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凌小三滔滔不絕的講起許望川多么的受到蔣多的重視,宓融卻是“哼”了一聲,對凌小三說道:
“蔣多那里你們就不要想了,他已經死了。”
聽了宓融這話,凌小三大吃一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問道:
“媽,你在說什么呢?蔣老板怎么可能會死?”
“為什么不會?他又不是神,為什么不會死?”
宓融冷冷的看著凌小三,咬著牙對凌小三說道:
“這是今天凌家剛剛收到的消息,因為蔣多去殺凌姿的時候,誤將牛角巷里面的人給殺掉了,所以牛角巷跟蔣多直接杠上,后來酒吧一條街里的丁仆和莫笑雨聯手,將蔣多給干掉了。”
看著凌小三那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宓融又是冷笑道:
“這個就是報應,蔣多殺了你的兩個姐姐和小七,我還沒有去找他報仇呢,他自己就先死掉了,這個就是報應,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宓融就狂笑了起來,她的神情狀若瘋癲,看的凌小三頭皮都有些發麻了,于是凌小三匆匆的跟宓融道別,說道:
“媽,那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我改天賺了錢,再回來看你。”
說著,凌小三轉身就要離開,她的手腕卻被宓融一把抓住,只聽宓融冷聲對凌小三說道:
“蔣多死了,我們沒有趕上趟,沒有幫上什么忙,但是你姐姐們和小七的死,除了蔣多之外,還有凌家也參與其中了,尤其是那個凌博最是該死,三三,我們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甚至你在酒吧里上班的時候,你的兩個姐姐都對你多有照顧,你不打算替你姐姐和小七報仇嗎?”
凌小三卻是伸手,一把將宓融的手甩開他,她有些不耐煩地對宓融說道:
“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人死都不能復生了,我們應該想的是,活著的人應該怎么樣好好的活著,我真的還有急事,就先走了,以后的事情我們以后再商量。”
說著凌小三就轉身走掉了,宓融追了幾步,在凌小三的身后,大聲喊道:
“三三,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找的那個許望川,和你之前的老公有什么區別,都是一樣的,三三,你回來,許望川是靠不住的。”
然而,凌小三并不理會她,跳上自己的車,就匆匆的回到了許望川的宿舍。
她想要盡快告訴許望川,關于蔣多死了的消息,卻是看到許望川的宿舍樓下站著一個老女人,那老女人穿著灰撲撲的長袍子,正在往宿舍樓里去。
凌小三將自己買的車子停好,直接走上前來,看了這個穿著灰袍的老女人一眼,就直接往許望川的宿舍樓里走。
突然聽到背后這個老女人低低的罵了她一聲,
“狐貍精。”
凌小三便猛的轉過身來,回頭看著這個老女人,問道:
“你罵誰呢?”
這個老女人瞪眼看著凌小三,說道:
“就罵你呢,難道你不是個狐貍精嗎?”
說完,老女人上下打量了凌小三一眼,凌小三依舊穿著在酒吧上班時的碎花連衣裙,這在廢棄坑里,正常的女孩是不會穿的這樣花枝招展的。
如果凌小三不是有一輛自己買的車開,她走在路上肯定會被廢棄坑里的人搶劫。
所以老女人一看凌小三的穿著,就知道凌小三肯定不是個干正經營生的女人,普通的這么年輕的女人,怎么可能買得起車。
然而,凌小三并不覺得自己穿成這樣有什么所謂,她當然也知道廢棄坑里有多危險,但是相對來說,許望川在晶核銀行里上班,他的宿舍就在晶核銀行的后面,這里屬于廢棄坑里為數不多的,比較安全的居住區域。
而凌小三早在暖玉酒吧上班的時候,因為想給許望川買一輛代步用的車,所以她就買了一輛車放在許望川的宿舍下面。
酒吧的公主如果要出酒吧一條街,是需要帶保鏢的,因此這輛車平時凌小三也用不上,現在她不在酒吧一條街里上班了,平常如果是要出許望川的宿舍,就開著她買的這輛車。
相對來說,不管凌小三打扮成樣么模樣,開著車出門的她,還算是比較安全的。
聽到這個老女人說她是個狐貍精,凌小三不干了,她雙手叉腰,對著這個老女人開罵道:
“你這老虔婆,老了,老了還嘴巴不干凈,我無緣無故的走在路上,你說我是狐貍精,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腦子有病就去看醫生,沒錢看醫生嗎?沒錢看醫生就好好的在家里呆著,別有事兒沒事兒往外面跑......”
