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249章詔告天下,再無瓜葛
正文卷第249章詔告天下,再無瓜葛
皇帝和兒子的對話十分簡短。
“給朕除掉陸揚。”
“父皇?!”
“這是命令。陸揚不除,廢太子永遠不能重新回到東宮。”
“陸揚不能死。”蕭令道。
“心疼那丫頭?”皇帝冷笑,“陸揚這招美人計還挺有效!”
蕭令垂眸沉默。
他并不是要保護這位狡猾如狐的岳父大人。
而是對于眼下來說,陸揚的存在是唯一可以與裴家抗衡的。
“朕明明白白告訴你吧,他只是朕用來制衡的一顆棋子而已。一枚好的棋子,在目的達到之后,就應該迅速消失。”
皇帝眼中殺意盡現,緩緩地道:“陸揚……活得太久了。”
在宮廷斗爭中失去了母舅一族的晉王殿下,向來對感情看得冷淡。
比如裴嘉月的死,他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雖然手握著陸揚的驚天秘密,雖然本身也一直警惕著陸揚,可是皇帝這毫無理由的一道密令,讓他人有些震驚。
皇帝為何突然要除掉陸揚?
不可能是為了給裴家撐腰。
那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太后回宮,手握兵符,東宮被廢,裴家被貶,此時除掉陸揚的理由只有一個:皇帝也懷疑陸揚與裴家合作,甚至對其已經失去了控制。
若是這一切真的如此,都是陸揚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太子也是陸揚設計,他還會不會猶豫?
答案是不會。
深吸一口氣,蕭令覺得胸口有些悶。
如果證據確鑿,他必然不會心慈手軟。
心里裝著事,一路上都沉著臉,緊皺的眉頭回到王府也沒松開。
日漸西沉,氣溫依然不減,庭院中的花朵兒曬得蔫頭耷腦的,蕭令越過主屋,直接就去了書房。
從宮里回來的路上,短短時間內,他已經想得清清楚楚,陸揚的確不可信任,父皇既然起了要除掉陸揚的心思,肯定就不會輕易饒恕。
而陸晚呢?
他寧可現在就與她劃清界限,將心底的情感掐滅,也不愿將來那一天來臨,讓她陷入痛苦兩難。
男女之情,他本就看得淡,又何必再去招惹她深陷其中?
然而,推開書房的門,就愣在了門口。
四周的悶熱瞬間消散,空氣格外涼爽,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陸晚捧著一碗冰鎮綠豆湯,朝他笑得兩眼彎彎。
“你回來了!”她放下碗,眉開眼笑的道,“我看天氣悶熱,就讓人準備了綠豆湯,快來嘗嘗!”
目光在她臉上掃過,蕭令有一瞬間的怔愣。
她開始關心他了,至少,開始接受了側妃這個身份。
如果不是突然發生的變故,他應該會很高興。
想到這里,他微垂了眼,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不用了,你拿走吧。”他淡淡道。
“啊?”毫不知情的陸晚有些尷尬,“是我不對,不應該故意引來蚊蟲……”
鳳眸盯著她,蕭令眼底如同寒霜:“本王說了不用,你聽不懂?”
“我……”陸晚被噎住,一絲愧疚浮現,“在陸府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呢……你生氣了?”
“這回不是甜的啦,你喝就知道了。”說著端起桌上的碗,用湯匙勺了一勺,態度十分誠懇地送至他唇邊。
蕭令伸手去擋。
“啪”地一聲,冰涼的湯水飛濺,白色的瓷片碎了一地。
兩個人雙雙愣住。
蕭令抿了抿唇,他本意只是想避開她的。
陸晚驚得瞪大了眼,這個人怎么了?去了一趟宮里,怎么就變了個人似的?
不對,他本來就是這種人好吧!
穆冉和公孫儀聽見聲響,連忙進屋來。
“殿下心情不好,陸側妃先回去休息吧!”公孫儀道。
“殿下怎么回事啊?”穆冉有些不明白,主子喜歡陸晚,他是最早看出來的,可是干嘛為了一點小事和姑娘生氣?這樣陰晴不定確定真的能博得佳人芳心?
“他遇到了煩心事吧?”陸晚朝穆冉道,“沒事兒,廚房還有綠豆湯,一會兒我讓人再送來!”
聽見她這話,蕭令心中有些苦澀。
若是她委屈或者生氣,他倒是覺得好受。
然而她根本沒想過自己,反而關心他是不是遇到了難處。
心底又添了幾分復雜情緒。
一絲絲的喜悅,以及無限的惆悵。
幸好,這一切還來得及阻止。
“陸晚。”就在陸晚抬腿邁出房門的時候,他喚住了她,“明天,我會安排公孫儀送你回陸府。”
陸晚又是一愣:“回陸府?!”
“對。”
“不是才回過嗎?”
“不,這回你不用再回來了。”蕭令道。
“不用回來了?”待明白了這話的含義之后,陸晚抬眼望向他,有些不確定地道:“殿下的意思是……?”
“從此之后,你自由了。”微微避開她的視線,蕭令冷淡道。
“殿下是要休了我?”根本沒想到突然有這么一幕,陸晚除了驚愕還是驚愕。
沉默片刻,蕭令抬眸看她,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是。”
她的眼眸是真純凈啊,一眼望到底,仿佛山林間一塵不染的清泉。
然而此時眼圈兒慢慢的變紅,眼底淺淺泛起了一層波浪。
公孫儀和穆冉也被這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呆在原地沒敢出聲,愣愣地看著兩人。
“好。”陸晚回過神來,她點點頭,“殿下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不如請殿下現在就給我休書?”
心底最后一點委屈消失干凈,她沒有哭,臉上一點難過也沒有,她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道:“對了,我雖然只是個側妃,可到底是圣上賜婚的,為了今后不至于讓人誤會,還請殿下讓圣上再下一道圣旨,讓天下人知道你我已再無瓜葛。”
說到最后一句,聲音格外的冷靜。
仿佛被休的不是她,而是他。
“……”蕭令皺眉看著她,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句也用不上,不知道為何,看見她這樣的反應,心頭莫名的有些氣悶。
這算什么?
她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吧?
這些天來他所認為的好感,都是假象?
或者是與陸揚串通好的?
念頭一響起,他微瞇的眼眸驟然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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