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雙拳緊握,“我去幫你教訓她,當真是不知好歹了。”
“表哥,別,你別這樣說,若是娘親聽到了一定會責怪秦兒不懂事的,秦兒沒事,只是心中委屈見著表哥想吐一吐苦水罷了,表哥千萬不要告訴娘親。”衛秦忙不迭的拉著唐毅,“你也知道的,爹爹一向喜歡大姐,娘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秦兒不想讓娘親左右為難。”
“所以你是要一直忍著她么?”
唐毅氣憤的說道,“可惡,我竟然還會以為她病好了就會改呢,沒想到還是這么的死不知悔改。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么,竟然還要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唐毅趁機將衛秦軟軟的身子摟在懷中,挑眉說道,“表妹,你放心,不管怎么你都是我最疼愛的表妹,你放心,表哥不會就讓你這么受委屈的。”
“她還沒成顧安侯世子妃呢,就敢這么對你,難道你嫁過去還會對你好么,表哥必須要去給你出氣,不然她真的當你是好欺負的。”
唐毅說的信誓旦旦。
之前衛音巴巴的纏著他的時候,他可是沒少的給衛音使絆子,對付衛音可是有的是法子,私心里,唐毅覺得衛音還是當初的那個衛音,心中對自己的愛慕也是在的,只不過因為自己拒絕了她,她才撿著別的高枝兒往上爬,只要自己再對她露出好感,保不齊衛音會巴巴的貼上來,到時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收拾衛音了,在衛秦的面前還可以裝英雄。
而且衛音瘋瘋癲癲的時候沒看出來,其實她也是長得不錯,若是能將衛音弄成自己的妾室也是不錯的。真是左右逢源,當真快活。
唐毅在心中的算盤打的啪啪響,殊不知完全是被衛秦當做了炮灰。
他最疼愛的表妹,可是隨時會讓他入地獄。
突然,撲通撲通兩聲。兩個巨大的東西砸入了御花園的水池中。激起水花四濺,飛的老高。
定睛一看,原來是衛秦和唐毅雙雙入水。二人都不熟水性。眼下正在水中折騰救命呢。這才將四周的宮女太監都驚了來,這才將兩個落湯雞打撈了上來。
若不是剛剛衛鐸突然闖上來向田兆王杰毛遂自薦,恐怕衛秦和唐毅不著寸縷緊緊的抱在一起的丑態。看到的人更多。
此刻沈氏若不是被江茴扶著,恐怕已經昏了過去。
心中已經將衛秦罵了千遍,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眼見著同顧安侯府的親事近在眼前,丟人丟到皇宮中來了。跟唐毅私會本就是萬死不辭,居然還一起掉進水中。渾身濕漉漉的,身形若隱若現,沈氏恨不得自己也一頭栽進蓮花池,眼不見心不煩。
想要悄悄的在人少的時候將衛秦帶走。再將周圍的宮人是買通也好,威脅也好,可是偏偏的讓一個將軍看見了……
“小姐您看。”江怡指了指不遠處的位置。“就是剛剛那個將軍將二小姐和表少爺救起來的。”
“他可真厲害,就那么幾個水渦。一手拎著表少爺,一手拉著二小姐就上了岸,連衣角都沒弄濕呢。對了聽說他好像還是顧府王姨娘的表侄子。”
衛音順著江怡手指的方向望了去。
趙光顯一戎軍裝勃然英姿,面容冷峻,劍眉英目帶著常年征戰的肅殺,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灘深水直淹沒人無處喘息。
這出戲,恐怕要好看了。
衛秦嚶嚀的哭出聲來,“娘親……娘,女兒不是有意的,到底是誰,剛剛到底是誰推了本小姐,是不是不想活了。”
事情雖然發生的突然,但是的確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否則好好的怎么會掉進池子中呢。
可惜沒有
被這么多人看笑話指指點點的衛秦有些惱羞成怒的喊著,殊不知,更平添了幾分笑話。
唐毅死死的低著頭,不敢去看人。
“衛秦。”沈氏終究還是舍不得衛秦不管,低聲喝止,眼下的情況,即使衛秦說出天花亂墜,也是于是無補,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先離開。
“難道你閑的臉丟的還不夠么?難道非要皇上甚至顧安侯爺親自來么?”
