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齒藍淚蛾性子溫和,不會主動攻擊修士。
在空中遇到了,只要避開,就不會激怒它們。
鋸齒藍淚蛾是二階靈獸,只有人類修士筑基期五層的實力,平時都是低階修士用于練手的存在。
它們的那對藍色翅膀,是煉器的一種主要材料,消耗量大。
修士們都是在藍淚蛾的巢穴附近,對其進行捕殺。
沒有修士,會在藍淚蛾遷徙的時候,主動發起攻擊。
藍淚蛾雖然群居,但是在棲息的巢穴附近,都是只管自己吸花蜜,不管別蛾血滿地。只要不惹到它本蛾,將它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家人前輩都在它面前殺光,它蛾眼都不會眨一下。
但在遷徙的過程中,卻異常團結,只要無意間觸碰了一只,所有的藍淚蛾都會發動戰斗,群起而攻擊。
這是因為藍淚蛾在遷徙過程中,在高空中長途跋涉,身體虛弱,實力會大打折扣,團結才是它們能活下去,成功到達遷徙地的主要因素。
不然還只顧自己,那可是要被人一鍋端,藍淚蛾也早就在鴻蒙界滅絕了。
藍淚蛾的行為,真真正正地體現了什么叫做“貧賤時榮辱與共,發達后六親不認”。
雖然遷徙的藍淚蛾單只實力低,只有筑基初期實力,但是蟻多咬死象,蛾多震懾人。成千上萬的藍淚蛾發動的攻擊,不可小覷。
遷徙的藍淚蛾群,被歸為三階靈獸實力,即擁有金丹中期修士的攻擊力。
藍淚蛾一旦發動攻擊,不死不休。
要么將藍淚蛾群殺干凈,要么它們滅了你。
它們耐心十足,數量眾多,許多金丹修士,都會被藍淚蛾活活耗死。
鳳欒號這次是遇到了一個超大規模團的藍淚蛾遷移了,那黑壓壓的身影,從東到西,望不到盡頭。正好將飛舟的去路從中間攔斷。
飛舟已經停了好一會了,藍淚蛾銀河沒有間斷的趨勢。
藍淚蛾,每只之間,有一定距離,還占據了大片的高度,飛舟向上向下竄了幾公里,都能看到藍淚蛾的身影。
飛舟的身形巨大,保險起見,舟長不敢隨意穿過,只能停留在原地,等著藍淚蛾群先行離開。
看藍淚蛾的數量,以及慢悠悠的飛行速度,飛舟要在原地停留至少一天。
“這還要等多久啊?眼看就要到化山郡了,舟長你就不能開舟嗎?明天我可是還要參加一個珍奇異獸拍賣會的呀。”
嬌滴滴的聲音,顯示出幾分不耐煩。
再美麗的東西,看久了,都會膩味,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文運抬眼望去。
那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穿了一套鵝黃色絲針羅紗裙,手上挽了一條同色系繡金花卉紋樣云錦披帛,梳著繁復的望仙九鬟髻,九個鬟髻上皆由相同大小的珍珠玉石點綴其間。
白凈的臉,濃妝淡抹,打扮得桃羞杏讓,燕妒鶯慚。
女子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之人。
她的身旁,圍繞著幾個青年男女,與一身絳黃色修士道服的舟長,鳳薛明。
那位登舟時看到的有禮貌侍者隨侍一旁。
文運臨近飛舟起飛才進入飛舟,除了飛舟的侍者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
鳳薛明在鵝黃女子面前顯得有些拘謹,背微傾,顯見對女子恭敬有佳。
“四小姐,這藍淚蛾數量太多了,又十分排外,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只,不說翅膀,就是被它的鱗粉沾上,都會被認為我們對它有攻擊意圖,飛舟會被它們攻擊,不如等它們飛走以后,再啟程可好?”
“那還要多久它們才會飛過去?”
