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蓮花

第179章 瑾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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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云卿醒來,樂清瑤立刻上前查看她的情況:“卿兒,你覺得怎么樣?”

“能聽到我說話嗎?”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慕云卿慢慢地在枕上轉過頭看向樂清瑤,盈滿眼眶的淚水順著眼角悄然滑落,沒入鬢發,她一語未道,卻勝似千言。

樂清瑤感其所感,痛其所痛,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那些看似飽含道理的話只是聽起來漂亮,對于如今的慕云卿來講沒有半點實質性的作用。

是以她最終只是握住了慕云卿的手,默默地陪著她。

慕云卿這一昏迷就是好幾日,水米未進,藥也是喂進去就吐出來,脈息日漸微弱,太醫最后沒了法子,便以銀針刺其指縫,以此讓她因劇痛而醒轉過來,只要醒了能喝下藥去,這病自然就會慢慢好起來了。

因恐容錦的事給她第二次刺激,太后下了嚴令,任何人都不許再在慕云卿面前提及容錦遇難一事,她自己也一直沒有問,就跟從來沒有這回事一樣。

直到這一日,銀霜過來神神秘秘地拉著樂清瑤出了門,顯然是想避開慕云卿,不過不多時等樂清瑤回來的時候,她竟直截了當地說:“可是容錦的尸首運回京都了?”

樂清瑤一驚:“卿兒……”

的確是此事。

梁帝和太后為此為難不已,這樣的事不可能不告訴慕云卿,但又恐她大病未愈經受不住,是以叫樂清瑤去商量對策,想讓她試探著說與慕云卿。

回來的一路上,樂清瑤都在思考究竟該如何開口,不料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呢,慕云卿就這么直截了當地將話題拋了出來。

她神色平靜,語氣淡淡,整個人冷靜得近乎詭異:“清瑤,你不必瞞我,直說便是,是不是容錦他回來了?”

“……是。”樂清瑤艱難地點頭。

“我想去見他最后一面。”

“卿兒,還是別……”慕云卿的要求原在情理之中,只是樂清瑤擔心她承受不住,是以便有些猶豫,但在看到慕云卿異常堅定的眼神時,她的話音便戛然而止。

“清瑤,得知容錦出事后我曾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好,那我去安排。”

話落,樂清瑤卻眼神復雜地盯著慕云卿看,遲遲沒有收回目光,那眸中有擔憂、有心疼,還夾雜著些許疑惑。

自那日慕云卿醒來后,樂清瑤就一直感覺她的情緒不太對勁兒,似乎過于平靜了,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樣子,不免讓人心有戚戚。

四目相對,慕云卿想叫樂清瑤別擔心自己,想安撫地朝她笑笑,可怎么都笑不出來,最后也只是淡聲道:“清瑤,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活著,你放心。”

“卿兒……”

“容錦他偶爾會很小氣,連瀾兒的醋都要吃,但我曾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他,若有朝一日,他先我一步離開,我不會隨他而去,因為還有家人要照料,可那日我在想,倘若我無牽無掛,是否就會毫無后顧之憂地去陪著他,結果也是不確定的,因為我的命是他給的,我不知道他是希望我好好活著,還是希望我能時時刻刻同他在一起。”

“卿兒,你在說什么?”樂清瑤蹙眉,越聽越糊涂。

容錦曾對卿兒有救命之恩?她怎么從未聽說過此事?

“清瑤,你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執念要有多深沉,才會在大好年華時放棄錦繡前程,甘心蹉跎十年光景去搏一個虛無縹緲的來世?”

五識盡喪,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耳不能聞、嗅之無味、觸之無覺,形同廢人。

容錦那樣一個天之驕子,最后卻落得苦熬十年、剖心而死的結局,皆是因為她!

當日重生醒來她就曾覺得奇怪,這世間喊冤抱憾而死的人又豈止她一個,為何上天獨獨如此厚待她,給了她手刃仇人的機會?

