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源和宋書瀚肩懟肩,推搡著回了男知青那邊屋,女知青房間正對門口開場的窗戶“砰”的一下,從里面被人拉上。
窗紙破洞遮不住什么,很快又“嗖”的一聲,罩上一件霧藍色的褂子。
“寧寧,你要不要一起洗澡?剛才做飯燒了一大鍋熱水,兌點冷水夠咱們四個用的。”
“不用啦,我明天再洗吧!”司寧寧婉拒了徐淑華的邀請。
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睡覺,已經是她的底線,脫光光洗澡什么的,她真的接受無能。
“那好吧!”
房間門被關上,屋里三個姑娘洗澡,司寧寧打了一盆水坐在堂屋桌邊,簡單清洗了掌心傷口,又順帶洗了一把臉。
左右打量一圈,打算趁沒有旁人從空間拿藥,結果一偏頭,目光就和大門口站著的人撞上。
司寧寧手一抖,差點靈魂離體。
還好、還好多了個心眼,要不然真得被當場抓包。
“……有事嗎?”
司寧寧輕輕咬了一下舌尖,強裝鎮定。
莫北淡淡看了她一眼,眼底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這回和以前有些不同,他沒有走開,反是邁開步子朝著司寧寧走了兩步,一甩手丟了一團東西到司寧寧面前。
是扎成小捆的草。
草的葉一簇有七八片,合起來卻不過指甲蓋大小,稀碎的像星子一樣。
計分員的話字字在耳廓回蕩,司寧寧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門口莫北已經轉身,司寧寧起身道:“謝謝。”
她聲音很輕,但很真誠。
莫北步子微緩,仿佛有一瞬間的遲疑,僅是片刻,他開口道:“不必。”
他只是不希望有人拖后腿,影響知青內部團結而已。
僅此而已。
莫北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司寧寧微微怔愣,反應過來不覺以拳抵唇輕輕笑出聲。
原來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啊……
似乎也沒有那么讓人討厭了。
司寧寧把扎成小捆的草藥抖開,掐下部分洗干凈,猶豫了一會兒,一股腦塞進嘴里。
淡淡的苦味溢滿口腔,司寧寧皺著臉嚼碎,隨后吐在手心,慢慢推開。
墨綠色的碎渣帶著口腔余溫,說真的,有點惡心,不過傷口真的有股清涼的感覺,很舒服。
也怪她準備不充分,空間里雖然準備了不少藥,什么口服顆粒、噴霧、貼的都有,就是唯獨少了外傷的藥。
要不然,就先前挑破皮的那一點小口子,早八百年就好了。
飯一早就做好了,因為三個姑娘洗澡的緣故,男知青們沒好意思過來,后來吆喝他們吃飯,也都是匆匆過來盛好了就走。
司寧寧吃的是早上蒸熟的土豆,徐淑華幫她搭在鍋里熱了一下,眼下熱氣騰騰,她小心翼翼的扒開皮,小口小口的吃著。
一方面是因為燙,一方面則是因為真的沒有什么滋味。
大家悶聲吃飯,屋里氣氛死氣沉沉的。
司寧寧吃著土豆,隨便扯了個話頭,“你們今天怎么樣?拔了一天的秧苗?”
“沒,上午大概拔了兩個小時吧,后來去幫著插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