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知道。”
楊析下意識搖頭，轉而看向房間四處。
“這是哪？”
“你們抓我干什么？”
謝明歡：“楊析，你先看看這些畫……這些畫像中的人是不是很眼熟？”
楊析看清楚謝明歡讓人在他面前展開的那些畫像后，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先是疑惑，后是皺眉，再之后是憤怒，但卻都沒有一個兇手該出現的心虛或是自得。
齊盛不由擔心地朝謝明歡看過去。
王妃，他這樣子不對啊。
謝明歡也有些奇怪。
“楊析，你不認識他們了嗎？”
“有點眼熟，但……不認識。他們是誰啊？你們這次又想搞什么花招？我告訴你們，我不怕，我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就剩下這條命，你們趁早把我殺了吧，這樣咱們大家都解脫了。”
齊盛聽到楊析的話，冷哼道：“你想多了，我們不是你認為的那些人，我們是官府的人，這里雖然是客棧，但我們將你抓來，是因為你有涉嫌殺害無辜百姓的嫌疑，并且是連續五年持續作案，所害之人更是數目龐大……楊析，你口口聲聲認為我們是逼迫你的那些人，是覺得自己一直是弱者嗎？”
楊析聽了齊盛的話，并沒有像是一個正常的兇手那樣，或狡辯或是直接承認，并且自得其樂，他表現的更加疑惑。
“你們是官府的人？”
“怎么可能，官府怎么會有女人主事，是覺得我是傻子嗎？”
齊盛一聽，頓時呵斥他道。
“你知道什么，這位是晉王妃。”
“晉王妃？”
楊析又是一陣疑惑。
“天下從來不曾聽說過有晉王，哪里來的晉王妃？”
“我告訴你們，你們想要的東西，我早就毀了，沒有了，你們死心吧。”
謝明歡同齊盛道：“張清呢，讓他過來再看看。”
張清來的很快，給楊析再三診脈后，皺著眉頭和謝明歡說：“王妃，他應該是受香料影響，精神紊亂，下官先試試開一服安神的藥湯給他，或許會有效。”
“盡快。”
等張清的一碗安神湯喝過后，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楊析才慢慢有了變化。
這回，他的神智看起來清明了許多。
“你們——”
“清醒了？”
齊盛冷哼，直接起身，拍了拍他旁邊的桌子。
“清醒了就再看看這些畫像。”
這回，楊析的臉上有了應該有的表情。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你猜不出來嗎？”
謝明歡反問。
楊析雖然之前神智不清，但記憶還是有的，很快想起了之前的事，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頹然地長笑一聲。
“你是晉王妃？”
“呵呵呵，你們都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殺了我吧。”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你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你就一條命，你害死了這么多無辜的人，你以為一死就可以贖罪嗎？”
楊析看向齊盛，嘲弄一笑。
“不然呢？凌遲？鞭尸？你們隨便好了，既然被你們抓到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楊析，你想死，不過是為了逃避那些追著你不放的人，還有你無法保護自己女兒的悔恨吧？”
謝明歡開口。
“若是如此，那你當年便直接自殺好了，為什么還要痛苦的活著？”
楊析一怔，不過很快，他就直視謝明歡，毫不猶豫地道。
“因為我還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期望，希望有一天他們死在我前面，我能夠報仇！”
“我們楊家被他們害的家破人亡，我的一生都被毀了，我沒有什么可惜的了，茍延殘喘的活著，也就只剩下報仇了。”
齊盛：“你報仇倒是找正主啊，你害別人做什么？”
楊析沉默下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齊盛看不下去：“你這是做什么，想要給自己找理由嗎？想要狡辯嗎？”
“楊析，你方才既然承認了認識這些人，那也承認了是你殺了他們吧？現在，老實交代，你都是怎么作案的，害的第一個人是誰，一共害了多少人。”
楊析抬起頭后，輕輕搖頭。
“不是的。”
“你不懂，我沒有要害他們，是他們要害我，他們都在逼我，我只是在反抗罷了。”
“笑話，這些人男女老少，全都是和你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說他們逼你？逼你什么了？”
楊析因齊盛的問題，陷入了回憶之中。
而就在眾人等著楊析從回憶中坦白的時候，劉子堯匆匆趕來，說是找到了新線索。
“請劉大人進來，也讓他看看楊析。”
劉子堯進來后，第一眼就看向楊析，就是他嗎？劉子堯皺眉，這人的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做兇手的……就是他害了那么多人？
“劉大人，你找到什么線索了？”
劉子堯回過神來。
“哦，是這樣的話，之前去城外找人的雖然沒找到他，但王妃不是說那日在鎮子上聽人說，見過山里有桃源的嘛，下官就派人去查探了，真的找到那個地方了。”
謝明歡、崔郢和齊盛俱是一喜。
“找到了？”
“那里可是種了那種香料？”
“確實有那些香料，但除了香料，那里更多的是還有其他大家都不認識的作物，所以下官趕緊過來和王妃說一聲，看王妃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謝明歡：“自然是要親自去看的，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就過去。”
劉子堯連連點頭：“那下官一會就安排下去。”
說完，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指著楊析：“就是他嗎？”
謝明歡微微頷首：“不錯，他就是楊析。”
劉子堯又問：“葉賢侄他們……都是被他所害？”
謝明歡沒有說死，只道：“十之八九吧。”
劉子堯聽到這，沒忍住，朝楊析走了過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害他們？”
“葉賢侄那么明朗的人，他才華橫溢，為人溫和，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是瘋子嗎？”
楊析被劉子堯打斷了回憶，疑惑地看他。
“你又是誰？”
“我？本官是充陽郡守！是要治你罪，讓你給那些無辜人償命的人！”
劉子堯可以說是將能夠想到的狠話全都撂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