“這……”鳳薛明望著還茫茫不見頭尾的藍淚蛾,也不知道如何答話了。
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不敢說。
鳳家嫡系的四小姐要帶著朋友去各地游玩,本以為是個好差事,爭著來做這鳳欒舟的舟長。只要順利將鳳四小姐服務好了,她隨便在幾個管事面前美言幾句,鳳薛明以后的待遇,就會好上許多。
誰知道趕上了藍淚蛾大遷移,這弄不好耽誤了四小姐的行程,不僅好處沒撈到,估計還會被逐出鳳家。
鳳薛明雖然姓鳳,卻不是真正的鳳家人。
鳳家的生意遍布整個鴻蒙界,單憑鳳家人,自然是忙活不過來。他們會招收許多外來修士幫忙。
表現好的外姓修士,根據對鳳家的貢獻度,若愿意也可以進入鳳家,歸附鳳家,待遇會比其他修士會好上許多。
鳳薛明,原本叫薛元明,在鳳家十幾年,兢兢業業,得到了鳳家的賞識,才得以被賜鳳姓,改名叫做鳳薛明。
如鳳薛明這樣子的修士,在鳳家一抓一大把,他需要出頭,還需要做出更大的成就。
今年的他,已經兩百三十多歲了,卻一直卡在金丹六層,不能寸進,他需要更多的資源,更多的丹藥與時間來修煉,只是這般工作下去,是永遠不可能突破元嬰的。
他需要捷徑,獲得鳳家人的賞識,為此所有能夠接近鳳家嫡系弟子,能在他們眼前露臉的機會,鳳薛明都不遺余力地爭取。
風欒飛舟原本定的舟長并不是他,是他用了一些法寶才跟好友換來的機會。
只要做好了這件事,鳳四小姐定然會對他刮目相看。
傳言鳳四小姐驕奢傲氣,對待自己人卻是出手大方。
正如她身邊的這幾個青年男女就都是小家族的修士,也不知道怎么入了鳳四小姐的眼,鳳四小姐去哪里都帶著他們,還帶他們乘坐飛舟,去拍賣會。
要知道,單是普通飛舟的舟費,就需要一個人五塊中品靈石,更何況是這頂尖配置的鳳欒。大宗門內的內門弟子,月俸也才十塊中品靈石。更別說化山郡那十年一次的拍賣會,門票費只會比飛舟費更貴,且難以得到。
他鳳薛明在鳳家這么久了,也只有幸被管事帶進過去一次,里面拍賣的東西,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買的起的寶貝。
“哎呀,這可怎么辦才好呢,咱們遙遙還要趕往化山郡參加拍賣會的,這要是在這里耽擱了,那用幾十塊上品靈石買的門票,不就浪費了?那點靈石倒也不值幾個錢,咱們遙遙也不心疼,就是這好不容易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又要等十年咯。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十年后,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什么事情耽擱,又去不成呢。
“傳說中鳳欒飛舟,是鳳家最好的飛舟,我以為乘坐它去化山郡是十拿九穩,沒想到啊,還能出這種事情,可真糟心。”
鳳遙身邊綠色衣服女生,嬌笑著,眼睛往鳳薛明身上一轉,藏不住的輕視。
“小蓮,話不是這么說,風欒飛舟自然是極好的,不管是飛舟的速度材料,及房間里面的布置,其它飛舟都比不了,可惜的是,飛舟的舟長不行。我去年坐飛舟的時候,那飛舟條件還沒有風欒的一半好,但是舟長啊,可是個厲害的人物。
那時候,剛好也遇到了鋸齒藍淚蛾遷徙,那舟長二話不說,開著飛舟,就往前沖。帶領我們沖出了藍淚蛾的包圍,是一刻都沒有耽擱。我記得那個舟長。當時的修為才筑基大圓滿,那藍淚蛾群,比現在的還多還大。”
穿白衫的青年男子,跟在李小蓮后邊,添油加醋地說道。他相貌陽光開朗,特別是笑起來,很有些正氣,看著順眼。
聽聞男子的話,當場幾個修士就盯著青年似笑非笑,文運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哈。”莫怪她,實在是這個白衣青年說的笑話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青年惱怒,看著文運。
文運全身都照在斗篷里,眾人看不清文運的身形面貌,只能從她銀鈴般的笑聲中知道,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當然是公子說的話好笑,我才笑的啊。”
“怎么好笑了?為什么我不覺得好笑?”鳳遙皺眉,望著斗篷人。
“呵呵。”文運向前走了兩步,離幾人只有三米遠距離的時候,才停住,“筑基期大圓滿,那也還是筑基期,最大靈力上限,是不能控制如鳳欒這么一艘大型飛舟的。
“所以由公子所說,那你乘坐的必然是一個小型的飛舟,只能載五六人的那種。
“那種小舟的速度與防御力都比不過這種大飛舟,而且,由于只是筑基之人掌控,那么速度更加不會快到哪里去。這樣子防御力弱,速度又低的飛舟,如何能逃脫藍淚蛾的追襲?
