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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皇宮。
太子正式被關押,東宮外又增加了不少禁衛軍。
錢九隴將東宮一干人犯全都送出了宮,準備送到大理寺牢獄。
林郅悟聽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趕去皇宮,正好在宮門口看見錢九隴押解人犯去往大理寺。
“表兄,表兄”
林郅悟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蘇定方,他朝著蘇定方跑去,卻被禁衛軍攔住了。
“平南侯請留步。”
林郅悟停下腳步,但并未讓開:“我要見蘇衛率。”
“蘇定方乃是移交大理寺的重犯,任何人都不能見。”禁衛軍冷漠道。
“我就跟他說幾句話。”
“那也不行。”
“你”
林郅悟氣得不行,正準備發火的時候,錢九隴過來了。
“平南侯,這些人都是重犯,請速速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重犯?
林郅悟急急地問:“他們會被判死刑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
說完,錢九隴無情地命人拉走了林郅悟。
“表兄”林郅悟大聲呼喚。
他希望蘇定方能給他一點提示,這樣,他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誰知,蘇定方只是大聲回應他:“大郎回去吧,我沒事。”
林郅悟:“”
刺殺當朝皇子豈能沒事?
林郅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干脆進了宮。
而站在不遠處的張亮看見被捆綁的單雄信后,立即吩咐心腹:“派人給曹國公傳信,就說單雄信受太子指使刺殺秦王,已被關進大理寺。”
曹國公,即李世勣。
太極宮。
林郅悟剛走到立政殿前,就碰見了王庾。
“小庾兒,我表兄被關進大理寺牢獄了。”
“我知道。”
見林郅悟一臉焦急的模樣,王庾便小聲安撫他:“你不必擔心,法不責眾,陛下不可能殺死東宮所有的官員。
“而且表兄沒有直接參與刺殺行動,再者表兄身上還有戰功,真要處罰,那也是小懲大誡,絕不會要了表兄的性命。”
聞言,林郅悟心安了不少,只要不丟了性命就行。
只要保住命,待將來李世民上位,表兄還能做大將軍。
想到這里,林郅悟又想起了剛才聽到的消息,便問王庾:“聽說秦王昏迷不醒,且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這是真的嗎?”
王庾頓時露出悲傷的表情:“嗯,太醫們都說二兄會一直昏迷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二兄真是太可憐了”
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抬起袖子,印了印眼角的淚水。
然而,林郅悟卻看見她借著袖子的遮擋,沖他眨了一下眼睛,還帶著一絲俏皮。
林郅悟瞬間明白了她的暗示,李世民沒事,至少不是外面傳的那樣。
太好了,表兄很快就能翻身了。
林郅悟忍不住揚起嘴角,但是轉眼又看見王庾悲傷的神情,立刻拉下嘴角,悲憤地罵道:“那些刺客真是太可惡了,怎能把秦王傷成這個樣子?”
這時,守在殿外的內侍走了過來:“見過晉陽公主,平南侯。”
王庾收起悲傷的表情,對內侍說:“我來見陛下,請幫我通傳一聲。”
“我也要求見陛下。”林郅悟緊跟著說。
于是,內侍進入殿內稟報。
沒過多久,岳郁走了出來,對兩人說道:“晉陽公主,平南侯,陛下讓你們進去。”
兩人進入殿內之后,發現殿內一個宮人都沒有,只有李淵高高坐在寶座之上。
不過,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阿耶萬安。”
“陛下萬安。”
兩人行禮之后,林郅悟率先開口:“陛下,臣的表兄蘇定方是太子左衛率,聽聞他牽扯進了太子刺殺秦王一案。
“雖然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請陛下看在我們兄弟兩為朝廷盡忠職守,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從輕發落蘇衛率。”
說著,林郅悟跪了下來,真心實意地磕了一個頭:“請陛下寬恕蘇衛率的過錯,饒他一命。”
不管怎么說,蘇定方是他的表兄,且將他這具原身撫養成人,對他有恩,他必須保住蘇定方的性命。
雖然王庾說蘇定方肯定沒事,但他既然在太極宮露了面,又知道了消息,就必須表個態,這才符合他的身份。
果然,李淵并未發怒,而是語氣平和地說:“你的心意我已知曉,待查明真相,我會酌情處置。”
“多謝陛下,臣告退。”
林郅悟走后,殿內就只剩下李淵和王庾。
“噗通”一聲,王庾對著李淵跪下:“父親,兒有罪,請父親降罪。”
這突如其來的認罪,令李淵疑惑不解:“小庾兒,你這是做什么?地上涼,你身體還沒恢復,快起來。”
王庾沒有起來,而是充滿悔意地說:“父親,我今日才知曉,是我害了二兄,都是因為我,二兄才會受此重傷,昏迷不醒。”
李淵愣了一下:“此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又不知道凝香閣中藏了刺客。”
“不,都是我的錯。”
王庾解釋道:“在二兄被刺殺的前一天,長兄把我叫去了東宮,說很久沒有打馬球了,讓我第二天去毬場亭一起打馬球,還讓我叫上二兄一起去。
“我當時想著長兄和二兄因為朝堂上的事鬧得很不愉快,不如趁此機會讓二人握手言和,就答應了。
“但我沒想到,我們經過凝香閣的時候,突然從里面沖出來很多刺客,最后二兄還受了重傷”
說到這里,王庾語氣哽咽,已是淚流滿面。
“如果我沒有答應長兄那二兄就不會出事”
不知為何,李淵看見王庾臉上的淚水,只覺得心酸。
心酸之余,又覺得憤怒。
大郎這個渾小子,竟然利用小庾兒引二郎入陷阱,而且利用完了以后,還伙同尹德妃加害小庾兒,實在是太可惡了。
越想越氣憤,李淵情不自禁地一拳錘在寶座上。
“可惡!”
王庾嚇得一哆嗦,立刻俯首貼地:“父親,兒錯了,請父親降罪。”
李淵見王庾嚇得渾身顫抖,連忙起身走到她面前,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
“小庾兒別怕,這件事你并不知情,這不是你的錯,都是太子惹出來的禍事,跟你沒關系。
“為父不會怪罪你,二郎也不會怪你,你不要自責。”
王庾動容地喚了一聲:“父親”
半個時辰后,王庾回到了偏殿,秦叔寶聞訊趕來,問她:“陛下怪罪你了嗎?”
“沒有。”王庾搖了搖頭。
秦叔寶頓時放下心來。
小庾兒搶在單雄信等人供出她之前主動向陛下認罪,就能搶占先機。
如今太子惹怒了陛下,東宮的人又牽涉其中,陛下先聽了小庾兒的說辭,就不會相信單雄信他們的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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