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宣告有了身孕后,黎葭在白府過得也十分地煎熬。
她雖然有些心機,可卻不是個臉皮特別厚的姑娘,因而此時為了躲避旁人挑剔的目光,也只好閉門不出。
白毅天他們對這個表姑娘感到無可奈何,勸了她幾次未果后,索性就由她去吧。
司馬成文那邊一直期盼著妹妹出嫁,畢竟他打算趁著妹妹大婚,家中熱鬧,母親無暇分身之際出門見黎葭。
好不容易等到司馬和悌出嫁那日,司馬成文順利擺脫了監視的人,離開了王府。
在瑜璟的傳信下,黎葭來到了司馬成文的那處外宅等候。
司馬成文見到黎葭后萬分激動,他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而黎葭對司馬成文就沒什么期待了。
她曾派人去給司馬成文傳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可這些消息卻宛若石沉大海。
因而此時黎葭看著司馬成文的眼神都冷落了許多,心想這個男人連她有了身孕都沒反應,恐怕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些男女之事。
正是因為如此想,她才特意又從教坊司尋來了一位容貌頗佳的女子帶在身邊。
與其等著司馬成文對她心生厭棄,倒不如主動出擊,由她親自挑一個送到司馬成文身邊。
這樣倒是顯得她大度些。
況且一個教坊司的藝伎,對于黎葭來說也更容易控制。
此時的司馬成文沒有想到,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正盤算著如何算計他。
司馬成文一把握住黎葭的手,眼中滿是柔情的問道:“葭兒,你這些時日過得可好?”
黎葭淡淡點頭,轉頭看向瑜璟,吩咐道:“這里有我在便可,你不妨先回王府去,免得王妃擔憂。”
她知道司馬成文是偷偷跑出府的,因而這樣說并沒有什么不妥。
瑜璟手足無措的看向司馬成文,雖說他也清楚黎姑娘是世子的人,但黎姑娘說的話終究不是世子下的命令。
他還是要再確認一下世子的想法的。
司馬成文對著瑜璟擺擺手,道:“你先回去吧。”
瑜璟離去后,黎葭假意要去一旁的屋子里沐浴,將司馬成文和阿櫻一同留在了屋內。
司馬成文拿起一旁的書卷翻了幾下,覺得頭有些暈,便坐在軟塌子上等著黎葭回來。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司馬成文決定跟旁邊的婢女說說話:“先前沒有見過,你是剛來黎姑娘身邊服侍的吧?”
阿櫻謙卑有禮地低頭回答道:“回世子爺的話,婢子是黎姑娘從教坊司買來的。”
“教坊司……”司馬成文一字一句地重復道。
阿櫻連忙解釋道:“世子爺不要誤會,婢子是剛落入那地方,就被姑娘買了回來,并不是那種不懂得廉恥之人。”
司馬成文對阿櫻的出身并沒有什么興趣,因為也就只是敷衍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借口去沐浴的黎葭實則是在隔壁探聽著司馬成文那邊的動向,見遲遲沒有動靜,不由得憂愁了起來。
若是這樣一直拖著,恐怕天就要黑了。
她費盡心力想要讓司馬成文與阿櫻發生些什么,也好牢牢地抓住司馬成文的心,為何今日用了迷香,司馬成文卻毫無反應?
不應該啊,上次這迷香對司馬成文分明是有用的。
眼看著這樣下去不行,黎葭對著身旁的阿紫吩咐道:“阿紫,你趁著去隔壁添茶的功夫,檢查一下迷香是否有問題。”
躍躍欲試的阿紫按捺住心頭的激動,低頭行禮后退出了屋子。
司馬成文見阿紫端著茶水走上來,有些納悶問道:“葭兒沐浴不需要貼身服侍嗎?”
阿紫柔聲道:“姑娘不放心世子爺,因而吩咐婢子來為世子爺添茶。”
司馬成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他的葭兒心中也是記掛著他的,只是不善于表達罷了。
阿紫將茶水放在軟榻旁的小桌上,離開之時故意裝作沒站穩,一個趔趄倒在了司馬成文的身上。
司馬成文一臉不快,這丫頭怎么這么冒失莽撞?
阿紫頓時感到震驚,這屋子里滿是迷香的味道,為何世子毫無反應?
她自問容貌不比表姑娘差多少,為何表姑娘可以做到的她卻不行?
礙于司馬成文的目光,阿紫只好連忙裝作驚恐地起身,卻刻意將唇貼近司馬成文的臉上。
只是匆匆一下,阿紫便將涂在雙唇的藥送入了司馬成文的口中。
司馬成文氣憤起身,對于方才被一個丫頭輕薄的事情感到難以置信。
阿紫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惶恐道:“世子恕罪,婢子不是故意的。”
隔壁的黎葭聽到聲響后揉了揉太陽穴,煩悶的想定是阿紫打翻了茶水。
這丫頭也太莽撞了些。
阿紫在唇上涂抹的正是黎葭正月十五那日用在司馬成文身上的藥,此藥見效極快,因而不過片刻,司馬成文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因飽含對黎葭的思念,司馬成文錯將阿紫認作黎葭,輕輕扳起阿紫的下巴。
阿紫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盯著司馬成文,聲音纖細地喊了聲:“世子。”
司馬成文滿足一笑,將阿紫攔腰抱起,與她一同走向床榻。
一旁的阿櫻倒是傻眼了,世子竟然將阿紫抱走了?
不過她倒是不著急,總歸是姑娘的吩咐,那么不管是她或者阿紫完成任務,應該都是可以的吧。
因為擔心此時推門而出會破壞屋內的迷香,阿櫻只好背過身去,假裝自己不存在。
隔壁的黎葭聽到司馬成文那邊傳來女子嬌柔的喊聲,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為何她要這般大度,為何她不能一個人獨占司馬成文?
說到底還是因為司馬成文不愛她,她才不得不如此。
直到隔壁安靜下來,黎葭才喊了聲:“阿紫——”
可惜此時的阿紫還正窩在司馬成文的懷中,對于黎葭的呼喚視而不見。
聽到聲音的阿櫻連忙跑了過去,這倒是令黎葭頓時一驚。
她看著阿櫻穿著完好,詫異道:“你?”
黎葭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問道:“阿紫呢?”
阿櫻垂頭回答道:“阿紫在服侍世子爺。”
黎葭驚訝地往后退了兩步,直到撞上了屏風。
屏風轟隆一聲倒地,阿櫻忙扶住黎葭,安慰道:“姑娘莫急,何人服侍世子爺,不都是一樣的嗎?”
黎葭冷笑道:“當然不一樣,還不快將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給我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