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蓮花

第110章 作死之人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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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卿盈盈起身,朝著蔡紳微微頷首,髻上的玉簪白玉珠步搖輕輕晃動,點點光暈映著清眸,美不勝收。

淡粉色的唇畔微染起清淺笑意,她溫聲道:“使君謬贊了,素聞書中言之,所謂洛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長樂資質平庸,怎能與之相較呢?”

她先自謙,委婉地回絕了蔡紳,接著不等對方發難便又道:“若使君不棄,長樂倒是可以撫琴一曲,以助雅興,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慕云卿這是典型的以退為進,讓蔡紳想笑話她也不能,繼續刁難也不是,只能點頭應允。

見狀,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含笑道:“來人,去把哀家收著的那張焦尾琴拿來。”

眾人一聽這話,不禁倍感驚訝。

這焦桐乃是有名的古琴,據說是大梁的一位先人偶然聽到有人用桐木燒飯的爆炸聲音,知道是可以做琴的好材料,就要了去制成七弦琴,彈出來的聲音果然清泠悅耳,不過因為琴尾已經燒焦了,于是叫做“焦尾琴”。

當年,先帝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張琴,而太后年輕時又素以琴技名動京都,先帝便以此為聘,迎娶了太后為妻,成為了當時的一段佳話。

自先帝崩逝后,太后便封琴再未彈奏過,世人亦再不曾得聞焦桐的清音。

不想,今日竟能大飽耳福。

等宮人去取焦尾琴的工夫,慕云卿微微往容冽那邊傾了傾身子,剛想壓低聲音同他說句什么,卻見原本安坐的容錦忽然起身,嗓音清冷地對禁軍統領靳川道:“借佩劍一用。”

除禁軍的人之外,旁人是不可以御前佩劍帶刀的。

聞言,靳川并不敢擅動,而是遲疑地看向梁帝,梁帝捋了捋胡子,直接問容錦:“阿錦要做什么?”

“恐清音單調,想舞劍助興。”他口中說是助興,可眼底卻透著殺意。

梁帝看得分明,卻沒阻攔,而是說:“也好……”

倒是慕云卿,微微怔愣,一時忘了自己本來要做什么。

容冽奇怪地看了她兩眼,催促道:“誒,你方才要與我說什么?”

“沒……沒什么……”慕云卿若有所思地搖頭。

其實她剛剛就是想和容冽說,讓他伴著她的琴音舞劍,趁機震懾一下蔡紳,沒想到,容錦所想竟與她不謀而合,不知這世上是否當真有心有靈犀這回事。

樂清瑤親自帶著宮人去取焦尾琴,很快便回來了。

見古琴被置于琴架上,慕云卿便起身上前,未至琴前,忽聞一道女音響起:“長樂縣主腰間的香囊好生別致啊。”

聞聲,慕云卿轉頭看去,就見坐在沈妙茵身邊的一名宮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能和沈妙茵平起平坐,必是四妃之一。

慕云卿再觀其年紀和樣貌,心里已有幾分確定,此人多半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也就是季瑩的長姐,季瓊,封號靜妃。

她抽冷子來了這么一句,眾人自然都好奇地去看慕云卿佩戴的香囊,這一瞧可不得了,個個都跟方才的容冽似的,詫異于這世間怎會有如此丑陋之物,偏偏這位縣主還沒事人似的佩在身上招搖過市。

見目的達到,季瓊不覺掩唇輕笑,繼續道:“本宮素聞這慕夫人乃是刺繡大家,又聽人說慕姑娘盡得真傳,原還想開開眼界,怎知這女工竟連本宮宮中的婢女還不如,可見傳言終歸是傳言,到底不可盡信。”

聞言,慕云卿輕輕蹙了下眉頭,旁人只當她是不滿被季瓊奚落,殊不知,她是在“擔心”季瓊。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容錦的手藝貶得一文不值,那位小王爺豈肯甘休!

唉……作死之人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許是見慕云卿沒回應,季瓊以為她無言以對,遂又接著說:“皇后娘娘不是賜了茱萸囊嘛,依本宮看啊,縣主還是快些換下來吧,免得叫人看了笑話,只當咱們大梁皆是如此粗陋的刺繡手藝呢。”

季瓊無意間的一句話,倒是讓皇后留意到了慕云卿并未佩戴她精心準備的茱萸囊,于是難得和季瓊站在一邊,意味深長地來了句:“想是長樂覺得本宮賜下的茱萸囊不及她自己的好吧。”

這么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慕云卿甚至沒有辯解的余地,她垂下眼睫作無助妝,輕聲道:“啟稟皇后娘娘,那茱萸囊乃是娘娘賞賜,臣女原想帶回去供奉起來,是以未敢擅戴,還望皇后娘娘明鑒。”

這話自然是假的。

她不戴,是因為那香囊中的月行草聞多了,若再飲了菊花酒,便會催發酒醉之感,在熟人面前倒也無妨,但殿前失儀可是要被問罪的。

皇后安的,可不就是這個心思嘛。

她方才趁人不覺將月行草擇了出來,悄悄扔到了茶碗里,這東西被水一泡氣味便會消減許多,而且旁人也難以發現她將它藏到了何處,真要是被皇后逼著佩戴那茱萸囊也是無礙的。

回過神來,慕云卿轉向季瓊,恭敬道:“至于靜妃娘娘所言,自然有理,臣女不敢不遵……”

她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摘下原本佩戴的茱萸囊,不防一道清冷含翠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