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讓白素心的憂心被沖淡的,卻是白府傳來的謝風清誕下一子的消息。
白素心聽聞后,也不管侄子才剛出生不久,立刻就帶著淺秋回了府。
絮姬的這件事明顯比花蕁雙的那件事要復雜,至少花蕁雙的失蹤案,還能鎖定到香料販子身上。
可絮姬失蹤,卻連個懷疑對象都找不到。
拓跋憶雖然終日忙于士兵的操練,卻還是會抽出空來開導白素心。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花蕁雙,心中難免有些郁悶。
白皓祉心想看來這些時日三妹對他還是滿意的,這才特意帶了淺秋回府。
淺秋扶著白素心下了馬車,白素心卻徑直走向白皓辰。
拓跋憶因為忙于公務,未能抽出時間陪她一同回去,卻也派人準備厚禮。
白府門前,白皓祉與白皓辰在外迎接。
見淺秋從馬車內走出來,白皓祉臉上揚起了極為燦爛的笑容。
官府連帶著白素心派去的云家人,以及涂五托人打聽,都找不到任何關于絮姬的消息。
此人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半點兒痕跡也無。
白素心因為芷羽的緣故,也是整日憂心。
一旁的白皓祉一句話也插不上,總覺得二弟和三妹刻意在孤立他。
可即便是真的這樣,他又能如何呢?
弟弟妹妹們,他只能寵著,不然若是讓長姐知道了,定是要回府來教訓他的。
當大哥太難了,尤其是上面還有一個護著所有弟弟妹妹的長姐。
好不容易等白皓辰沉默,白皓祉正準備說話,白素心卻笑道:“進府去吧,我還想去看看我那侄子長什么模樣呢!”
白皓祉:“……”他確定了,三妹肯定是在孤立他,而不僅僅是猜想。
來到竹苑,祁瀲與玉蘭等人皆已經在此處,院子里委實是熱鬧的很。
“大娘、二娘。”白素心屈膝行禮道。
祁瀲忙迎上來,笑道:“心兒可算是回來了,方才你二嫂還在念叨你呢,快去跟她說說話吧,中午再一同到前廳,一家人好好的吃頓飯。”
“是,心兒這就進去。”
白素心走進謝風清所在的屋子里,見她額頭上還滿是細密的汗珠,唇色微微發白,明顯因為生孩子有些筋疲力竭。
見白素心過來,依靠在床榻邊的謝風清擠出笑容道:“心兒來了。”
白素心笑了笑,隨即到床沿坐下。
“二嫂身子可還好?”
謝風清點點頭,“這會兒緩過來不少,方才的樣子,簡直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先前不知道,這生孩子竟然這么嚇人,我還以為會不費什么功夫呢,看來還真的是過往無知啊。”
白素心逗趣道:“聽二哥說,二嫂曾經說過,想生三個孩子。”
謝風清費力抬起手,擺了擺,“不生了,說什么也不生了。”
不管以后怎么樣,反正根據她這個時候的想法,是日后再也不準備生孩子了。
“說起來我倒是羨慕咱們大娘,一次就生了個龍鳳胎,倒是少受了一次罪。”
白素心眼眸中泛起微光,“大娘年紀輕,她當時生梓兒和若若的時候也受了不少罪,并不是二嫂想的那樣,會輕松許多啊。”
“至少是一鼓作氣,如今我只生下了一胎,恐怕你二哥日后還是會攛掇著我,再生個女兒給長子作伴。況且別人都說侄女像姑,我們如果真的能生個像心兒的女兒,做貼心小棉襖,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謝風清的目光中滿是對生女兒的期待,看來她雖然嘴上說以后再也不生了,實際上則是口是心非。
白素心雖然看出了二嫂的意思,但卻沒有戳破,而是陪著她隨意聊了幾句,就扶著她躺下休息了。
二嫂生孩子費了不少的力氣,應當是要多休息才是。
直到謝風清睡下,白素心才走出來屋子。
院子里,只剩下白皓辰在此處等候。
“你二嫂可還好?”白皓辰神情明顯有些緊張,畢竟是初為人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也在所難免。
白素心回頭望了一眼,才道:“二嫂身子乏了,便讓她睡下了。二哥這些時日好好陪著二嫂吧,她需要人陪伴。”
白皓辰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這是一定的。”
白素心突然想起二哥曾經所說的太學大考,便問道:“二哥先前所說的大考,可是已經出結果了?”
白皓辰的嘴角揚起了笑容,道:“我獲得了甲等,這是昨日才知道的事情。本想著昨日回府就告訴父親他們,可因為你二嫂這邊有了動靜,便沒有提及此事。”
白素心這才理解,原來方才在二哥臉上看出的那抹笑意,除了初為人父的喜悅之外,還有仕途塵埃落定的興奮。
也是難怪,二哥努力讀書那么多年,為的不就是能在官場上有所作為嗎?
“二嫂這會兒睡下了,二哥還是隨我一同到前廳吧。用過午膳后,再回來照顧二嫂。”
白皓辰點點頭,“也好。”
本來就是三妹回府看望,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是要作陪的。
白素心正準備走出去,這才突然想到她好像還沒有見到她那小侄子。
“二哥,我還沒見著我侄子呢!”
白皓辰陪著笑,帶著白素心走到了西廂房內。
小娃娃已經睡著,白素心擔心打擾到他睡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走出了屋子。
她只有一個感慨,這剛出生的小娃娃,還真的是丑啊。
要眉毛沒眉毛,整個人的皮膚也都是皺巴巴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梓兒和若若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副丑模樣嗎?她還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白皓辰見三妹遲遲不挪動腳步,便輕聲提醒道:“三妹不去前廳用膳嗎?”
白素心這才回過神來,堆起笑容道:“這就去,走吧。”
“恭喜二哥,喜得麟兒。”白素心笑瞇瞇道。
白皓辰此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
“拓跋將軍沒來嗎?”白皓辰知道拓跋憶對三妹一向是體貼,所以很好奇這種時候他為何沒有出現。
“將軍他有公務在身,今日實在是抽不開身。待我侄子滿月宴的時候,再讓將軍來好好陪二哥喝一杯。”
白皓辰沒有多說什么,點頭道:“自然是公務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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