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潑皮

0319【葡萄美酒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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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方才多謝你了。”

走了一段,匡四娘開口道謝。

方才還威風凜凜的老九,這會兒又變得無比窘迫,啃哧好一會兒才擠出兩個字:“沒……沒事。”

“噗嗤。”

見他這副模樣,匡四娘忍不住捂嘴偷笑,只覺這位軍爺還挺有趣。

兩人又在集市上買了些酒肉和海鮮后,便乘坐牛車趕回家中。

等到回去時,發現小院外圍滿了村民。

漁村太小了,也沒啥娛樂活動,平時有點甚么新鮮事兒,都會一窩蜂的跑去圍觀。

聽說匡家二郎當了官兒,韓縣長來到匡家做客,這讓村民們如何能忍得住。

此刻,韓楨正在與村中里長交談。

也不知說了甚么,只見老里長滿臉紅光,咧著嘴,笑的極為開心。

見匡四娘回來,老里長起身道:“有縣長這番話,老拙就放心了,不打擾縣長用飯了。”

“都散了罷。”

將圍觀村民驅散后,老里長背著雙手,優哉游哉地回去了。

匡母上前接過米糧,問道:“怎地這么久?”

“集市上遇到三個潑皮,想要搶俺的錢……”

匡四娘嘰嘰喳喳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興奮道:“幸好有九哥在哩,三拳兩腳就把潑皮打倒了,后來還把趕來的捕快訓斥了一番,可威風了。”

聽到匡四娘的夸贊,老九神色不自然的別過臉去。

韓楨臉上笑意漸漸收斂,問道:“如今集市上潑皮很多么?”

他很早就頒發了掃黑令,著令各地州縣,將治下幫派、潑皮清掃一遍。

沒想到即墨治下,竟還有潑皮當街搶奪財物之事發生。

看來,祁蒙的工作不到位啊。

匡子新答道:“還行,前陣子縣衙清掃了一遍,比以往好多了。恕卑下之言,潑皮這東西禁不絕的,有些人他就是天生的壞種,不想種地做工,只想整日游手好閑,敲詐勒索。”

這話倒是沒錯,潑皮混混這東西,確實沒法子徹底禁絕。

韓楨是荀子性惡論的堅定擁護者,人之初性本惡,食色,性也。

不管社會如何進步,總會有潑皮混混。

穿越之初,他自己就是一個潑皮,當過幾日潑皮,才明白那種一覺睡到自然醒,無事無憂一身輕的感覺有多爽。

當一個人不需要承擔任何來自社會以及家庭責任的時候,是最快活的時候。

而且,這種生活是會上癮的。

一旦體會過幾個月后,再想回歸正常生活,就會極為不適應。

后世的三和大神就是如此。

很快,匡母與匡四娘便做好了飯菜。

相比于韓楨的做法,她們烹飪之法簡陋,但做出的海鮮更講究原汁原味,簡單的調味和輔料,突出海鮮本身的鮮美。

韓楨與匡子新一邊吃酒,一邊討論著水師建設。

水師是韓楨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除開保證海貿之外,在陸地戰爭中也能起到奇效。

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韓楨這才醉醺醺的離去。

騎在馬上出了漁村,見老九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韓楨調侃道:“你這廝可以啊,看不出來嘛。”

“俺聽不懂縣長說的甚。”

老九故意裝起了傻。

“聽不懂?”

韓楨呵呵一笑,故意打趣道:“行,等回了益都,我就給匡四娘尋一門好親事。我看蘇家有個小子不錯,容貌俊朗,品格端正,學富五車,與匡四娘也算是良緣夙締。”

聞言,老九明知道縣長是在逗自己,可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啃哧道:“俺……俺也沒說不鐘意。”

韓楨叮囑道:“這次回去后,準你一個月的休沐,安置匡家娘倆之事,就交給伱了。”

“末將領命。”

老九扭扭捏捏的拱手應道。

接下來的幾日時間里,韓楨一直陪著趙富金幾個小丫頭四處游玩,甚至還乘船出海,體驗了一番海釣。

七日后,水師錄事參軍與一眾隨軍書記,從益都趕來了。

青州軍的架構,是韓楨借鑒了唐初時定下的。

文武配合,武官負責操練、打仗,其余一概不用管。

同樣,錄事參軍負責一應后勤,包括賞錢發放,作戰之事也不用管。

如此,各司其職,發揮各自所長,也能互相限制。

交代了一番事宜后,韓楨領著念念不舍的趙富金幾女,以及匡家母女,啟程回到益都。

抵達益都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一路舟車勞頓,幾個小丫頭都累了,探望了一番韓張氏與小荷月后,便洗漱歇息了。

韓楨倒是精力充沛,面色看不出絲毫倦意,依舊龍精虎猛。

里屋內,韓楨拿起一把小蒲扇,輕輕的為小荷月扇風。

步入七月,天氣愈發炎熱了,嬰兒本身就怕熱,此刻享受著徐徐涼風,睡得格外香甜。

兩只小手握成拳頭,平舉在小腦袋兩邊,呆萌可愛。

剛出生時,黑瘦黑瘦的,像個小猴子。

如今長開了,白白胖胖,粉粉嫩嫩,讓人看了直想親幾口。

“二郎呀,奴是不是胖了許多?”

