太子,陸揚都是一定要撈出來的。

只是,要把這些事情妥當處理好,并不容易。

謝幼亭測的字很準,西北屬金,金中有王。

既然是命中注定,不如放手一搏。

收斂了情緒,蕭令抬眸朝皇帝道:“父皇,兒臣愿意前往西涼。”

一聽這話,皇帝沒有該有的欣喜,而是本能的警覺:“你要去西涼?去擊退北戎八十萬大軍?”

“是。”

“哼!”皇帝冷笑,“你就這么一心向著陸揚?寧愿去西涼戰場上和楚王爭權,也不肯將裴家放過?朕還沒死呢,你們兩兄弟就要斗起來了嗎?”

蕭令沉默。

“你之前對陸揚的事情并沒有這樣上心。告訴朕,是因為那丫頭嗎?”皇帝眼神冷冽。

腦子里又浮現那張臉,迎上皇帝眼底那一抹殺機,蕭令緩緩搖頭:“兒臣是為了父皇。西涼是屯兵重地,本就該分權而治。”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兒臣已經娶了正妃,便不會再有旁的心思。”

皇帝定定地盯著他的表情,似乎想從中尋找出一絲破綻。

然而很可惜,蕭令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清冷,沒有一丁點兒異樣。

或許,是他想多了。但是,那個丫頭,他得叫人都留心一下了。

皇帝這么想著,臉上卻也不肯露出半點異常:“你既然能這么想,便是好的。朕馬上叫人擬旨,你即刻動身,奔赴西涼。”

“是。”

從景陽宮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一陣夜風吹來,心口莫名的又是一緊。

不知為何,今日總有些心神不寧。

他皺眉想著,便揚聲對馬車外吩咐:“再快些。”

負責駕車的穆冉應了一聲,一鞭子狠狠抽在馬屁股上,樂呵呵的想:“這人啊,別看平時對女人冷冷清清的,可成親了就是不一樣。你看,殿下這是趕著去洞房呢。”

馬車還未停穩,遠遠地就看到裴嘉月迎了出來。

“令哥哥,你總算回來啦!”

裴嘉月一見到蕭令就眉飛色舞,高興得忘記了手背上的傷,“圣上也真是的,今天可是大婚之日,連交杯酒都還沒喝,就把你叫去宮里……”

不留痕跡地將袖子從她手里抽出,蕭令直覺有些不對:“陸晚呢?”

裴嘉月一愣,繼而變了臉,接著聲音就有了幾分怒氣,尖聲道:“殿下一回來不問問我,卻想著找她?到底誰才是你的王妃!”

微微皺眉,蕭令強壓下不悅,淡聲道:“郡主何必如此,只不過圣上有幾句話叫本王帶給她而已。”

裴嘉月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驕縱是驕縱,卻也干不出多歹毒的事情,可若是有長公主撐腰,那可就不敢說了。

這么一想,他轉身便大步向內庭走去。

“殿下!!”還未踏過垂花門,一個人影忽然從旁邊沖了上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他腳下,“殿下,陸姑娘不好了!您快去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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