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竟然把房契都交給他了啊。
雖說他如今在豆腐坊做工的工錢已經不少了,但總歸是給別人做工的。
安仁仍舊推托道:“姑娘,雖然今日品嘗豆腐花的人認為我做的更好吃些,可郭師傅才是做豆腐花的老師傅,若是將豆腐坊給了我……”
白素心見安仁遲疑,靈光一閃道:“那不如將豆腐坊的地契給安公子,房契給郭師傅,這樣如何?”
這下子不光是安仁了,就連郭師傅也傻眼了。
白素心頗為感激的看了一眼郭師傅,心想郭師傅其實也是明白事理之人。
既然如此……
不等郭師傅再說什么,白素心便趁著人多,拉著淺秋離開了酒肆。
反正送都已經送出去了,打今日起,所有人都會知道豆腐坊已經與白家毫無關系。
若是姑娘將房契給了他,日后年齡大了也可以將鋪子租出去,收一份租金。
即便是這樣想,郭師傅還是猶豫道:“姑娘,這樣不妥吧。”
白素心抿嘴一笑,道:“這間豆腐坊本就是依靠郭師傅撐起來的,既然這樣我今日將豆腐坊送回給郭師傅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安仁想拒絕,但還沒來得及開口,郭師傅就在一旁勸道:“安仁確實是實至名歸,應當如此。”
郭師傅將這些年輕人的事情看在眼里,也明白姑娘這么做的原因是想讓安仁開始新的生活。
所以他愿意幫一把,不管是姑娘還是安仁,他都毫不吝嗇。
她也是嘗過豆腐坊做出來的豆腐花的,實在不行,白姐姐把豆腐坊送給她也是可以的呀。
她才不會向那些人一樣拒絕來推托去的。
白素心似笑非笑地看著璃樂郡主,悠悠道:“我打理豆腐坊也有些時日,你就當做是我看煩了,想要甩手送人吧。”
旁人如何看法根本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她真的這么做了,對安仁或者是郭師傅都是件好事。
就連她,也因為不用再看豆腐坊的賬本而覺得輕松了許多。
不然郭師傅每隔幾日就派人給她送去一本賬本,她真的是受夠了。
“白姐姐,我今日特意出門過來接你,你要怎么感謝我呀?”璃樂郡主調皮地語氣說道。
白素心眨眨眼,一臉真誠道:“郡主大恩,白素心沒齒難忘,不如我親自下廚做菜給你吃?”
同坐在馬車里的淺秋憋不住了,突然噗呲一笑。
白素心乜了淺秋一眼,淺秋連忙垂頭捂住嘴,不敢發出笑聲來。
璃樂郡主驚出一身汗來,尷尬道:“看淺秋的反應,白姐姐做的菜可真是吃不得。”
就連一向畢恭畢敬的小丫頭都開始嘲笑主子了,但凡白素心做的菜能像點兒樣,也不至于這樣。
白素心撇撇嘴,心想淺秋才不是什么一向畢恭畢敬的丫頭。
不過這樣也好,做菜這種事別說是淺秋怕了,她也害怕啊。
每次將菜燒糊,總覺得自己是在暴殄天物,好好的糧食,就這樣被浪費掉了。
“是郡主自己不想要我感謝的,可不是我推托喲。”白素心憋笑道。
“這是當然,白姐姐已經很真誠了,是我不愿意。”璃樂郡主說完,掀起馬車窗簾子看向窗外。
能躲還是躲吧,畢竟她一聽到白姐姐做菜不怎么樣,就想到了拓跋哥哥。
拓跋哥哥特別喜歡做菜,但偏偏做出來的實在是令人難以下咽。
這樣也就罷了,可他還總想著拉著別人試菜。
拓跋哥哥不禍害別人,偏偏又經常找她過去試菜,一想到這些,她就更是怕了。
所以還是不去嘗試白姐姐做的菜了,萬一跟拓跋哥哥做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怎么辦?
那她豈不是要為兩個人試菜了。
想到這兒,璃樂郡主抬手擦了擦冷汗,心想還是早日撮合二人,讓他們“互相折磨”吧。
畢竟這樣也可以防止旁人再受到折磨,特別是她這個無辜之人。
時光若流水一般,轉眼便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
司馬成文自從那日過后,再次約黎葭相會的地方便固定到了他私下買的一處宅院。
身為鎮南王世子的他雖然也是有自己的院子的,但卻不好將黎葭帶過去。
在他沒有找到機會跟母親將此事說明之前,確實是不大方便。
至于什么時候跟母親說明他和黎葭的事情,他是總覺得不是時機。
因此這么一眨眼,也就將近一個月過去了。
雖然遲遲不肯稟告母親,但此時的司馬成文卻真真切切的已經墜入情網,對黎葭是情難自己。
因為司馬成文對黎葭的思念,二人見面的頻率很快就從兩三日一次,變成了一日一次。
他甚至恨不得每日都待在黎葭的身邊,與她花前月下,共享良辰美景。
黎葭有意無意的問過司馬成文,到底什么時候再將他們兩個已經互明真心的事情告訴家里,司馬成文總是說再等等。
起初黎葭還是信他的,可司馬成文就是眼看著一天一天的拖下去,未再提及。
這樣的事情對于司馬成文來說不算什么,頂多是傳出些出門與女子幽會的傳言。
但黎葭卻不同,此事若是被發現,她可就是名聲全無了。
她雖然愿意賭上自己的名聲與司馬成文幽會,但卻并不意味著她愿意這么一直不見天日。
畢竟她可從來沒有這么打算過,她想要的始終是鎮南王世子妃這個位置。
雖說除了將她迎娶進門一事之外,司馬成文在其他方面都依著她,可她還是不確定司馬成文待她究竟是不是真心。
無奈她只好在司馬成文身上加大藥量,讓他離不開她。
若是司馬成文每日一睜開眼就非要見到她不可,那她不就能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了嗎?
當然,這對于黎葭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
對她來說,成為世子妃,才是正道。
那么她也不怕郭師傅或者安仁再拒絕了,反正已經給他們了。
他們總不能再退回去吧?
退回去也不怕,白素心不收。
為避免麻煩,一出酒肆白素心便乘上了青帷馬車。
馬車上的璃樂郡主清了清嗓子道:“白姐姐,我可都看著呢,哪里還有別人不要,上趕著非要送給別人的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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