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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沖動搶了送親隊伍的代價比林瑯想象中的還要慘重。
說實話,本來一切都還好好的。
程墨衣一路將她送到了浮瓏山腳下,又從儲物戒中取了幾條漂亮裙子送給她。
“到這里就是你們浮瓏派的地界了,我身份特殊,就不上去了,”程墨衣看林瑯雙手捧著一大堆衣服怪累,又從指頭上薅了枚儲物戒送她,“你們門派怎么這么窮?好歹你也是首徒,怎么連枚儲物戒指都沒有?”
說罷,還沒等林瑯回話,程墨衣又塞給她一枚純金的花印。
“拿上這個,以后若哪個魔修不服你,你就把這個拿給他們看。”
程墨衣看著眼前人兒羞赧的模樣,忍俊不禁。
“那么生分干嘛?叫姐姐就好。”
“謝謝你,姐姐。”小小少女臉頰緋紅,縱然程墨衣沒有磨鏡子的愛好,此情此景之下也忍不住道心一蕩。
“謝謝程長老。”
林瑯一時半會兒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們浮瓏派之所以窮困潦倒,就是因為有她這個敗家子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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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說拜她所賜,浮瓏派已經欠了好幾個億的外債。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林瑯走在石坡上,預感不詳。
這傻孩子,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哈,如果她是個男人就完美了。”看著林瑯匆匆忙忙向山上跑的身影,程墨衣不禁輕嘆一聲。
“墨衣,別玩了。”程墨衣的影子抖了一抖,一個沉穩的女聲響起,“蝶、毒、鎖已歸位,就差你了。”
二師父也沒有被倒掛在花架子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想到這里,大師姐林瑯的輕快步伐不禁變得有些沉重。
今天的浮瓏山依舊很平靜。
平靜得就跟前面有什么大災大難等著她一樣。
二師弟沒有在外面溜螃蟹。
師父教過她,永遠不要忽略任何一個細節。
“這個啊,”燭玖抬起袖子看了看,又沖林瑯笑了笑,“因為小林瑯有好事發生啊,作為師父總要慶祝慶祝。”
“什么好事?”林瑯下意識攥緊拳頭。
“喲,小林瑯回來啦?”
說話的美人兒坐在木質結構的回廊上向她招了招手,一雙蛇眼炯炯。
“二師父為什么突然換了新衣服?”林瑯看見燭玖莫名換了一件嶄新的絲綢外袍,不禁警惕起來。
這位浮瓏山二弟子雖然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但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這座山頭的大多數人都要成熟。
用燭玖的話來說,就是“可靠得跟笨蛋一樣。”
雖然搞不明白燭玖的意思是因為是笨蛋才可靠,還是像笨蛋一樣可靠。
如果現在一拳把二師父打倒的話...就能在師父出來前跑掉了!
“師父,別逗大師姐玩了。”
黎霧抱著三師妹毛毛走了過來。
“哦啊嗷!嘶——!噗啾。”三師妹毛毛興高采烈地比劃著。
“我懂了,我這就去看看。”
林瑯完全沒懂她的毛毛師妹在說什么。
為了報答燭玖他老人家的一話之恩,黎霧翻山越嶺遍訪名師習得秘傳嗩吶絕技。
從此燭玖就再也沒有安安靜靜地冬過任何一次眠。
“大師姐,師父讓你去正殿找他。”
懷著一肚子問號,林瑯推開門進了大殿。
不知什么時候,這破破爛爛的大殿里多了套半新不舊的八仙桌椅。
她師父玄言子坐在祖師爺的畫像右下邊,挨著擺滿瓜果的供桌。
“你……”黎霧看著林瑯的眼睛,欲言又止。
“怎么?”
“你自求多福。”
平日里祖師爺哪見過供品?大家都是燒根香,隨便拜兩下了事。
不對勁。
而另一個坐在她師父左手位的人......
玄言子倒還跟平常一樣穿著他那件半新不舊的竹枝袍,頭發也就那樣拿根筷子隨隨便便一束。
只是陪著笑,臉上黑眼圈又深了不少,隱隱的有種英年早衰的風險。
先不說師父,就說供桌。
可惜一天的機會實在有限。
她拳頭上的紅光頻閃了片刻,徹底宣告熄滅。
“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警告你,別對我師父出手!”
在看清了那人的形貌后,林瑯猛地向后一大跳,擺開出拳架勢。
她汗毛倒立她冷汗直冒。
黑衣黑袍,黑色帷帽,這不就是那個差點弄死她的劍宗掌門嘛!!
接她?
林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師父。
這是終于要把她賣了還債的節奏嗎?
沒了那股神秘力量的加持,林瑯此時此刻,只是空有氣勢而已。
現在這屋子里隨便哪個人都能給她一指頭彈飛。
“精神頭不錯。”劍宗掌門微微點頭,“那就這樣吧,明日我來接她。”
“還考慮什么?拜她所賜我現在在修仙界的名聲已經臭了,人人皆知我是奪人所愛的……”男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的禿頭。”
只見玄言子臉色一凝突然不言不語,而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師父,買賣人口是不義之事。”
林瑯咽了一口口水。
“林瑯她年紀太小,我覺得還是不妥,”玄言子嘆氣,“你不如再考慮一下?”
現在倒好了。
“但那位昆侖派的凌梧水早已與她的師兄情投意合,在知曉聯姻之事后她甚至要殉情,若我不將送親隊攔下,她就會以死明志。”林瑯正義凜然地開腔。
懲惡揚善自然要厘清誰是誰非,林瑯之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因為。
不愧是一派掌門,憋笑能力之高令人難以比肩。
“林瑯,以后這種無根無據之事,不要隨便造謠,”玄言子說著,一臉惋惜,“你看,害的人家掌門都找不到道侶了。”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就是腦子不太夠用。
師父救我啊!
林瑯被這三連問問到冷汗連連,再次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玄言子。
而后者沖她點了點頭還比了個大拇指。
她認為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我難道還要感謝你?”黑紗遮擋了男人的表情,不過他的語氣倒是輕松。
“感謝你毀了劍宗和昆侖派的關系,感謝你拐走了我道侶,感謝你造謠我是個禿子?”
可真有你的啊,乖徒。
“所以,為了補償我的損失。”劍宗掌門起身,一步一步向林瑯逼近。
“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