“還不快跟我回家。”
衛秦將沈氏的落,地上已經有了水漬汲引。
“娘親,您快幫秦兒找到那個人,秦兒是冤枉的。”
人影晃過,衛音的面容闖入衛秦的眼簾,衛秦如同魔怔一般的向著衛音沖了過去,顧不得形象,大聲的詬罵著,“一定是你做的對不對,你這個賤人,是不是要我身敗名裂你才高興,你恨不得我去死,都是你,都是你。”
衛音沒想到衛秦會突然想矛頭指向自己,一時失了神,竟來不及來躲避衛秦的瘋癲。
發簪在混亂之中被衛秦扯斷,珠花散落一地,周圍唏噓聲一片,但卻沒有人上前拉架,只是在一旁看笑話。
江怡護著衛音,臉卻被抓花,長長的指甲痕留在臉上,好不凄慘。
“鬧夠了沒有。”
聲音帶著怒氣,將衛秦揚起來的手拉住,趙光顯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衛音的面前,周身帶著殺氣,“瘋婦。”
到底是男人女人天生上的差距,特別還是趙光顯這種征戰沙場的將軍,即便是留了三分的力氣,此刻衛秦已經被甩出去了老遠。
“皇宮豈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不想活了么?”
趙光顯的氣勢煞人,周圍的人要么是久居深宮的人,要么是養在閨閣中的小姐夫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好奇害死貓,這個道理誰都懂。立刻有眼色的閉上了嘴,沒有笑下去。
“懦夫。”趙光顯看著旁邊一直恨不得將自己塞進地縫中的唐毅,冷哼說道,“既然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認。”
趙光顯本身是個爽快之人。最討厭那些文文弱弱的說話心口不一的人,看著郁悶。當下便三句兩句說道唐毅的痛楚,偏偏,論實力,趙光顯隨隨便便就可以將唐毅拎起來扔出去,論官位,一個是落魄帝師之后。一個是圣眷正濃戰功赫赫的將軍。皇帝都要敬重幾分的人,唐毅瞬間連辯駁的勇氣都沒了。
“是哪家的好教養,竟然教出你這樣的人渣!”
“還有你們。在這看什么看!”趙光顯向著周圍的人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吼,人群立刻散去。
衛秦還想要說什么,被江茴和沈氏強行的堵了嘴拉起來。
沈氏嘴角的肌肉扯了扯,不自在的說道。“給將軍添麻煩了,妾身這就將她帶回去嚴加管教。”沈氏掃了一眼衛音。“還不快將你妹妹帶走。”
“還有你。”對著唐毅恨恨的說著,“還嫌丟人丟的不夠么?”
池白隨后而來,看見江怡的慘狀,忙不迭的撲到衛音的身邊。“小姐,您在怎么樣,沒事吧!”
衛音搖了搖頭。尚有余悸的緩過神來,向著趙光顯的方向行了個禮。“方才多謝將軍。”
趙光顯之前只是看不慣有瘋婆子在皇宮中撒潑,這才攔了下來,聽見聲音這才回過頭來瞧著衛音。
緊皺的眉頭乍然送來,有那么一瞬間微微遲疑,隨即鼻子冷哼一聲,“哼,下次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衛音也不以為意,拉著江怡和池白跟著沈氏的步子,心中擔憂著衛勉知道這副情形會不會被氣到。
趙光顯望著衛音離開的身影很久,知道身邊的下人十四尋了過來。
“將軍,皇上正在上書房等著您,怎么了?”
趙光顯幽幽的說著,“你去打聽,剛剛都是些什么人在這,務必要快。”
十四不知道趙光顯的這份心急是為何,但是將軍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他跟了將軍這么久,自己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小人馬上去辦。”
衛老太臉色鐵青,“沈氏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剛剛回到家的沈氏,還來不及給衛秦換身衣裳,便連帶著唐毅,都被衛老太太請了過去。
看著衛秦衣不遮體,渾身濕漉漉的樣子,衛老太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老太太算是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衛老太將手中的書信仍在沈氏的面前,“你自己看。”便低著頭,不停的撫著自己的胸口。
她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問題,衛家的榮辱,是她這一輩子的念想,臨老臨老,居然丟了這么大的人,等她百年之后,如何去見那已經過事的老太爺。
沈氏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眉頭緊皺的將信中的內容讀完,聲音有些沙啞,“母……母親。”
“這是怎么回事?”
就算秦兒在皇宮之中不小心同唐毅一起落了水,那也不久之前的事情,顧安侯府是如何得知,還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退婚的書信傳來。
今日之事,秦兒已經丟了面子,若是顧安侯府再來退婚,那……那秦兒可是還有后路!
