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媳婦兒,這野豬肉給我割十斤,我拿回家熏著能吃很久呢。”
就在大家伙安靜的時候,秦玉蘭的聲音響了起來。
“給我割六斤。”
秦玉蘭的聲音剛落,李菊花的聲音也響了。
緊接著,吳文他老娘吳氏也喊了一嗓子,“蕭家媳婦兒,老婆子我也要六斤,這一斤比鎮里少兩文錢不說,還不用走那么遠的路,多好的事兒啊,一個個的沒眼力見兒。”
吳氏,是村長吳堂持的二嫂,在村里不說輩分有多高,就憑她干脆利索的性子,和不拖泥帶水的處事,讓村里不少人對她那是一個服氣。
此刻她一聲而出,那想接著說話的婦人立馬噤聲,然后一臉憤憤不平的瞪了郭笑笑一眼,跺了跺腳,轉身走出了人群。
有這三人帶頭,反應過來的人們紛紛報出了自己需要的斤兩,呈婉言拿著刀快速的劃拉著。
看著呈婉言的這一波操作,距離得近的人頓時呆了。
這一刀下去,斤兩有那么準嗎?
一個漢子覺得不可思議,直接走上前拿起分好的肉掂量起來。
臉上不相信的表情還沒有褪去,就又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見男人不語,心急的村民開口詢問:“吳老二,怎么樣?你手里那塊肉多重?掂量出來了嗎?”
男人聞聲回神,放下手里的肉,又拿起另一塊。
這一塊他若是沒有記錯,應該是三斤重。
拿起一掂量,嘿,好似真的是三斤呢,忙開口喊道:“大勇哥,把你家那稱借來用用。”
“嗐,我帶著呢,拿去。”說著,一個漢子把肩膀上的稱遞了過來。
吳老二麻利的一稱,然后咧著嘴道:“剛好三斤,不多不少。”
“真的啊?”
“吳老二,稱一下那塊,就是那邊那塊。”
隨著說話人的手指看去,吳老二拿起那塊肉看向站在一邊的呈婉言,“這位夫人,可知道這塊肉是多重?”
“六斤。”
吳老二點頭,將肉掛在稱勾上一稱。
果然。
剛好六斤。
“神了,哈哈,真是六斤,不多也不少。”
“哇。”
“真是神了啊…”
“這人是那蕭家媳婦兒的什么人啊?怎么這么厲害?”
“不知道。”
“好像是剛來兩天,不認識。”
“……”
見狀,吳堂持佯裝咳嗽了兩聲,“好了,把肉拿上各回各家,別在這圍著了。記得把錢給了啊,這野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獵到的。”
“哎,知道。”
“放心吧,村長。”
說著,一個接一個的拿著自己買的肉,銀錢放下,家去了。
“秦嬸子,這肉你提著,可不許和我客套。我們一家以后還得在村里住著,少不得勞煩嬸子你們的照顧。”說著,郭笑笑把那塊五斤的肉塞在了秦玉蘭的手里。
秦玉蘭連忙推脫,可奈何郭笑笑的力氣不小,愣是沒有留下,只得看向自己男人。
吳堂持知道,自己就算拒絕,這塊肉也會出現在自己家里,索性就點頭接下來。
“老婆子,拿著吧,以后多看顧一下他們娘幾個。”
“哎,成。笑笑啊,以后有啥事兒你就說,嬸子能幫的一定幫。”
看著她笑瞇瞇的神色,郭笑笑自然而然的應了。
待他們離去,郭笑笑這才看向呈婉言,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呈姐姐就是厲害!”
呈婉言笑笑,指著剩下的野豬肉說道:“小姐,這些您可有什么打算?”
“這幾天蓋屋子不用買肉了,明兒把豬頭和豬蹄清理了再說。”
“成。小姐,銀錢。”
“呈姐姐收著吧。我困了,先回屋了。”
看著郭笑笑玉手一揮,就朝著屋子走去,呈婉言淺淺一笑,隨即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擔憂:“娘,小姐她真的變了。”
“唉…”
隨著這一聲嘆息,常氏擔憂的看了看郭笑笑的屋子,然后搖搖頭道:“先把這些搬進屋,明兒早起再收拾。”
“嗯。娘,我來就好,您先去歇著。”
“不用,一起搬,快一些。”
“好。”
婆媳兩收拾好了這才進屋,斜靠在床頭低聲說著話。
“娘,這家里的四個孩子,最小的看不太明白,其余三個的身上總覺得有點什么。”
“嗯。小姐讓那兩個丫頭跟她一個屋,這是真拿他們當自己孩子了,可小姐才十六,她還是一個孩子啊。”
聽著常氏略帶著惆悵的話,呈婉言輕咬了咬嘴唇,問出了一句:“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啊?”
聞言,常氏眼神一動,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說道:“我一個老婆子,能夠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們?趕緊睡吧,明兒還有事做呢。”
見常氏岔開話題,呈婉言知道,這是不想提起來啊。
可她心里有些打鼓,她是被夫人從一處黑暗中帶出來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護好小姐,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
反觀常氏,從說了那一句之后,就沒有再說一句話,緊挨著的雙眼讓人覺得她此刻已經睡著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如今正經歷著翻江倒海,涌著驚濤駭浪。
如今的小姐,和這三年間的小姐,那是天壤之別。
而且,習武的天賦,好似更好了。
一開始,它還以為這是誰假扮的,可她觀察了那么久,愣是沒有發現是誰假冒了她家小姐。
若是這樣,那真的會是它家小姐回來了嗎?
小姐渾渾噩噩了三年,在及笄那天昏迷,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后好似就有些不同了。
這難道,真的是她家小姐回來了?
夫人說的死劫,難道就是指那一次?
……
躺在身旁的呈婉言則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在心里思索著…
突然,呈婉言一骨碌坐了起來,低聲說著:“哎呀,小姐的劍還在我這里。”
呈婉言這一動,閉著眼睛的常氏頓時一驚,眼里閃過一絲冰涼,待聽到她口中的話時,眼里閃過一絲無奈,復又閉上了眼睛,心道:這丫頭一遇到小姐的事,就一驚一乍的。
有時候就像一個炮仗,一點一個準,炸的人雞飛狗跳的。
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把這么個性子的人,安排在小姐身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