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總算是醒咯,你還是真的弱,這個時候才醒。”
看著這女孩的穿著,紀宬就覺得有幾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剛想細細回想一下,就覺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他身下蠕動一樣,一陣冰涼緊致的觸感,緊接著,他竟然就在全身酸軟的狀態下坐了起來,離奇的是,他根本就沒有用勁!因為他現在全身更本就使不上勁!
等他坐起來,就看見自己腰間纏著一個小桶般粗的墨綠蛇身,頓時,紀宬猶如被雷擊一般,整個人都陡然振奮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見這么粗的蛇,簡直跟那些民間故事里能夠化成人形的蛇妖一樣了。
似乎是他的反應有點過激了,那有著銀鈴聲音的女孩噗嗤一笑,他突然就想起來了,這是南蜀國巫族的打扮。
女孩這樣的打扮,紀宬只在書上看過,書上是這樣寫的,南蜀國巫族人善養蠱馴獸,男子壯碩,可怡拳降服小山般大的牛,這女子個個巫術了得,看上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變回下蠱帶回家,他覺得奇特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原本還覺得書上將這南蜀國給神話了,但在見過這還在他頭上吐信子的巨蛇之后,他突然覺得書上沒有故意夸大。
許是大腦的刺激太過激烈,他竟然開始可以動了。
在看到那女孩面前躺著的左香菱之后,他終于是坐不住了。
“你要對她做什么?”
左香菱可是他父皇恢復身體的關鍵,他可不想這么早就看見左香菱出什么意外,尤其是在他面前,他還是這般一點還手余地都沒有情況之下。
“不做什么,你看不出來嗎,我在救她,可惜了就算是我用藥給她吊著氣,要是沒有專門退熱驅寒的藥給她服下,她可能還是撐不了多久了。”
見女孩惋惜的搖著頭,紀宬看著昏迷的左香菱不由得一陣心驚,要是左香菱死了他這么久的時間都白花了。
“你為何要抓我們,要是因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只要你將我們放了,我立馬讓人給你送來,多少錢你說了算。”
左香菱情況緊急,紀宬是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了。
但女孩只是笑著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搞得就像是他想法太多低俗了一樣。
“我要嘞不是錢,而是她,還有就是,你沒得資格跟我講這些,我帶你來這里,就是為咯砍下你嘞頭,用來養我嘞蠱。”
這番話就算是再好聽的聲音說出來也是讓人心底生寒的,紀宬眼眸一暗,準備再拖延一下時間,現下離昨天出事一晚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只要小五醒來發現他不見了,肯定會回去搬救兵的。
“是嗎?你這么好看的女孩子,做這樣殘忍的事情讓人覺得有點可怕了,蛇蝎美人可不是這樣當的。”
紀宬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半瞇,嘴角洋溢著邪魅的笑意,眼底深處的東西讓人琢磨不透。
女孩挑了挑眉,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倒騰著面前的瓶瓶罐罐,紀宬可以清洗的聽見罐子里面傳來的淅淅索索的移動聲,以及咯吱咯吱的撕開皮肉的聲音。
盡管女孩很少理會他,但是他總是不厭其煩的說著話,從自己疑問一直談到了聽過的話本趣事,女孩沒有回應,但是他偶爾會從她的臉色看出幾分神色的變化,他講的都是齊國富家女子都喜歡的,相信只要是女子都會喜歡的。
終于在他添油加醋的講完一個悲情故事之后,這女孩忍不住說話了。
“你們這里嘞人還真是奇怪,明明很相愛嘞兩個人為什么不讓他們在一起,非要逼死人家?”
一臉惋惜有無奈的表情,紀宬便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想想他這么多年的戲沒有白聽,話本也沒白看。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抓她嗎?我一覺得她沒有我好看,二拿來養蠱可能效果也沒有我好,要不你把她放了?”
雖然疑問句,卻是透著遮掩不住的得意自負,女孩當即還了他一個大白眼。
“我又不拿她養蠱,自然不用長得好看,我只是想要曉得為啥子我嘞蠱那么喜歡她。”
說這話的時候,紀宬很明顯的看到她眼中散發著一種向往的光芒,就像是見到了什么了不得東西一般。
心中不由得疑惑,莫不是左香菱有那種做神奇菜肴的能力,所以特別招蠱蟲喜歡?
這個時候,他是不可能放過左香菱的,更不可能讓別人把左香菱給搶走。
“她做飯特別好吃,比皇宮里的御廚做得還好吃,要不我們先救一下她,然后邊吃邊研究。”
這番商量的話語并沒有能夠打動女孩,反而讓紀宬覺得女孩看他的眼神都是帶著警惕了。
“我又不哈,不用框我放咯你們,我是不會就這樣妥協嘞。”
似乎是覺得紀宬心思不純,女孩有點生氣了,紀宬就看見了女孩的腳在地上跺了幾下,他身上立馬就感覺到了一種禁錮的疼痛,不用想也知道,這女孩操控了環住他的蛇。
“等一下,你要是覺得我們不會再回來了,我留下來該你當你人質如何,你只要她送回城就自然會有人給她醫治了,有我在你手里,你不用怕她不會回來。”
這對于紀宬來說算是一種冒險的嘗試了,甘愿做人質這還是頭一次。
沒想到女孩說了一句。
“你又不是她嘞相好,怎么這樣子幫著她喃,莫非,你是她嘞情人?”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紀宬不知道是應該說她想象豐富呢,還是有病呢。
“不是,是我有求于她,不能讓她死了,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定讓她給你做一桌子的好菜。”
對于他的這番話,女孩似乎是很受用,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他剛剛明明看見他說左香菱會做飯時,這女孩眼中閃過的那抹光芒,分明就是很想吃左香菱做的菜。
女孩想了一下,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跟你們一起去,你可以隨意跑,只要你跑得脫。”
那樣的笑意明顯在告訴紀宬,他現在體內應該已經有那所謂的蠱了。
不過,他最不怕的就是女人了,深宮大院的女人可比這要可怕多了。
“好啊。”
見紀宬這爽快,女孩也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等她收拾好幾個瓶瓶罐罐,三人就踏上了路程。
紀宬起先只知道自己身處山中某處的山洞中,卻沒有想到自己洞口竟然是開在懸崖峭壁之上的,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估計粉身碎骨都是輕的。
“不要看咯,趕緊背著人從這嘞下去。”
說著,女孩就厲聲指了指崖邊藤蔓,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就這破藤蔓,能承受我們兩個的重量?”
對此,紀宬表示深深的懷疑,比竟那藤蔓只有他的手指出席,一看就不是很結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