“怎么回事?你還來問我是怎么回事?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衛老太太氣的將手中的拐杖不住的敲打在地上。
沉悶的聲音在這黑夜格外的刺耳。
“你倒要好好的給我說說,為什么好好的孩子帶進宮中,回來卻傳出了那樣……那樣不堪的留言,你是干什么去了,為什么不好好的將你的寶貝女兒看住。”
“母親,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秦兒也是無端受牽連!”沈氏的臉色蒼白。
“無端受牽連?哼。”
沈氏嫁到衛國公府中十五年,即使膝下沒有兒子,衛老太也從來不曾這般憤怒的對著沈氏說話,可是今日卻是是被氣極了,原本好好的小大,衛老太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惹了一肚子的閑氣,怎么可能會心情痛快。
“皇上邀請各家去參加宮宴,為何單單你的女兒會和你的侄子去了偏地還落了水,你當我老婆子好糊弄不要緊。可是當時親眼見著的還有那么多的人,難不成都是傻子會相信這是個意外。”
“你難道不知道人云亦云的道理么,她……”衛老太指著目光茫然的衛秦,“她年后就要出嫁了,難道就不知道檢點么!”
如夢初醒的衛秦猛地站起身來,“祖母,秦兒是被人陷害的。當時是有人推了秦兒。你相信秦兒。”
若是衛老太身邊的嬤嬤眼里好,眼見著衛秦就向著老太太撲了過去。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衛老太只覺得一陣頭疼,看著衛秦死不悔改的說道。“凡事三而行,無風不起浪。”
她雖然也不相信衛秦會無緣無故的和唐毅私下見面,還弄得人盡皆知,可是若不是她心中有鬼。為何會悄悄同唐毅見面,如此一來。也怪不得別人,只能說她做事不干凈,平白的落下把柄。
“現在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同顧安侯府的親事怕是不成了。等著衛勉回來再同皇上說明,要是老死在家中,要么只能嫁給她的好表哥了。”
衛老太無力的搖頭說道。衛秦的身子都被唐毅抱過了。誰會來撿著個綠帽子帶。
“祖母,怎么可以。我可是皇上親自賜婚給顧家二少爺的,為什么我要嫁給唐毅那個沒用的東西。”
衛秦一聽卻炸了毛,同顧柳宇的親事來之不易,是她廢了那么多的手段才得到了,她還沒有將衛音踩在腳下,還沒有當上顧安侯府世子妃,還沒有風光,竟然還要嫁給一個處處不如顧柳宇萬分之一的唐毅,叫她怎么可以忍受。
“他哪里配得上我,祖母您是不是糊涂了。”
唐毅就在身邊瞪大著眼睛的看著衛秦,臉漲的通紅。衛秦的聲聲叫罵如同刀子一般的在他的心中劃過,他是為了要給他親愛的表妹出氣啊……可是在衛秦的心中是那么的不堪。
確切的來說是一無是處。
那為何衛秦在自己的面前還是那樣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饒是唐毅再死腦筋也不會想不出這其中的道理。
衛秦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其實她在心中根本就沒瞧上自己。
死心塌地的討好一個人,只是為了她能開心,結果卻被告知在人家心中自己只是一個被耍的團團轉的猴子,換了誰都不能不怒,先前唐毅心中的愧疚,連帶著丟人的怒氣,現下如同決堤的大壩,一股腦的竄了出來,袖中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連指甲嵌入掌心也毫不知情。
二表妹,我那般真心實意的待你……你卻視我為玩物……!
糊涂!
衛老太看著自己竟然被衛秦說的糊涂了,難道是欺負她老了不成,連帶著對沈氏也沒有了客氣,“還不將她拉走,要我老婆子親自動手不成,還是你等著現下立馬為老婆子收尸!”
沈氏痛心疾首的看著衛秦,死死的閉著眼睛。素心會意,將衛秦堵住了嘴拉了下去。
衛秦嫁給唐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若是衛秦再因為言語上的不妥傷了唐毅的心,那二小姐以后的日子可真真是難過了。
“將她關進柴房半月,待她清醒之后遣送到鄉下的莊子里去,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許求情,你也找個日子讓她早早的嫁給唐家的那小子,省的看的心煩。”
“我只當做沒了你這個孫女!”
