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隋末

第二百五十六章 軟的不行來硬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軟的不行來硬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軟的不行來硬的

長孫無忌前幾天受了風寒。這兩天頭一直昏沉沉的,那心情自然不太好。

前兩天大雪剛停,今天卻是個yàn陽天,陽光映著雪,刺人眼的很,長孫無忌就躺在暖閣的一張軟榻上,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那一份融雪的沁寒和清新。

一陣風,卷起白雪,撲打的窗格子上。突然,一雙手,輕輕的將窗戶關上,又有聲音道:“這外面陽光雖好,但化雪的天氣卻更加寒冷,舅舅受了風寒,這窗戶可開不得。”

長孫無忌睜開眼睛,才發現晉王李冶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便支起身子,要起來見禮,卻被李冶輕輕按住,當然長孫無忌也只是做個樣子。這會兒便順著李冶手勢又重新躺好,一邊的使女拿了兩個厚墊子過來,讓長孫無忌靠著。

這時,又有下人上了茶。

“這天氣,喝什么茶?煮點酒吧。”長孫無忌道。天冷的時候,他一向不太喝茶。

那使女應聲就要下去,卻又被李冶叫住:“把爐子一起搬過來,我來煮酒。”

“這如何使得?”長孫元忌道。

“如何使不得,舅舅身體不適,外甥煮酒本是應當。”說著,李冶又吩咐那使女道:“不要燒chūn酒,就拿花雕酒,再備些糖和姜片,一起拿來。”

那使女應聲下去。

不一會兒,爐子,花雕酒,糖,姜片等物品都拿來了。

李冶就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然后就開始煮起酒來,花雕酒里放了些糖和姜片,然后開始煮酒。坐在那里拿著扇輕輕的扇著爐子,然后同長孫元忌聊著家長。

“為什么要在酒里面放糖和姜片呢?”長孫無忌有些好奇的放著這個外甥,說實話,對于李冶,長孫無忌很少接觸,不過,從皇上的嘴里。他知道,皇上對于這個兒子不太滿意,總覺得過于懦弱了點,缺了點男兒氣慨。

“外甥身子不太好,冬天也老受寒,一受寒了,侯先生就煮這種花雕酒給外甥喝,這種酒最是祛寒溫胃,所以,外甥也煮給舅舅喝。”李冶笑道。

清秀的臉帶著一種平和的微笑,倒容易讓人生起親近之心。

“哦,侯大人都教你些什么?”長孫無忌隨意的問道。

“詩書百家,無所不包,只可惜外甥駑鈍,不能領會一二,再就是雜學生活藝術,這方面外甥倒是挺喜歡的。”李冶說著。

這時酒好了,李冶便倒了酒,然后撫了長孫元忌坐好,就著小菜,同長孫無忌對飲了起來。

“哦。雜學生活藝術,這都是些什么?”長孫無忌又問。

“很多啊,比如今天這煮酒就是,還有功夫茶,還有相馬,分辯茶葉的等級等等,還有打牌,建身等。”李冶一一的道。

“這個侯大人倒真是異類,對了,聽說他的公子,一手棋下的相當不錯,想來他自然也教于你了,來,今天我們下兩盤,也看看侯大人教你的棋路。”

飲了兩杯,長孫無忌覺得整個人從里溫和了出來,頭也不那么昏昏沉沉了,便來了興致,招手讓下人備了棋具,要同李冶邊飲酒邊下棋。

李冶聽了長孫無忌的話,卻是摸了摸鼻子,臉上表情有些怪異。

“怎么?”長孫無忌看著李冶的表情,便覺奇怪。

“我這先生,什么都教我了,唯獨沒有教我下棋。”李冶笑的一臉開心的道。

“這是為什么?”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后來見到了侯公子,我才知道,雖然,侯公子棋下的很好。但侯大人,用侯公子的話來說,那就是個臭棋簍子,棋下的極差。所以,侯大人自然不會教外甥了,外甥所會的棋不過是自己的一點興趣,舅舅有言,外甥自當奉陪,只是舅舅怕是看不到侯大人教的棋路了。”李冶道。

長孫無忌聽了也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外面的使女都一臉好奇,自家老爺可是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

于是,一個下午,甥舅倆就在飲酒和下棋間度過,談也的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直道日西斜時分,李冶才離開。

送李冶離開,長孫無忌便站在暖閣的窗前,看著通紅的夕陽。

太子的xìng情越來越為皇上所不喜,再加上太子又瘸了腿,按皇上如今許多表現來看,承乾的太子之位,怕是做不長了,如今皇上一顆心都偏在了魏王李泰身上,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這便是他最近煩惱的地方。

李泰如今整日跟那些清流混在一起,在長孫無忌看來,這些人都是眼高手底,夸夸其談之輩,再加上李泰自視甚高,如今隱隱之間,魏王已有自比當年秦王之勢,然而在長孫無忌看來,這兩者之間有著天壤之別,李泰上位,并非國之福。

