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吧,反派

第一百八十七章 林中淚 山谷

那許多人若是全殺了,只怕事鬧得更大不說,便是連城主府的名聲恐怕也會變得臭不可聞。

不過……算了,他若是聰明起來,那才是難辦。

“不必,順其自然就可。”

老者也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卻只是淡淡的開口阻止了他,并沒有現場教孫。

被老者如此拒絕,錦衣公子看著身后墜著的一大片人,滿臉不甘的張了張嘴,可看著老者默然的臉龐,到底是沒敢在吭聲。

這行人猶如不曾看見身后的人一般,向著寶地行去。

而身后的人看他們如此態度,也不再小心翼翼,膽子大了起來。

可以說是呼朋喚友,成群結隊的跟在身后。

如此一來,到是誤打誤撞的緩解了林中的殺戮,現在一個個皆是追著前方之人,哪里有那份閑工夫逞兇斗狠。

這般另類的眾志成城之下,速度極快,約莫三日的時間,便到達了一個看似無甚植被的地方。

這個地方眾人自然不陌生,乃是‘林中淚’,之所以有這個名字,便是因為在這幻牙林中,這塊地方猶如生病一般,無甚植被不說,偏偏它還形如淚滴。

因此便被稱作林中淚。

這林中淚雖然名氣不小,但在場這些人皆是不曾想到那靈藥會在此地。

畢竟一般來說,靈藥生長環境苛刻,大部分的靈藥生長都需得靈氣濃郁。

看著這塊地方,老者眉頭一皺,向那五人中的為首之人望去,滿臉不悅的開口道:“道友莫不是唬我這個糟老頭子?

此地靈氣稀薄至極,那靈藥怎可能生長在這等地方。”

為首之人這會子也有些糊涂,但說他帶錯地方卻是不可能的。

他沿途跟著記號走來,怎可能會出錯。

當下面上誠惶誠恐的道:“前輩,晚輩怎敢欺瞞與你,這路徑晚輩絕對不曾帶錯。”

嘴上說著話,眼睛卻在四處打量。

不過片刻,好似看到什么一般,面上誠惶誠恐之色稍減。

可不過片刻,眉頭又微微皺起,暗自低估道:“那‘地丑’組的人在此地留下的記號倒是發現了,可他人呢?”

聽了他的話,老者面上的神色,絲毫未曾緩和。

反而釋放了一絲絲威壓,向為首之人罩了過去。

感覺到身上一沉,為首之人嘴里發苦。

看著此地荒涼的模樣,要說有寶物,他也不怎么相信,可記號顯示的便是此地。

他有什么辦法,他也很無奈啊。

偏偏這老者的修為比他高一大階就不說了,還人多勢眾,他想反抗都不敢。

也不知那傳信的‘地丑’的人又去了何處,也沒個交代。

想想都欲哭無淚。

心里在哭泣,但為首之人面上卻盡顯真誠之色:“前輩,晚輩絕不敢有所欺瞞,畢竟晚輩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老者細細的看了他一眼,許是覺得五個金丹根本翻不出他的手掌心,量他們也不敢欺瞞與他,這才收回威壓。

不過:“既然你篤定是此地,可看著荒涼的景象,便是說它是寶地,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莫不是此地還有什么端倪不成?”

“有沒有什么端倪,我怎么知曉?”但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但面上卻是一副老實模樣。

“那…前輩現在要如何?”

“如何?自然是好好研究研究此地,不過若是沒研究出個什么名堂來,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

說到最后,老者的聲調猛然加大,轟隆隆的響在了為首之人的心頭。

讓他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但下一刻他便反應了過來,臉色徒然變得難看非常。

“前輩,你如此做,未免也太過。”

方才此人竟然想要在他的內心種上懼怕的種子。

若他是普通修士,這會子只怕是已經在他手下唯唯諾諾,任他差遣了。

這讓他如何不怒。

被人當面發現自己做的手腳,老者面色都沒變一下,絲毫不把為首之人的怒氣當回事。

他的修為在那里,便是心中發怒又如何,又能拿他怎樣。

為首之人看著老者如此無恥的模樣,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可他到底不是毛頭小子,閉了閉眼,將心中的怒氣壓下,拳頭就是硬道理。