衛老太的話算是決定了衛秦的命運,搭顧柳宇這條船不成,反而名譽掃地最后只能嫁給唐毅了。
沈氏極力的維護衛秦,可惜衛秦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怎么都不成器,沈氏恨,但更心疼,可是老太太的話這般的堅決不容置疑,秦兒犯的錯也的確讓人無從下手,索性遣送莊子還有一段時間,先讓老太太將心中的這口氣出了,然后她才能找辦法救衛秦。
到底是自己的秦兒女兒。
“祖母……母親……母親……”衛秦的聲音直至消失不見。
“至于你,眼下你也累了,府中的事情暫時交給柳氏去處理吧,我老婆子老了,海哥兒和峰哥兒也送回到柳氏的身邊教養著吧,你今日也受了不少的驚嚇且好好的休息著吧。”
從前老太太顧念著沈氏的面子。衛海衛峰都是放在自己的膝下調養,如今不止把家權交到了柳氏的手中,更是連衛勉膝下的男丁交給柳氏。
沈氏身子一軟,險些跌倒。
衛老太將事情都處理完,才將目光放在從進門就一直默不出聲的衛音身上,“身為大姐,衛秦的事情你也有責任。罰你閉門思過七日。不許出門。”
“是。”衛音不作辯解,欣然承受,衛秦也算是自作自受。
“可憐我的歡兒。今日的事情必然給歡兒不小的驚嚇,也不知日后會不會連累了歡兒的名聲。那當真是罪過了。”
衛老太恍然大悟的想到,“怎么進門這么久都沒有見著歡兒的影子,沈氏。歡兒呢?”
沈氏瞪著眼睛,歡兒!!!
不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么?為何現在是不見了影子?她一直在煩衛秦的事。竟然一個不留神,將歡兒丟了?
沈氏掙扎了幾下才堪堪的起身,心底撲通撲通的跳著,饒是衛歡再懂事再能干。可到底還是個十歲的小丫頭,要是被壞人拐了去可怎么好?
“還不快去給我找……”衛老太吩咐完這么句話便直直的昏了過去,衛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
衛音緊緊的皺著眉頭。好像確實不見衛歡的影子!
趙光顯此刻陰沉著臉,眸子中帶了極大的怨氣。悶聲說道,“你可倒好,這下是稱心如意了,衛國公府上下亂成一鍋粥,平白的讓我去攤那個屎盆子。”
顧柳宇一身玄色衣裳,狹長的丹鳳眼中帶著藏不住的笑意,終日緊繃著的臉也有了緩和,“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多謝表哥救命。”
“行不行,行不行?”
細看二人,正是端坐在顧安侯府門前的柳樹上,雖然表情不一,但是卻很隨意,誰也想不到掌握生死大權的大將軍,也會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哼。就知道你叫我來肯定是沒好事!明明你自己就可以解決,為什么用這種方法。”趙光顯微怒。
依顧柳宇的性情,不想要的婚事,大可以有無數種推掉的法子,偏偏想了個這么鬼主意,成就唐毅和衛秦的好事,眼前的光顯將軍可是居頭功。
要自己去做證人,還負責拉架,真是丟死人了。要是讓他的部下看到,以后還怎么下軍令。
“這是我娘親親口應下的婚事,我不能不從。”顧柳宇破有些無奈!
“姨母?”趙光顯的語氣透漏著疑惑,“怎么會選上這么個瘋癲的女子,也的虧今日是我,否則換了旁人,定會被傷到。”
“是啊,要不是如此也不敢勞煩表哥大駕。”顧柳宇笑著說道,“皇上欽賜的婚事,必須要有個有地位的人在場,能鎮得住他們不說,還要在皇上的面前有力度,否則怎么會成功呢,表哥當然是不二人選。”
“咱們兄弟難得見面,你莫不成要一直對著我個哭喪臉。”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管怎么說,顧柳宇從此刻起再與衛秦沒有任何的關系,他心中還是很高興的,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趁著月色正好,該是痛飲幾杯才好不是。”話落,顧柳宇竟然是變戲法似的憑空拿出兩壇酒來,“上好的女兒紅,我可是藏了好久,就等著你凱旋歸來。”
“好男兒志在四方,若不是你牽掛的太多,同我一起在戰場上廝殺,老早就功名在身,何必現在這么為難自己,連婚事都要別人插手。”趙光顯惋惜到。
別看顧柳宇柔柔弱弱的樣子,可是腦子中的兵法算計,可一直不遜色與他。
顧柳宇苦笑著搖搖頭,“許多事情你不懂,我并非是貪生怕死之輩,只不過有些東西不是想舍棄就能舍棄的,比如……”
“我娘。”
顧柳宇的眸子流光溢彩,“再不濟她也是我親生娘親,總是為了我著想的,若是連我都離開了,真擔心她會沒了著落。”
“罷了罷了,我也不懂你所說的彎彎繞繞,你們讀書人就是麻煩,左右還是我好,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沒有那么多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