“眾所周知,藍淚蛾的速度雖然現在看起來飛得緩慢,但是在受到攻擊之后,那速度可是非常快的,普通筑基修士都難以跟上它的速度。公子說那藍淚蛾群比現在的還要多還要大,可想而知,公子您乘坐的那艘小飛舟,是突破不了這么多藍淚蛾的包圍的。
“既然突破不了藍淚蛾的包圍,公子能夠脫困,定然是將所有的藍淚蛾都擊殺殆盡了。要知道藍淚蛾遷徙的時候被打擾到,就會跟人不死不休。”
文運說著鼓起了掌,稀稀落落,一看就是帶著嘲弄之意,“想必公子的伙伴,都是元嬰化神修士吧。不然如何能在這成千上萬的藍淚蛾中存活下來,還能護得公子這一個筑基期修士的安全。”
文運一口氣說完,那個白衣青年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他沒有想到,吹個牛,還被人當場揭發。
這個人真是可惡,其余人礙著他是鳳四小姐的小跟班,即使知道他吹牛,也會給點臉面,不會當場揭穿他。
這個斗篷女子,真是可惡得緊。
鳳遙看著錢步村的眼神都有些變了,“錢步村,你騙我?”
錢步村搖著頭,支支吾吾,不敢回答。鳳四小姐好忽悠好欺騙,在她身邊能得到足夠多的好處。
鳳四小姐最不能忍受她身邊人的一個缺點,那就是不喜歡別人騙她。
錢步村跟隨鳳遙兩三年了,對于這一點摸得清清楚楚。
錢步村喜歡說大話,但是在鳳遙面前,極力克制了許多,今天有些得意忘形,又想在鳳遙面前,出一把風頭,讓飛舟能按時到達化山郡,一時忍不住,順著李小蓮的話兒說。
只想著飛舟按時到達化山郡后,鳳遙能感念他幫腔催促,帶著他一起進入那十年一次的拍賣會上見識見識。
錢步村什么都考慮到了,知道舟長不會因為這個而反駁他,卻沒想到,飛舟上還有個這么不識相的客人。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都是她,她藏在斗篷里,畏畏縮縮,還出言挑撥我與四小姐的感情,絕對別有用心。說,你是誰!”
錢步村大喝一聲,轉移注意力。忘性大的鳳遙,果然忘記了先前的詰難,轉而不善地看著文運。
鳳遙:“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帶著斗篷?”
文運攤了攤手,“又沒有規定說,上飛舟不能不帶斗篷,而且戴斗篷的人也不只我一個呀。”
斗篷幾乎是鴻蒙界修士的標配,出門在外不想暴露身份的修士,都會用斗篷遮身,既能遮掩自己身份,還能擋寒擋雨擋塵,保持神秘,功能多用,出門旅行必備之物。
飛舟現在的甲板上的幾十個人中,就有七八人,都帶著斗篷。
鳳遙環視了一周,確實看到不少斗篷人后,點頭應道:“嗯,你說得有些道理。”
“哈哈。”文運又忍不住笑了。
“你怎么又笑了?”鳳遙驕縱而又疑惑。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文運真心道。
是個驕縱的女子,卻也是個可愛的女子。說的是事實,很快就認同,嬌蠻卻不無禮,這種人,她不討厭。
“可愛?哼!這種軟弱的詞怎么能出現在我身上。”鳳遙哼了一聲,微揚著下巴繼續道:“哥哥說,我是最漂亮最厲害的。”
嘴上說著不屑,兩朵云霞卻飄上了鳳遙的臉頰,讓鳳遙更加嬌羞可人。
小黑豆嘖嘖出聲:“可真是個傲嬌的美人呀。”
連眼挑的小黑豆都認可了鳳遙的相貌,可見鳳遙的姿色出眾。
“四小姐,這個人肯定居心不良,別的戴斗篷的修士,都沒有她話多,她明顯是通過打擊我們,來獲得你的注意。我們可是你身邊的人,嘲笑我們,可不就是嘲笑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