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真和費真人同歸于盡了?
石清響覺著可能性不大。當初他和紅箋也是在眾人眼皮底下進入了“龍門”,若不是此時活生生就在孟長老眼前,只怕那所謂的傳聞里死的還要再加上他們兩個。
不過看起來,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兩大化神沒有再度出現是真的,他們兩個失蹤了。
地魔、神龍兩宗因為這事紛爭不斷,更派出了許多門人在出事海域附近尋找蛛絲馬跡,以期能聯系上自己的宗主,這孟長老就是這么被魔魂遇上的。
紅箋和石清響面面相覷,最后石清響道:“不管他們,咱們先把‘陰陽蠱花鏡’修好再說。”
石清響拿《大難經》看了看孟長老的過往,覺著沒必要再留這混賬活在世上害人,之前的事不說,單只他狐假虎威跟著費真人到處去搶爐鼎,殺光了迷情宗男弟子這一件事,就百死莫贖,石清響干脆只和紅箋簡單提了一句,便叫魔魂卷了姓孟的送到無人之處去處理了。
紅箋這些日子心情正好,些許齷齪事沒必要再臟了她的耳朵。
“陰陽蠱花鏡”修復起來十分順利,未用一月,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靈性,并且大約是因為二人雙修之后如膠似漆,且都進入了元嬰后期的關系,法寶的空間變得比原來更大,速度更快,隱蔽能力更強,蠱惑情緒也更加無聲無息,叫人難以招架。
大功告成,石清響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按他的想法,這樣幸福的小日子他是過不厭的,紅箋……很開心也毋庸置疑,就算桃源之外還有一堆的麻煩等著,也可以過個一年半載再說,畢竟才安穩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算平常閉一次關也有這幾個長嘛。
不過抓了那姓孟的,還是給兩人平靜的生活帶來了波瀾。
因為“陰陽蠱花鏡”修好不久,紅箋就提議把冰山洞府里的東西搬回到法寶空間里,離開這里,以“陰陽蠱花鏡”為家,在附近海域逛逛,權當游玩。
“你還是想知道殷正真和費真人的下落吧,不怕再撞上那三只化神妖獸?說不定他們也在到處找咱倆。”石清響對紅箋太了解了,一語就道破她的打算。
紅箋不以為意,嘻嘻一笑:“就跟你一點都不好奇似的。一年前。他們設下那么歹毒的圈套都沒奈何得了你我,現在咱們的實力比那時候可強了一大截,真遇上了,措不及防之下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石清響想了想,覺著紅箋的話也有道理,分別不到一年,他們兩個先后晉階元嬰后期,這還到罷了,上一次石清響未等識破對方的詭計便遭到暗算。“天魔圣足”沒能派上用場,若是再遇上,只要他倆小心些,化神期的魔魂對上金夫人、吞天妖蟒未必就落在下風。
與其心里總是惦著他們。擔心那三個妖修收拾了人類化神之后實力大增,在背后不定又要搗什么鬼,不如主動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贊賞地看了看紅箋。拍馬屁道:“媳婦,你是對的。走吧,遇上了正好把先前算計咱們的仇報了。”哪怕刀槍總是不用也是會生銹的。依他兩世對紅箋的了解,她從來都不懼怕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可不是嘛,她最早的修煉便是以殺入道,雙修之后的幸福甜蜜,絲毫也沒有消磨掉她的勇氣。
石清響動手,搬家很快,眨眼工夫這個臨時洞府里就變得空蕩蕩的,紅箋同他并肩而立,望著四壁冰層晶瑩剔透,輕輕嘆了口氣,這兩日正刮東風,一旦他們離去,這冰山洞府不用半日就會順著風撞上天幕,再也不留痕跡。
每一天守著一個人,看日升日落,雙宿雙棲,其實紅箋也是近兩個月才慢慢有了真實的感覺,雖然冰山洞府留不住了,她卻不再擔心眼前的一切其實是個美好的幻境,她和石清響的愛戀也不是泡影,不會一戳就破。
想到此,她笑了笑,與石清響十指交握,道:“走吧。真遇上了,必定有一場惡仗要打。真是,突然這么聽話,人家都有點兒不習慣了。”
石清響就趁機涎著臉道:“我一輩子都這么聽話。”
紅箋“哧”地一聲笑了,不再留戀這個有過很多美好回憶的地方,與石清響邁步進到“陰陽蠱花鏡”,口里道:“嗯,我記下了,不要說大話。”
石清響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溫柔地吻了又吻。