畢竟這樣的手段,曾經他也不是沒在別人身上用過,只不過如今換成他自己便格外不能接受罷了。

轉眼間,心情便平復下來,甚至還甚是有禮的對老者道:“抱歉,晚輩失態了,既然此地有貓膩,那么晚輩便去打探一番,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

言罷,轉身便離開老者身邊。

老者瞇了瞇眼,能屈能伸倒是個梟雄,可惜若是他方才表現的差一點,他可能還不將他放在心上。

現在嘛……對于心中有怨之人,留下來給日后的自己找麻煩么?

不過此時還有用到他的地方,暫且先將他放一放。

這會子林中淚人多勢眾,此地本就不大,不多片刻,便將此地完完全全的檢查了一遍,可惜,絲毫端倪也不曾發現。

在場所有人雖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若這般輕易便能發現,早便發現了,哪里還輪到他們。

正在眾人束手無策,甚至覺得此地根不可能存在寶物,正要開始對那五人討伐之際。

很久不曾聞到的幽幽香氣,又出現在眾人的鼻翼之間。甚至比之之前所聞又濃郁了許多。

眾人皆是大喜,正待要仔細聞香時,卻又不見了蹤跡。

不過這次,在場眾人卻是不再焦急。

既然香味在此地又出現了,那么那靈藥很有可能正在這片荒涼之地。

而就在幾人面前不遠處,坐著八人,俱是光頭模樣。

可他們明明離那些人不多遠,可在場眾人卻是瞟也不曾向他們瞟上一眼。

便在此時,一人直直的便走向了他們。

不多時,便來到了他們身邊,可怪就怪在,來人并不曾停下腳步,而那八人,也不曾閃避。

眼看二者便要撞在一起,來人卻是從他們幾人身上一穿而過。

繼續向前行去。

而那八人臉上也毫無驚訝之意,顯然這一幕幾人已是見怪不怪了。

“師叔,他們為什么看不到我們?”

元嬰佛修還不曾張嘴回答,剩下幾人便紛紛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就是啊,咱們與他們來之時沒什么不同啊!跟著清香之氣走就是,為何他們還在外面蹉跎?”

“看他們的模樣,不是不想來到此地,而是根本進不來才是。”

“咦?為什么進不來?也沒什么禁制啊?”

“對啊對啊,這么大一片山谷在此處,他們都繞過了,難道是看不到么?”

“看他們從咱們身上一穿而過便知曉,此地是有禁制的,只不過玄妙異常,我們察覺不到罷了。

方才聽他們說,他們所見的乃是一片荒涼之地,可咱們所見的卻是四面環山的山谷。

顯然目之所見不同,要看到山谷,怕是有什么條件才是。”

聽到這里,元嬰佛修才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這地方聽他們所言,在這幻牙林中號很是有名,可惜我們一行人都不曾來過此地,到是不知曉,否則,到了此地便會發現端倪了。”

又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也落不到如今這進退維谷的局面了。”

此時幾人身后,有兩座大山,高高聳立,只在中間流出二人并肩可過的通道。

而透過通道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小小的山谷,而在山谷的對面依舊是被高高的山峰圍住。

看起來,進入山谷要想出來,怕是他們身后這條通道是唯一的出口了。

當然也可用飛的,但是一般而言,如這般詭異的禁制,不可能不禁空才是。

元嬰佛修看著那條通道,眉頭微微皺起,一層薄薄的薄膜,將那通道封了起來,他們也不是沒有試過破開,不過幾人都不怎么擅長陣法之道,根本行不通。

暴力破開,也不是不行,不過以他一人之力卻是不夠,集眾人之力倒是尚可一試。

而現在:“只能等他們找到途徑進入此地了。咱們或許便不用再待在此處了。”

“可,若是他們找不到,又該如何是好,那豈不是我們出不去了?”