一旁的韓張氏摸了摸臉頰,語氣愁悶。

一個月不見,韓張氏圓潤了不少。

坐月子嘛,難免的。

韓楨輕笑道:“還行,你之前太瘦了,胖些反倒更好看。”

之前韓張氏確實太瘦了,除了胸前一對碩果之外,其他地方與趙富金并無甚么差別。

現在臉頰圓潤的一些,顯露出富貴之氣。

“果真?”

韓張氏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

韓楨說著,伸手在她那對碩果上捏了一把。

“呀”

韓張氏輕呼一聲,嬌羞的拍掉他作怪的大手,嗔怪道:“小荷月還在呢。”

正在兩人嬉鬧之時,門外響起侍女的通報:“啟稟縣長,工程院官員求見。”

“我去去就來。”

韓楨將蒲扇遞給韓張氏。

工程院的人來求見,一般都不是小事,所以韓楨從不怠慢。

“二郎快去罷。”

韓張氏柔柔地說著,接替韓楨的工作,輕輕為小荷月扇風,眼中蕩漾著慈祥的母愛。

出了小院,韓楨一路來到書房。

書房內,盧九與一名匠人早已等在那里。

韓楨坐下后,問道:“是水泥的事兒,還是琉璃?”

“縣長真是料事如神。”

盧九小小的拍了個馬屁,只不過技藝不熟練,拍的著實有點生硬。

韓楨眉頭一揚:“別廢話,具體甚么事兒。”

“嘿嘿。”

盧九訕笑一聲,說道:“經過縣長的提點后,俺領著匠人們試燒了上百爐琉璃,前幾日終于有所小成。”

山東是玻璃的發源地,早在春秋末年,戰國時期,齊國就有燒制琉璃的手藝了。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琉璃,都是仿制玉石燒制,后世出土的一系列文物,也印證了這個說法。

一直到宋時,山東燒制琉璃的技藝,一直屬于頂尖水平。

盧九召集了一大批手藝精湛的琉璃匠人,又有韓楨的指導,燒出來質量上乘的琉璃,并不奇怪。

“縣長請看。”

盧九說著,從匠人手中接過一個木匣子,呈在書桌之上。

打開木匣后,兩尊琉璃酒杯,出現在韓楨視野之中。

拿起其中一個,盧九介紹道:“這個琉璃杯乃是用的古法燒制,色不純,也不透,內里氣泡繁多。”

接過酒杯,韓楨仔細端詳了一番。

色澤偏暗綠,且根本沒有玻璃那種純凈透亮之感,內里繁多的氣泡,完全破壞了美感。

這樣的酒杯,就是如今趙宋市面上流行的,一個也就幾貫錢,價格不上不下,屬于達官顯貴不屑買,底層百姓買不起,定位很是尷尬。

只有一些附庸風雅,卻又財力有限的地主商人,才會買一些,充充門面。

盧九又拿起另一個:“縣長再看這個琉璃杯,這是用縣長提供之法,煅燒出的。”

以后世的眼光來看,第二個琉璃杯同樣粗糙無比。

但兩相對比之下,立刻襯托出第二個琉璃杯的精美。

底色同為綠色,但色調要淡一些,也更加清澈透亮,氣泡還是有,不過卻少了許多,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不錯!”

韓楨笑著點點頭,吩咐道:“參與燒制琉璃的匠人們,統統賞錢百貫,絹十匹。”

“多謝縣長賞賜!”

盧九與那名匠人面色一喜,趕忙拱手道謝。

韓楨吩咐道:“就按照這個質量,先燒制幾批,模型你們自己定,但一定要精美。同時你等也不要自滿,繼續改進燒制之法與配比。若能再進一步,還有賞!”

“微臣領命!”

盧九高聲應道,整個人干勁十足。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只要賞錢給的足,這群匠人鼓搗出玻璃鏡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翌日。

少陽宮大殿內,照常舉行朝會。

此刻,趙霆正稟報著下面州府的奏疏:“縣長,濟州連日暴雨,致使梁山泊水位持續升高,形成洪災,淹沒十數個村莊。知州上書,請求朝廷撥款撥糧,以便賑災。”

“準!”

韓楨微微頜首,朗聲道:“讓濟州府衙統計受災百姓數量與損失,戶部計算好錢糧后,直接撥款。”

“臣領命。”

劉宓起身應道。

去歲夏季一場大旱,讓整個山東之地的收秋化為泡影。

今年好多了,雨水充沛,遭災的地區也不多,總體來說算得上風調雨順。

商討完政務后,韓楨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木匣,輕笑道:“前陣子,我說過官員商股制的事兒。”

話音剛落,一眾朝臣頓時雙眼一亮,紛紛挺直腰桿。

重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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