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陽心頭劇顫，一拳照著“羅菲菲”的第二張臉打了過去。

拳頭剛碰到“羅菲菲”第二張臉的鼻尖，胳膊卻忽然被人拖住。

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白天陽身旁，而且是近在咫尺，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與此同時，歐穎身旁也出現了另一個中年女性，抱住了歐穎的腰。

白天陽大急，用依舊能活動的左拳打向制住自己的中年男子的面門。但幾乎是在剎那間，那中年男子從原來的位置消失，出現在白天陽兩條胳膊之間，幾乎與他面貼面。

白天陽又想用頭去撞，中年男子卻一矮身，抱住白天陽的腰，然后起身把他整個人給扛了起來。

隨即，中年男子繼續彎腰，繼續彎腰，把白天陽的腦袋朝他身后的地面懟了過去。

白天陽大驚，拼命掙扎，但毫無作用。

“砰！”

一聲巨響后，白天陽腦殼劇痛，天旋地轉，全身都不聽使喚地躺在了地上。

等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兩個“靈煞衛”死死制住。

而歐穎和方浩也是一樣。

“方浩！”白天陽叫道，“這幫鬼東西是你造的吧？你也奈何不了？”

方浩苦笑道：“我剛才雖然沒有自毀，但也變成個降級版了——所有的神通都沒了，否則，怎么能騙過呂制豪？現在控制’靈煞衛’的權限，完全在呂制豪手里。”

白天陽一皺眉：“照你這么說，是呂制豪一直在操縱‘靈煞衛’？”

歐穎說道：“沒錯，他一直在操縱‘靈煞衛’追殺我。要不是方浩幫忙，我早就被他們抓住了，也沒機會來這里見你。”

白天陽的腦子里頓時充滿了問號：

呂制豪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我引誘到這里，應該是為了讓我幫他解開方浩留下的算法謎題。

可是，他為什么要操縱‘靈煞衛’追殺歐穎？還想方設法要把我帶進“明芳樓”？

“明芳樓”里到底藏著什么？

難道里面真的封裝了什么金融系統，可以給他賬戶打錢的那種？

可是，這種系統真的是聞所未聞，我怎么總覺得這種說法的可信度極低？

“‘明芳樓’里封裝的‘朱鹮系統’非常關鍵。”歐穎說道，“只要獲取這個系統的控制權，就可以篡改……”

歐穎說到這里，旁邊的一個“靈煞衛”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歐穎不甘心地“嗚、嗚”了兩聲，最終還是發不出一個字來。

“謝謝你啦！”

幾乎與此同時，白天陽的腦海里傳來了呂制豪發來的腦電波信息。

“現在，你想怎么樣？”白天陽回應道。

“你再辛苦辛苦。現在，我的計劃，還剩下最后一步。”呂制豪說道。

“什么意思？”白天陽問道。

“哈哈，你馬上就能知道。”

呂制豪這個信息傳遞完，抓住歐穎的兩個“靈煞衛”口中，忽然間又開始發出那種讓人難受至極的聲音。

白天陽看到，歐穎驟然間瞪大了眼睛，眼珠里透出恐懼的意味。

抓住她的“靈煞衛”手上加力，捂住她嘴巴、卡住她喉嚨的手指越來越深地壓入了她雪白的皮膚。

再然后，這些手指甚至破開了她的表皮，卡嵌入了她的肉里。

只不過，歐穎并沒有流血，她的表皮下，是一堆亮晶晶的、類似集成電路的東西。

而歐穎苗條纖細的身體，開始抽搐。

連眼珠都開始往上翻。

白天陽劇烈掙扎起來。

“放開她！”白天陽用腦電波給呂制豪傳輸信號，“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覺得咱倆搭檔挺好的，做成了很多事，繼續這種合作關系，對大家都有好處，是不是？”

“你想讓我干什么？”

“哈，你答應了？”

“你想讓我干什么！”

此時的白天陽，真恨不得能把呂制豪拽到跟前，惡狠狠地抽他耳光，抽到死為止。

但現時現刻，除了屈服，他完全無能為力。

“先到‘明芳樓’里來。”呂制豪說道。

“好！”白天陽咬著牙應道。

“哈哈哈哈！”呂制豪一陣狂笑。

**

“靈煞衛”把白天陽、歐穎和方浩帶進了“明芳樓”。

和現實中，位于華東科大校園里的“明芳樓”幾乎一模一樣，一座挑高三層的大樓，到處能看到歐式大理石柱，和一些大理石雕像。

雕像人物包括達·芬奇、布魯內萊斯基、萊昂·巴蒂斯塔·阿爾伯蒂、伯拉孟特等。

而呂制豪此時站在底層中心噴泉池的旁邊，滿臉得意之色。

他朝白天陽招手，示意他走過去。

幾乎與此同時，制住白天陽的“靈煞衛”也放開了他。

白天陽先是回頭看看歐穎，然后走到呂制豪跟前。

呂制豪笑道：“幫我最后一個忙。然后，就和歐穎一起，去過沒羞沒臊的生活。”

白天陽冷笑道：“說吧，王八蛋！”

呂制豪說道：“很簡單，把‘朱鹮系統’的防火墻給我卸載了！”

白天陽還沒答話，方浩在一旁卻冷笑起來：“老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與此同時，白天陽看到，歐穎在旁邊掙扎得更加劇烈。

白天陽對著方浩說道：“‘朱鹮系統’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了？”

方浩剛想開口，呂制豪卻搶先說道：“一個金融系統，封裝了一個動態密碼算法。有了它，我可以拿到原本屬于我的一大筆錢。我要用這筆錢，啟動我的火星殖民計劃！”

“哈！”

呂制豪這句話說完，方浩仰天打了個哈哈。

呂制豪沖著方浩冷冷地說道：“耗子，你想清楚了，我可是隨時隨地，能毀了你精心打造的這個世界。”

方浩哈哈笑道：“你說啥就是啥嘍！當初我被鄭謙吉逼得從創世大樓頂層跳下去，在那之后，我只想在這里呆著，一直呆著。什么大唐長安，什么新創世集團，都與我無關！”

呂制豪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白天陽。

白天陽觀察局勢，判定呂制豪剛才說的完全是一派胡言。

但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選擇。

“行吧。我在哪兒干活？”

呂制豪得意洋洋地拍拍手，回頭打了一個響指。

“滋~~~~滋~~~~~”

一陣如同電磁激蕩的聲音響過，他身后原本干涸的噴泉池里，最里面的二十七個噴水管，忽然開始冒水。

冒出來的水由小到大，最后形成了一只鳥兒的模樣。

一只晶瑩剔透、半透明的朱鹮。

美麗絕倫。

然后，噴泉池靠近邊緣的三層總共45根水管，也開始噴水。

它們形成了三層“水霧”，把“水朱鹮”包裹在當中，讓“水朱鹮”看上去朦朧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