想到這里。長孫無忌臉sè就不由的沉了下來,這泰兒拉籠著朝中清流,又培植自己的勢力,而對他們這些當年跟著皇上立下汗馬功勞的大臣,是處處提防,平日的言論之間,總有他們這些老臣攜功自傲的意思,實在是讓人很擔心哪。

倒是這冶兒,也許是懦弱了點,但很平和,能接受人言,若是再教導一番,倒是能為皇上分憂的。

轉眼就是來年了,正月間,太子的最后一根保位稻草魏征因病去逝,朝中的氣氛便突然的詭異了起來。

侯岳管不得朝中的事,只是更加關注侯君集了。

這段時間,他觀察著侯君集,發現他最近常常走神,神sè也開始越來越不安了,從小十八搜集的消息來看,賀蘭楚石這段時間頻頻在嫡宗侯府出現,有一次還帶了紇干承基來,侯岳可以肯定,侯君集現在應該已經倒向太子這一邊了,畢竟,他跟魏王是不對盤的。

侯岳覺得事情不能再拖了。

于是,借著請侯君集喝酒的機會就開mén見山的道:“大將軍最近跟太子走的很近啊。”

聽著侯岳的話,侯君集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隨即想著,自己跟太子的人走的近也沒什么,于是便一臉不悅的道:“太子看得起本將軍,本將軍又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話是不錯,可做為朝中大將,最忌結黨。”侯岳淡然的道。

“什么結黨,什么叫結黨,走的近一點就是結黨了嗎?”侯君集有些惱羞成怒。結黨可是忌諱的詞。

“大將軍不要嘴硬,我們是一家人,我說什么不會害你,我只是告訴你,你現在正站在懸崖邊上,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你真要找死我也管不著,可你別拉上整個侯氏家族。”侯岳緊盯著侯君集。

侯君集一陣心虛,不由的就側開了眼。

“岳三哥胡說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小弟還有事,先告辭了。”侯君集覺得不能再呆了,就起身告辭。

回到家里,侯君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他的書房雖有不少的書,但不過是擺樣子的,從曲園回來,他的心就是搖擺不定,今天晚上,太子要宴請他,他心里明白,宴請只是一個借口,怕是要大家立血書了。

去,還是不去,若是去的話,他就沒有退路了,想著,岳三哥的話,他本來已做了決定的心這會兒又不了,若是不去的話,則必然將太子得罪了,他已經得罪了魏王,若是再得罪太子,異日新皇上位,怕就是他侯家失勢之時。

眼看著晚宴的時間就要到了,侯君集心里還是決定不下。

“爹,吃飯了。”外面響起拍mén聲,說話的是他的三子侯義成。

侯君集開了mén出來,看著一臉喜sè的兒子站在mén邊,不由的皺了眉頭問:“什么事這么高興?”

“爹,今天紇干承基跟我說要轉給我一家青樓,一家賭坊各一半的份子,這可是長安城知名的青樓賭坊,當年,這些份子掌握在季侍衛長手上,沒想,后來季侍衛長調到洛陽去了,就退出了這些份子,如今紇干承基就打算把份子轉讓給了孩兒。”侯義成道。

“你哪來的錢接受這些份子?”侯君集狐疑的問。

“不用現錢,份子先轉給我,然后用每月的紅利抵轉份子的錢,半年不到的時間就夠了。”侯義成高興的道。

侯君集沒說話了,他知道,這是太子給他的好處,看來今晚這一趟他還是要去,所謂富貴險中求啊,他現今的地位有一大半要得益于當年的玄武mén之變,現在太子已經到了退無可退之地,正如同當年玄武mén之變的形勢。

于是,侯君集道:“晚飯不吃了,我還有事,成兒,你給爹聽好了,在爹沒有答應前,那青樓和賭坊的份子你暫時不要去接。”

一切要等今晚的宴請結束再說。

于是侯君集就出了家mén,騎了馬,連侍衛也不帶,直朝太子府去。不是他不想帶,而是今天事情特殊,還是不帶的好。

可在半路上,他卻被小十八攔

了下來。

“十八侍衛,你這是干什么?”侯君集沉著臉道。

“打擾大將軍,在下是來給我家老爺傳話的,想請大將軍移步。”小十八陪禮道。

“沒看我這有事嗎?明天我會去找你家老爺的。”侯君集道。

“我家老爺就在那邊,只說一句話,不會耽誤大將軍時間的。”十八再次道。

“神叨叨的,不知干什么?”侯君集嘀咕了句,跟著小十八到了街角轉彎處,剛到轉彎處,見侯岳正靠在一輛馬車邊上,正要說話,卻突然迎面一陣風過來,夾著一些粉塵,侯君集突然覺得一陣眩暈,最后倒在緊跟在后面的小十八身上。

“快,扶他上馬車,我們直接去武功縣。”侯岳道,同小十八一起拖了侯君集上馬車,然后由小十八駕了馬車直朝城外的武功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