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躲過一輪進攻到了馬車旁,左香菱剛爬上馬車車板兒,幾支箭破空而來,要不是上官飛白眼疾手快將箭給踢飛跟截住了,估計她此時已經成馬蜂窩了。
“藏好,別出來。”
拿完劍,上官飛白忍不住回頭囑咐了一句,直至看到左香菱重重點頭之后才出了馬車。
上官飛白剛出馬車又是一陣叮叮鐺鐺的聲響,還有廝殺時的吼聲,左香菱躲在窗戶下邊偷偷的掀起簾角。
打斗十分激烈,黑衣人由于人多暫且占了上風,護送隊伍的人不斷有人掛彩,甚至有幾個外圍的已經重傷了。
就在左香菱想著自己此時可以做點什么的時候,一個滿臉是血的人突然突然出現在了窗戶處,那血順著額角往下流眼睛都被糊住了,血流如注也不過如此,這人似乎是因為受傷面目顯得有點猙獰,這人左香菱認識,一直都寸步不離的跟著馬車,所以左香菱對他印象非常深刻。
剛想要問要不要幫忙的時候,那人又受了重重一擊,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
左香菱急得險些叫出來,這么重的傷,也不知道這人還能不能活下來了。
“天霸,天霸!幫幫我,救命如救火啊!”
左香菱雙手不自覺的在窗戶沿兒上拍打著,她一點武功也不會,只能等著外面的人救她,但是她做不到就這樣干等著外面的廝殺結束,由于上官飛白的關系,這些人肯定會最大程度上的保全她的,但是她還是想要做點什么。
“別慌,你現在出去只會添亂,還是乖乖待在里面比較安全,我可不希望你就這樣掛了,大爺我還沒有修成形態呢,你可別去給我送死。”
天霸懶洋洋回著話,左香菱聽了卻是更加著急了。
想著自己還有一身祈愿之力,大不了到時候撿把刀在自己胳膊上劃楞一個口,給刀上粘點血怎么可以臨時做把神兵利刃了。
才把頭伸出馬車簾呢,就被人一把給推搡回馬車了。
“坐好,我駕車帶你闖出去。”
這是秦浦澤的聲音,只是相較于平時的嫌棄跟聒噪,此時透著的滿是急切。
秦浦澤在這里,那上官飛白呢?
“你家二皇子呢?你就這樣把他丟下了?”
左香菱顧不得飛速行駛的馬車跟下著的箭雨了,直接一把掀起車簾就躲到了秦浦澤的身后。
馬兒飛快的奔跑著,只有三兩個殺手追在車子的兩側,不停的朝著他們射著劍,其中一人更是有想到飛身上馬車的意思,但是馬車速度太快每次都差上了那么一點。
“這些人的目標是他,他怕你受到危險讓我先帶你突出重圍,他帶人將那些人拖住,你放心,這些人不是他的對手,只是,那些侍衛可能剩不了幾個了。”
雖然他們此次帶的都是侍衛中的翹楚,好些人還是在宮里當差,但是這些殺手也不是等閑都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一點不比這些宮里編制出身的侍衛差,再者他們人多,惡戰跟犧牲都是在所難免的。
“不行,我們得回去幫幫他們,回去!”
左香菱一手攀上秦浦澤的肩膀,搖晃的力度很大,險些讓秦浦澤中了黑衣人的箭。
對此,一向對左香菱不滿的秦浦澤更是不悅了,差點就被左香菱害死了!
“你趕緊進去吧,別在這里添亂了!”
這話是秦浦澤吼出來的,一點也沒有平時以翩翩公子自居的溫文雅態,倒像是一只抓狂的小獸。
左香菱見狀咬牙進了馬車開始胡亂翻找起來,她記得之前上官飛白怕她無聊翻了一副圍棋出來,奈何她半點不會啊,就閑置了。
現在,她覺得那圍棋是很好的武器,數量又多又輕便,要是往里注入祈愿之力的話,說不定可以變成一大殺器。
圍棋是找到了,左香菱卻犯了難,她注入力量需要媒介,這媒介可取哪里找啊?!
正巧看見了車內馬車小桌上嵌了磁石的茶壺,將茶壺取下,左香菱將茶水加到檀木棋盒之中,一邊倒水一邊注入祈愿之力。
她現在滿心都是做大殺器,最好是那種沾身即亡的狠絕武器。
將茶水注入到兩個棋盒中,左香菱卻抱著盒子愣在了那里,說實在的,她心底是猶豫的,這東西要是丟出去,估計被扔中的人結局可能不是那么美好。
殺人,她是不想的,要是殺不死,讓人家痛苦的過下半輩子,左香菱才覺得是罪過。
“你再猶豫,你家小相公可就涼涼了,在這個世界,不就是你不殺我,我就要來殺你的嗎。”
天霸的聲音在鬧海中悠悠回蕩,左香菱聽完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牙抱著兩個棋盒出了馬車。
這一次,她沒有躲躲閃閃,而是最大可能的站在車板上。
眼瞅著那想要蹦上馬車將他們解決的黑衣人就要踏上馬車了,左香菱抓了一小把黑棋就擲了出去,嘴里像是跳大神一樣念著咒語。
“給我坐下!”
左香菱投擲方向是瞄準了,但是由于馬車慣性的緣故,大多數都落空了,只有幾個棋子打中了。
看清左香菱撒出的東西,黑衣人警惕的瞬間又露出了譏諷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將這棋子放在眼里的意思,左香菱沒有內力在那棋子被丟出的瞬間,他就是看出來了,所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棋子是不是能打中,就算是打中了,也不過是跟灰塵一般的存在。
但是令黑衣人沒有想到的是,那棋子沾上身的瞬間,他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身子也不由得慢了下來,以至于沒能上了馬車,下一秒低頭一看,那棋子接觸過的地方依然是一個大窟窿,直擊皮膚血肉,頃刻間竟將身體燒出一個大洞,就好似一個帶有劇烈腐蝕性的毒物一般。
可那明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棋子啊!
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第一個黑衣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眸光一寒,扔下手中的弓拔劍飛身朝著馬車襲去。
箭囊已經空了,但是目標還沒有死亡,還死了一個兄弟,他們不敢收手,要是就這樣回去,他們必定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放手一搏,縱然剛剛的事情太過詭異,對于他們來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