不得不說,凌小三的這張嘴,其實有時候也還是挺厲害的,被她罵的老女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氣得渾身發抖。
她尖叫著,就撲過來打凌小三,兩個人瞬時就打在了一起。
此時,許望川正在樓上,心煩氣躁的等著凌小三回來。
他今天收到了晶核銀行電腦系統發給他的通知,不光光是他替蔣多擔保的那一筆賬,到了每月的還款日,就連他自己做主貸人,貸給蔣多的那一筆賬,也到了還款日。
而許望川仔細的算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錢根本就不夠還這兩筆錢的,所以他正等著凌小三回來給他想辦法,好歹要先替蔣多將這個月的欠賬還上,之后等聯系上蔣老板了,再讓蔣多把錢還給他。
然而許望川在家里焦躁不安的,左等不來凌小三,右等不來凌小三,突然又聽到自己的宿舍樓下,有女人在尖叫的聲音,好像是凌小三和他的媽媽。
許望川趕緊的跑下樓一看,望著正在地上廝打的兩個女人,他愣了愣,喊道:
“媽,小三,你們在干什么呢?”
兩個正打的不可開交的女人,手上的動作旋即一頓,互相看著彼此,這才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打了誰......
許望川的媽披頭散發的望著凌小三,突然冷笑道:
“好啊好啊。”
就說了這么幾個字,許望川的媽突然臉色一變,對著許望川大哭道:
“兒子啊,你找的這是個什么女人啊?你看看她把我打成什么樣啊,天哪,怎么能這樣啊,這還沒過門呢,就能公然忤逆婆婆,這可怎么辦啊?日子過不下去了,啊啊啊啊。”
哭天喊地的,嗓子還特別的大,把許望川的耳膜都震動的生疼。
只見許望川有些應付不過來一般,安慰著自己的母親,又看向凌小三,凌小三的樣子十分的狼狽,出門時穿的漂漂亮亮的碎花裙子,已經被他媽媽撕爛了幾塊,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來,頭上挽著精致的發髻,也被扯落了很多,臉上更是被許望穿的媽媽廖梅,給抓出了不少的指甲印。
凌小三就那樣的站在原地,楚楚可憐的看著許望川,臉上流著眼淚,神情特別的委屈,畢竟也是凌家作為一個優秀胚子培訓出來的尤物,雖然她在酒吧一條街里沒有凌小二那樣的紅,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抓住男人的心,這手段還是有的。
不管凌小三之前跟廖梅打起來的時候,有多么的兇殘,但此時此刻,她在許望川面前所表現出來的弱勢,也的的確確的是讓許望川心疼了。
許望川深深的知道自己的母親平時是個什么德性,面對自己母親的嚎啕大哭,順便指責凌小三多么多么的忤逆,讓她的兒子趕緊跟凌小三分手,許望川也只是勸著她。
他將他的母親扶進了自己的宿舍,耐著性子跟他的母親講道理,好不容易將他的母親給擺平了,這才焦頭爛額的走出自己的宿舍,來找凌小三。
看到凌小三靠在他的門邊,無聲的,楚楚可憐的哭泣,宛若一只無助的小白兔那般,充滿了柔弱的哭泣著,許望川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凌小三抱入了懷中,然后對凌小三說道:
“你別介意,我媽媽就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將來你嫁給了我,還要跟她打交道的,她這樣脾氣的人,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她多容忍一些,畢竟她將我養這么大也不容易。”
凌小三心中充滿了委屈,她原本以為許望川會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說話,結果許望川雖然抱著她,卻是一直在說,讓她忍耐廖梅的脾氣。
這讓凌小三感覺到心里不痛快極了,但是看到已經對她許久沒有了好臉色的許望川,這樣柔聲細語的,用著商量的口吻與她說話,凌小三又心軟了,她忍不住點了點頭,對許望川說道:
