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聞人浩楠那句“不簡單”的評價,無論是徐朗還是林曉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一個深宅大戶內被嬌慣的表姑娘而已,都把她送回家了,還能有什么事兒?
沒多久徐長風讓人送那些脫臼的侍衛過來,林曉一一幫他們接上骨頭,這才兩天的功夫,那些彪形大漢們被折磨的瘦了一圈,看著林曉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對勁了。
林曉卻一點兒害了人的自覺性都沒有,反而笑瞇瞇的跟著大家說笑。“別擔心啊,我這手法是獨家的,接好了骨頭也不耽誤你們行動,不信你們踹兩下試試,肯定不會脫臼的。”
那些侍衛心頭千萬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們是吃飽了撐的啊,沒事兒把自己弄脫臼?
不過這些人都是徐長風身邊信得過的人,知道這個姑娘連自家侯爺的面子都不賣,因此哪怕有萬般委屈也不敢得罪林曉,一個個啞巴吃黃連苦著臉不說話,像是被人先那啥再那啥的大姑娘似的,那個委屈的表情連徐朗都看不下去了。
“每人拿十兩銀子,從我賬上走吧。”也算給這些人一些安慰了。
那些侍衛臉上表情漸漸緩和了些,“多謝世子。”這樣一想,只疼了兩天就得了十兩銀子,似乎還挺劃算的。
林曉抿著嘴樂,徐朗這家伙越來越會籠絡人心了。
給每個人都接上骨,林曉背著手在這十幾名侍衛跟前走動,“我瞧著你們還該歷練歷練,以后不要讓什么人都胡亂闖進來,還有你們上來就合圍。遇到我這樣的高手很容易被人一網打盡。”她本來是想唱白臉的,給徐朗個表現的機會,沒曾想那侍衛首領竟然受教的點頭。
“姑娘說的是。”他這兩天也反思了一下,雖說他們早有準備,但是被林曉這樣一個小丫頭瞬間打倒也是夠丟人的。
林曉見這人這么上路,反而不好意思了。“我其實是說笑的,要不是我偷襲。你們沒防備。也不會讓我輕易得手。”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并不因為對方的身份而看低了任何人。
她這樣一來。那些侍衛好感大增。本來嗎,他們這些軍中出來的漢子就都是崇拜強者的,當即有人道:“姑娘好身手,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倒了。”
“我也是。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就站不起來了。”
“姑娘真是好本事
。一腳踹過來我就倒下了,都沒看清楚姑娘怎么踹的,就姑娘這本事,怕是我們老大都不是對手。”
有人起哄讓侍衛首領跟林曉過招。徐朗起身,“她一個姑娘家,過招就算了吧。”這丫頭都夠厲害的了。可別再嚇唬人了。回頭在京都再傳出一個母老虎的名聲,也顯得他這個男人太沒用了是不是。
林曉當然愿意把這樣的機會交給徐朗。能收服這些人,以后徐朗在長興侯府也更好辦事兒。
“要過招找你們世子,我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還是他教的呢。”當即那侍衛首領就躍躍欲試的,顯然是個武癡。
林曉忙攔住他,“你家世子今天身上有傷,你們可別引他動手。”膝蓋腫的跟饅頭似的,估計走路都疼,這再動手萬一不小心傷了膝蓋可怎么是好。
那侍衛首領聞言忙不迭的退下,謙卑道:“我們這傷也剛好,等哪天養好了再來請教世子。”這是給彼此找個臺階下。
世子膝蓋傷了,沒準就是因為之前的事兒,他可不敢亂來。在這深宅大戶里什么事兒都有可能發生,沒點兒心眼的人很難活下去。
今天有聞人浩楠在場,徐朗也沒想動手,當即笑著點點頭。
徐長風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三個人往徐朗的寧靜軒走,一路上順便看看這長興侯府。
林曉耳朵動了動,突然看向一個方向,嘻嘻笑道:“徐朗,你的麻煩來了。”這還真是不死心呢。
聞人浩楠和徐朗不明所以,結果很快他們就知道原因了。
二夫人常氏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呼啦啦的走過來,怒氣沖沖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到徐朗一行人,二夫人常氏頓時收起一臉的憤怒,換上了一副弱不禁風的脆弱模樣。
林曉不得不感慨這大戶人家的女人一個個的都是唱戲的好材料。瞧瞧這變臉快的,都趕上川劇了。
常氏拿起帕子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淚,湊到徐朗面前就哭哭啼啼地道:“漢卿,二嬸可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如果有二嬸在這里給你賠禮了。”
徐朗忙不迭的讓開,這可是長輩。“二嬸說笑了,這樣說不是折煞了漢卿嗎。要是漢卿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外面有大齊王朝的律法管著,家里有爺爺教訓,二嬸不必為難。”知道這女人來者不善,徐朗也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不過他也提醒了對方,我徐朗做的是對是錯也輪不到你們二房來管。“不知道二嬸有什么事兒,可是要吩咐漢卿?”他態度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錯來。
常氏卻沒有聽明白徐朗隱含的意思,見他這樣的客氣還以為徐朗是怕了,當即不依不饒道:“我家侄女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怎么就讓人送走了?我這一把年紀的你兄弟漢成年紀輕輕就沒有了音信,我找娘家侄女陪伴兩天是礙著誰了,怎么偌大的長興侯府就容不下我娘家侄女了?漢卿這人是你給送走的,你給二嬸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兒?這件事兒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就是鬧到太后娘娘那里我也是要找個說理的地方的……”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發現徐朗沒搭理她,常氏憤恨道:“我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放了,自己娘家侄女來了住幾天都讓人趕走了,這以后長興侯府還有我的地方嗎?我這就去找侯爺,干脆讓老爺休了我算了。”上來就是以退為進的指責,擺明了就是來找后賬的。
這是嚇唬誰呢?
林曉冷笑了一聲,和聞人浩楠站在一邊,徐家的事兒她現在還不方便插手。
徐朗既然讓人把常思春送走了,當然已經想好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