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除了香味，還有什么？”
齊盛追問。
女人猶猶豫豫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有一次我發現他的衣服上有些血漬，但很少，而且不等我看仔細，他就連夜走了。”
“還有一回，我在他的荷包里看到一張紙條，像是有人約他去見面，但我不敢問，他恍恍惚惚的，我怕若是我問了，下次他回來的時間就更久了。”
一直沒開口的崔郢，突然問道。
“你一直在說他病了，一個病了的人還能每次帶錢回來給你，難道你沒想過他是怎么掙到的這些銀子嗎？”
女人被崔郢這個問題問的說不出話來。
崔郢卻沒有就此放過她，甚至再問道：“你就沒想過這些銀子的來歷……或許不干凈嗎？”
女人的唇咬的要出血，崔郢的問題，她回答不出來，也不敢回答。
謝明歡嘆息一聲。
“崔大哥，還是問更重要的事吧。”
崔郢點點頭，沒有再為難她。
“楊析上個月具體是哪一天回來的？除了你住的地方，楊析在城中還有其他的去處嗎？或者他喝酒都是去哪里？”
女人趕緊說了楊析回來的日子，還有她知道的楊析去過的一個酒館。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謝明歡點點頭。
“那……你現在住的地方，是你自己找的，還是楊析讓你住的？”
“……是、是楊析出現后告訴我的，讓我搬到這里來住，說是在這里安全。”
“安全？”
謝明歡等人對這個理由是半分不信的。
楊析分明是想在這里更方便尋找目標，看來他當初逃回來后就已經被刺激了，并且開啟了殺人模式。
也不知道逃跑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女人暫時被留在客棧。
謝明歡等人聚在一塊，疏離新的線索。
齊盛：“現在案情看起來已經很清楚了，一開始是南邊的官員逼迫楊家來北地，楊家來北地后，那些官員后來卻落馬了，但可能暗中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并且來和楊家追要重要的某個東西？楊析為了躲避這些，去了郡王府，又被抓到，期間遇到了什么事，遭受了重要的刺激之后，再出現開始殺人……”
謝明歡：“你們說，楊家會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崔郢：“既然是培植作物，想來是什么培植的秘方，或者是什么種子之類的吧……也可能是手上有能夠牽扯到更重要的人物的證據？當初那些官員上面，是否還有沒有被處置的大人物？”
謝明歡：“先太子文武雙全，按照王爺所說，這件事本來是想未雨綢繆，為日后統一北地的治理打基礎，想必當時安排下去的時候身邊追隨之人都知道，但先太子身邊的追隨之人，后來大多離開了朝堂，剩下的一部分，據我所知，都改而追隨現在的太子，并沒有異心之人。”
崔郢：“……其實這些往事到底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線索……并不能盡快找到楊析。”
謝明歡點頭：“是啊，想要楊析現身，還得另想法子……崔大哥，你說若是楊析大致出現的地方，有很多有這雙眼睛的人出現，他若是看到的話，會不會受刺激？”
崔郢一怔：“你是想引蛇出洞？”
謝明歡笑了笑：“是。”
崔郢思索一番：“倒也可行，但做餌之人……”
謝明歡笑了起來：“崔大哥，你忘了還有一種法子叫易容術嗎？”
她繼續說道：“我想……為了能夠盡快找到楊析，最好是咱們親自出馬，這樣或許會更容易和楊析遇到。”
齊盛默默地看了一眼剛好聽到這些的晉王，什么話都沒說。
晉王自然是不同意的：“手下那么多侍衛，讓他們去做，你親自下場……出事了怎么辦？”
謝明歡望著晉王：“我以為王爺肯定要在暗中跟著，所以……危險什么的，應該不存在吧。”
晉王一聽這種話，就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說的也對……本王自然要保護你。”
“所以，為了早點找到楊析，下午就開始。”
她，齊盛，崔郢，張清，琪兒，還有晉王親選的幾個侍衛，經過簡單的裝扮，一雙眼睛都和畫像中那些受害者一般，之后，大家分頭行動，去了之前推測過的，楊析可能會出現尋找受害者的地方。
而這個法子，效果確實顯著。
到了晚上，謝明歡就收到了齊盛傳來的消息，楊析抓到了。
將楊析誘上鉤的是齊盛。
他去的正是楊析家對面的賭場，也沒干別的，就是找了賭場老板，做了一場戲，在賭場瞬間轟動，之后，剛好和進賭場的楊析對上。
楊析是來賭場賭錢的，齊盛一開始沒有認出來，因為和畫像上相比，楊析很瘦，憔悴，發絲干枯凌亂，如果不是兩人對賭，齊盛多看了他幾眼，之后楊析又因為齊盛的眼睛而失神，大概還會錯過。
“已經讓楊氏看過了，就是他。”
“干得漂亮。”
晉王拍了拍齊盛的肩膀，很是欣慰。
齊盛摸摸鼻子，他能說什么，大概是自己去的地方概率最大吧，畢竟正對著楊析的家。
楊析被抓了，也不見慌張，甚至臉上全是迷茫。
“為什么抓我？”
“為什么抓你，你不知道嗎？”
等謝明歡親自見到楊析的時候，哪怕有齊盛之前的提醒，也還是驚訝不已。
楊析的樣子，真的和畫像出入很大。
“他……是不是病了？”
“張清已經看過了，說他是被那香料影響，副作用很深，就算咱們沒抓到他，可能也沒幾年好活了。”
“他這個狀態……真的可以提前計劃殺人嗎？”
謝明歡有點懷疑。
崔郢：“還是先問問話，也許是裝出來的。”
謝明歡：“你是楊析？”
面對謝明歡的問話，楊析像是沒聽到，垂著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齊盛走過去，推了推他。
“聽見沒有，問你話呢。”
楊析這才慢慢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謝明歡。
“你們殺了我吧。”
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有之前和楊氏問話的事，謝明歡倒是馬上明白過來，他或許是把他們當成了那些逼迫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