“好吧,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后我努力的和你的媽媽搞好關系,但是你也要跟你的媽媽說,讓她不要太過分了,你看今天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就看了她一眼,她就罵我是狐貍精。”
許望川連忙點頭,對凌小三說道:
“我媽媽是很不喜歡在酒吧上班的人的,我并沒有跟我的媽媽說你在哪里上班,只說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叫三三,而且今天我也不知道我媽媽會過來,如果我早知道了的話,就讓你不要穿成這個樣子了。”
凌小三一聽,感覺到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她問許望川,
“怎么我們在一起這么長的時間,你還沒有跟你的媽媽說過我在哪里上班的事情嗎?那我今天穿成這樣。你媽媽又看見了我,她會不會猜出來什么?”
許望川便是沖凌小三笑了一下,說道:
“你別擔心,我都跟我媽媽解釋好了,我說你的家境很好,平常就是這樣打扮的,并不是在酒吧里上班的,放心吧,我媽媽平常不怎么出門,她不會知道那么多的。”
這樣一說,凌小三才是稍稍的放下了心來,卻是不等她再說什么,又聽許望川嘆了一口氣,對凌小三說道:
“我今天收到了晶核銀行的電腦系統發來的信息,說蔣爺的那兩筆貸款到了還款日了,三,你手里還有多少錢?拿出來先給蔣爺墊上,等我們聯系到了蔣爺,再讓他還給我們。”
凌小三一聽許望川說這樣的話,臉色便是一變,她急忙對許望川說道:
“不行了,忘川我跟你說,蔣爺已經死了,我剛剛去見過我媽媽了,她跟我說的。”
許望川一聽這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句話不說,就瞪眼看著凌小三。
看著他這個樣子,凌小三有些擔心,她伸手在許望川的面前晃了晃,問道:
“忘川你怎么啦?忘川你別嚇我,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許望川的臉突然慘白慘白的,他非常不耐煩的對凌小三吼道:
“別說話了,讓我安靜一下。”
這個消息實在是讓許望川太措手不及了,他的大腦還在消化關于蔣多死亡的消息,所以凌小三在他的耳邊呱噪,還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就讓許望川覺得特別的崩潰。
他吼了凌小三一聲,也不管凌小三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就直接轉身走回了宿舍里,將宿舍的門“砰”的一聲關掉了,把凌小三一個人晾在宿舍外面。
宿舍里面廖梅坐在許望川的小沙發上,看著許望川把凌小三關在了外面,她便是一臉的得意對許望川說道:
“對,兒子,就該這樣,那個女人太囂張了,就要這樣壓壓她的氣焰,免得以后過門了,給我和你爸臉色看。”
許望川一聽廖梅這樣講,心里頭更加的煩躁,現在蔣多死了,那么龐大的兩筆錢沒有人還,就只能夠他來還,而他一個月的工資,根本連這兩筆錢的九牛一毛都不夠,怎么能還得出來?
偏生廖梅還在這里得意洋洋的說著,怎么給凌小三臉色的話來,一點忙也幫不上,讓許望川覺得心里頭的煩躁更甚。
便對他的母親不耐煩的說道:
“媽,你也少說兩句吧,現在都是什么時候了,別說了。”
廖梅一聽,心里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心里頭對凌小三的厭惡更甚了。
以前她兒子許望川沒有交廖梅這個女朋友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會頂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