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再去會會那三只化神妖獸,“陰陽蠱花鏡”便直直往當日“龍門”開啟的位置飛去。
不過小半天時間,他倆就發現了好幾撥修士,來去匆匆,不是一個宗門的遇上有時會有口角,但都很克制沒有動手。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出來探聽消息的。
其實這里面也有天魔宗弟子的身影,那是奉了離寒的命令,特意來找尋石清響的。
紅箋知道之后不禁有些替石清響汗顏,不知他這位大師兄是何想法,是真的師兄弟情深,擔心他遭遇不測,還是怕少了個知根知底的幫手,處境更加艱難,但看石清響只是隨意攔了個認識的人,叫他回去送信說自己還活著,其它什么也不肯多說,就知道這家伙兩輩子加起來,對天魔宗的感情遠沒有離寒以為的那么強烈。
還不如對自己的無名天道宗上心呢。
一年了,說起來自己也該回宗門看看,不知道寶寶有沒有想她,肯定很生氣自己為了道侶就把它拋在了腦后,還有大徒弟姜夕月,自己不在,沒人管得住他,必定無法無天,說不定惹了一堆麻煩正等著她回去收拾。
另外夜叉澤里那漸漸擴大的深淵,她還沒有實力去探究原因……
紅箋越想越遠,不由有些出神,石清響叫那位師侄傳話,叫所有來趕熱鬧的天魔宗門人全部都撤回去,打發走了那人,回到空間里,見紅箋大瞪著兩眼,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他彎下腰去,除了紅箋的鞋子,手插在她的膝彎里,將人抱起來輕輕放到榻上。
紅箋這才回過神來。
石清響亦上了榻,斜靠在旁邊,道:“你歇著吧,等情況有變再起來。”
紅箋望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石清響眼睛一亮,湊過去吻她的脖頸,有些癢,但紅箋沒有躲開,微微瞇了眼睛任他親來親去,等他一路向下,快要親到衣襟里去了,方才輕笑了一聲,向里面滾開,把他晾到了一邊。
“不,你都不看看場合,一會兒要打架了,才不要這時候和你雙修。”她笑盈盈地望著石清響,眼睛里滿意惑人的水意。
石清響本想說點兒別的,四目相對,腦袋里突然一暈,鬼使神差便道:“咱們先找個地方停下來,不差這么一會兒。”
紅箋“噗”地笑出聲來,自被子里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寸長短的距離,邊笑邊重復道:“嗯,這么一會兒。”
她這里一副笑疼了肚子的模樣,石清響登時便回過味來,作出一臉兇相來,撲上去便扯紅箋的衣裳,邊扯邊惡狠狠地道:“小丫頭,是不是一會兒,你來試試!”
紅箋“哎呦”“哎呦”,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推他,好容易平復下來,微微氣喘:“我不來了,說正事,說正事。”
石清響趴在她身上,好一會兒才泄了氣,啄了下她粉嫩的唇:“你先說,你剛才想說什么?”
紅箋怔了怔,才想起之前因他體貼服侍,自己突然涌起的那點想法。
她定定望著石清響英俊的眉眼,一時有些晃神,這么年輕,誰知道里面的靈魂經歷過兩世磨難?
她將臉主動湊過去,耳鬢廝磨,輕聲道:“其實你像上輩子那么對我就好,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地拿我當小姑娘待,什么都服侍周到,那樣用不多久我就會變得笨手笨腳,再說,你這樣辛苦,我看著也心疼。”
也許是因為離得太近,紅箋覺著他一時連呼吸都熾熱了不少。
“不辛苦,可不就是我的小姑娘嘛。”石清響低頭吻住了她。
良久之后,紅箋嫌喘不過氣,推了推他,待石清響讓開些,趕緊轉移話題:“就是這附近了吧?你說金夫人他們看到‘陰陽蠱花鏡’,會是什么反應?”
石清響想了想道:“她肯定會想辦法把咱們拉到先前那個結界里,費真人和殷正真不見得全都殞落,但這么久沒露面,吃了大虧是肯定的。咱們一定得特別小心。”
他自然而然將紅箋攬到懷里:“看起來整個魔域的化神都在這里了,紅箋,你是否想過,咱們晉階得再快,卻不定什么時候才能修煉到化神,要打開天幕,‘天魔圣足’里的魔魂可以算一個,我師兄……想叫他離開天魔殿,跑來天幕只怕很難,就算能成,可還差著一個化神呢。”
紅箋一時陷入深思,算起來,他們離開道修大陸的時間可是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