說到這個,元嬰佛修也很無奈,之前進入這里倒是容易,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可后來山谷進不去,幾人自然是想要回撤的,偏偏,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就在這方寸之地打轉。

而就在幾人議論的薄膜旁,卻是有一人隱匿了身形,靠著山壁,手臂上纏著一柄三尺青鋒,聽著幾人的議論,在看著外面眾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也很無奈。

他本是想藏著身形,讓那五人攔住其他佛修,以他的修為突破元嬰佛修的封鎖奪走那物應該不難才是。

誰曾想此地竟然有天然禁制不說,便是那五人不光自己來了,竟然還帶了這許多修士,甚至里面還有一個元嬰,將他的計劃,徹底打破了。

現在他反倒不希望這些人找到方法突破這天然禁制了。

天然禁制便是經過時間的變化,地理位置變動自然而然形成的禁制。

此種禁制強破是不可能的,需得達到它的要求,自然便能直接進入。

拿起手臂上的三尺青鋒戳了戳眼前的薄膜,紋絲不動。

摸了摸下巴,這東西明顯跟此地格格不入,顯然是人為所致。

這倒算是個好壞參半的消息。

好的一面不消說,人為的禁制總歸是比天然禁制好破多了。

而壞的一面,此處既然有人為陣法,那么顯然還有別人發現此地,那么…此時那人又在何處?

不過這些問題可以留待以后,現在么,既然他不希望外面的人進來,那么只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垂眸沉思片刻,干脆向著佛修走去。

隨著他的步伐邁動,身形就好似剝掉了一層霧一般。

越走越清晰,待他早到佛面前時,身形已是完全顯現而出。

這般動靜,只要不是瞎子,都不可能忽視。

元嬰佛修心中的警戒已是拉到了最高。此人竟然隱在身邊,而他卻沒有絲毫察覺。

而其他幾個,見到此種情況,自然也不可能在議論。

既然顯出了身形,當然不可能再磨磨唧唧。

當下也不管因他突然出現,幾位佛修突變的臉色,徑直抱了抱拳道:“此地乃是天然禁制,就憑外面那些烏合之眾,哪怕在此地等上一年,他們怕也是進不來的。

不如我倆合作,將它強行破去。如此,還少些人與我等爭奪。”

出完這些話,意料之中的這八個佛修面色都不曾變一下。

畢竟他們來此并不是為了寶物,而是為了他們的佛子。

否則此地他們根本不可能進來,而他,若是沒有這些佛修帶路,怕是也如外面那些無頭蒼蠅一般了。

雖是料到,但這話還是要說的。

心里這般想,面上卻呈現出一抹說話被人無視的尷尬之色來。

“是我有些唐突了,還望各位見諒一二。”

元嬰佛修聽他如此說,總算拿眼皮子撩了他一下:“阿彌陀佛,施主怕是尾隨了不短的時日了吧?”

“咳咳~這也是無奈之舉,我這里有幾根萬年玄木便贈與各位,還請各位千萬不要推辭。”這便是賠禮了。

佛修心說:“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

打的什么主意當他不知么?若不是此時他們幾人相當于困在此地。

他是絕對不想與此人打交道的。

可…看著遞到眼前的萬年玄木,再看看坐下弟子一個個眼冒綠光,干脆讓他們收了起來。

用萬年玄木制作的佛珠,能讓佛修更容易領悟佛法,這賠禮也算是送到佛修的心坎上了。

見他們都收了起來,這便是代表不計較的意思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計較,他也不關心,只要面上過得去,不妨礙他的計劃就好。

這理也賠了,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阿彌陀佛,施主說合作,如何合作,若是想要打破那層陣法,單憑你我二人怕是力有不逮。”

“這些,我自然考慮過得,既然想要進去,不付出代價怕是不行,我也不藏著掖著,我有一秘術……”

不說這邊幾人,如何商議。

只說,孟達聞著日益漸濃的清香之氣,看著王學窈禁閉的陣法,心中愈發焦急。

而他隔壁,那小小的白胖人影此時雙目緊閉,身上的紅色絲網正閃著紅光。滿臉痛苦之色。

過了片刻,它雙眼猛的睜開,眼中充滿了喜悅之意,而在它睜眼的剎那,身上的紅色絲網又開始沒入了它的皮膚,不見了蹤跡。

隨著紅色絲網隱匿,它臉的上痛苦之色也隨之褪去。

偏偏它不遠處的五人絲毫不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