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沖他擺了擺手，涂五才小心翼翼地進了院子。
涂五本想著他直接過來傳話不方便，可此事甚是著急，這一時半會的，他還真的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過來傳話。
不過這樣也好，不跟宮里的那些人有所牽扯，白家至少也是安全的。
白素心沒有再提及趙公公的事情，又在前廳陪著家人閑聊了一會兒，才離開白府。
回到拓跋府后不久，涂五就神色緊張的來到了正院門前。
“父親說的是。”白素心乖巧點頭。
她就知道父親會這么說，若是父親真的懂得利用這么一層關系，恐怕就不會在先帝在時，站錯隊了。
涂五深吸了口氣，臉上依舊是難掩的驚恐，“醉花樓的絮姬找到了，只是……”
一旁的淺秋瞪大了眼睛，神情專注的看著涂五。
因而便硬著頭皮走到了院子門前，但又沒有了進院子的勇氣。
若不是夫人示下，他恐怕就要將淺秋喊出來了。
見涂五走近，白素心淡淡瞥了他一眼，問道：“慌慌張張地，可是有什么事情？”
白素心見父親沉浸在思緒當中，于是故作驚訝問道：“莫非宮里傳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她當然知道父親與趙公公真的是少時同窗，此時刻意這樣問，不過是想讓父親親口承認而已。
白毅天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對著三女兒笑了笑，“雖說年少時關系交好，可如今趙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該避嫌還是要避嫌的。”
白素心冷哼了一聲，還真的是他。
“尸首是怎么發現的？”白素心此時的心情復雜，既有對薛楠的厭惡，又有對絮姬的惋惜。
好好的一個女子，就這樣失去了性命。
而這一切，或許與薛楠脫不了干系。
涂五老實回答道：“是附近的百姓，發現那間院子有股臭味，進去一看才知道。官兵帶著仵作去看過現場的場景，說二人是服毒身亡的。”
先前白素心不過是隨意猜想，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沒想到是真的。
那這樣看來的話，絮姬當初因為來到白府，便與薛楠無意中結識。
而后薛楠去偷偷見過絮姬，并且將她哄騙。
絮姬孩子的父親很有也正是薛楠，因此也是薛楠害得她無法再孕。
“這件事，通知醉花樓的人了嗎？”
涂五搖頭，“官府才剛發現這件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我得知此事后，第一時間便回府稟告給夫人您了。”
白素心吐了口濁氣，吩咐翠竹去將芷羽請來。
不多時，芷羽便滿臉寫著緊張的來到了正院。
翠竹過去傳話的時候，只說是絮姬有了消息，但卻并沒有多嘴說什么。
這是她在宮里養成的習慣，即便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主子還沒有發話，她是不會多說一句的。
此時涂五已經離去，白素心擔心芷羽聽到真相后會受不住，但此時又不得不說。
畢竟絮姬的事情，芷羽有權利知道。
白素心故作鎮定，擺手示意芷羽坐下。
芷羽雖然焦急萬分，可卻還是按照白素心的意思坐了下來。
白素心這才問道：“芷羽是否知道，絮姬心心念念的那位男子，究竟是何人？”
從芷羽欲言又止的模樣來看，白素心就斷定芷羽是知道的。
只是礙于種種原因，芷羽沒有提及薛楠的名字。
“那個人，可是薛楠？”見芷羽閉口不言，白素心索性直接開口道。
芷羽一愣，而后嘆了口氣道：“夫人已經知道了？”
白素心確認了心中的猜想后，更是對絮姬心生惋惜。
“官府在一處廢棄的院子里，發現了薛楠和絮姬的尸首。看芷羽你剛才的反應，那個人恐怕就是薛楠了。”
芷羽眼眸中含著淚水，深吸一口氣問道：“絮姬是怎么死的？”
她知道絮姬在得知自己以后無法有孕之后，就心灰意冷的。
雖然已經知道絮姬是兇多吉少，可一日沒得到絮姬的消息，她就還能騙騙自己。
可如今，聽到絮姬的死訊，芷羽還是覺得悲痛難掩。
“涂五那邊派人打聽，說是官府的仵作過去看過，二人是服毒身亡。”
芷羽臉上掛著冷笑，“薛楠那樣的人，果然把絮姬害得不輕。當時我得知薛楠的身份后，曾經勸過絮姬。當時還以為她聽進去了，沒想到她卻落入了更深的深淵。”
芷羽頓了頓，“絮姬待他是有求必應，隨叫隨到，可薛楠卻將絮姬當做是個玩物，將她視作與那些紅倌人一般。正是因為絮姬她不是，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有了身孕，幻想薛楠能為她贖身。”
“恐怕當她得知薛楠勾搭上馮家姑娘后，就已經做好了要與他同歸于盡的打算了。”芷羽雙目微合，因為姐妹的離世而倍感傷懷。
白素心略顯驚詫，問道：“那么你的意思，是絮姬下的毒？”
當白素心得到二人雙雙身隕的消息時，還疑惑過究竟是誰投的毒。
既然是廢棄的院落，絮姬又是偷偷跑了出去，那么很有可能是薛楠或者絮姬其中的一個人下的毒。
白素心還猜測，是薛楠因為擔心絮姬威脅他，才將絮姬毒死。
可白素心想不通，為何薛楠自己也要服下毒藥。
此時聽芷羽的意思，那么絮姬下毒與薛楠同歸于盡的話，還算是合情合理。
畢竟絮姬恨他，才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薛楠一同赴死。
薛楠是死有余辜，只是絮姬，是真的可憐。
白素心示意涂五繼續說下去，再可怕的事情她也要知道的，畢竟芷羽那邊還在等著絮姬的消息。
只是看此時涂五的神情，這位絮姬恐怕是已經兇多吉少。
涂五鼓足勇氣，咬牙繼續說道：“官兵在一座廢棄的院子里發現了兩具尸體，經過辨認是一男一女。其中的那位女子，正是絮姬。”
白素心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滯，當初有過的想法又一次涌入腦海，“聽你這樣說，那位男子也是我認識的人了？”
涂五點點頭，表情頗有些為難，“男子是薛楠，也就是夫人曾經的表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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