卻原來,偏愛她的不是老天爺,而是容錦。

以命換命,以謀來生。

思及此,慕云卿秀氣的一彎眉緊緊蹙起,心忽然似被一只大手揪著,沉沉地發悶,連呼吸都不再順暢。

“卿兒!”見狀,樂清瑤忙扶著她坐下,見她本就蒼白的臉色這會兒愈發難看,急忙讓宮人去找太醫。

慕云卿卻將人攔住,聲音細微地勉強說道:“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就是大夫,縱然請得神仙來,也是醫得病,醫不得心。”

“卿兒……”

“清瑤,我心里很難過。”說這話時,慕云卿的聲音很輕,并不如何聲嘶力竭,甚至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可是我哭不出來。”

她自己也不知是為什么,明明在夢里淚流滿臉,醒來時枕畔都是濕的,可如今眼睛卻似干涸了似的,一滴淚也沒有。

樂清瑤看著她,心疼不已。

她不哭,倒比哭還要讓人覺得擔心。

流淚也算是一種發泄方式,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至少不會讓人憋壞了,可如慕云卿眼下這般,看似冷靜,可說不準哪一日回過神來忽然就撐不下去了。

即便如今,她也較之從前大為不同,素日她那雙清麗動人的眸子如今黯然無光,灰撲撲的,再無往日神采。

“卿兒,我知道這世間除了容錦,你再不會接受其他任何人,也再不會有比他更加愛惜你的男子,親人、朋友,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法替代他的位置,但不管怎么樣,你也還有我們,容錦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渾渾噩噩,有如行尸走肉一般。

“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清瑤,我有些害怕……”不止是害怕,還有后悔和茫然。

容錦就這樣死了,突然而又迅速的,從她的生命中抽身而退,她就這樣失去他了。

可她還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究竟有多喜歡他,想好好待他,她不會再試圖和他講道理,讓他學會大度,不再亂吃飛醋,她可以縱容他的小心機。

然而這些,她都沒有機會了。

他就這么走了……

容錦的尸身被運回了康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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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內設靈堂,府中上下披麻戴孝,一片縞素。

慕云卿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他的尸體,即便是到了這般地步,她心里也仍存了一絲僥幸,想著萬一他真的沒死呢。

由于是被掩埋在觀景樓之下,容錦的臉也有被劃破的地方,但仍然能分辨得出樣貌,正是因此,慕云卿才不死心地讓人解開他的上衣,想查看他肩上的傷痕,別說很早以前那種舊的劍傷,就連之前肩膀被她咬過的牙印都還在!

只是他那里也被砸傷了,所以齒痕邊緣看起來有些新。

慕云卿凝神看著那一處,遲遲沒有說話。

一兩和秋桑她們見狀,恐她一個想不開直接撞上棺材,忙要將人扶走,不想她竟當場暈了過去。

旁人只當她是傷心至極才致暈厥,殊不知,慕云卿前腳被送回寢房,后腳就醒了過來。

連秋桑和一兩她們見了都不免驚訝:“王妃,您這是……”

慕云卿無暇向她們解釋,只神色凝重道:“叫白蘇過來,我有要緊事問他。”

“是。”

知道事態緊急,一兩也不敢多耽擱,忙去前院薅了白蘇過來。

慕云卿屏退左右后方才道:“我問你,容錦出事后,玄影閣的人可曾去調查過那觀景樓為何會忽然倒塌?可是人為?”

“回王妃的話,因初時尚不確定主子的情況,是以調查觀景樓是屬下后來吩咐下去的,至今尚未有回音。”

“這樣啊……”

“屬下斗膽一問,王妃您可是在懷疑什么?”

聞言,慕云卿抬眸看向白蘇,后者眼眶微紅,聲音卻聽不出絲毫異樣:“不瞞王妃說,屬下一直不敢相信主子真的遇害了,王妃不是習武之人大抵不知,以主子的武功,若說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受些傷屬下還信,但說他傷重致死,屬下始終覺得奇怪。”

若說慕云卿原本只有兩三成的信心,在聽完白蘇的這番話后便又多了幾分。

她壓低聲音道:“他身上有一處傷,看起來有些新。”

那道齒痕是在他們還沒有大婚的時候,甚至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呢,氣急之下下重口咬得他,因此才留了痕跡,床笫間,他還常拿這事調侃她呢,是以她方才才會特別去注意那里。

“王妃您是懷疑,前院躺著的那位不是主子?”

“我也只是懷疑。”她更怕是自己心里不想接受容錦已經死了,是以才試圖找一些蛛絲馬跡來安慰自己,正是因此,她才找白蘇來,想問問細節。

“倘若詐死一事是容錦自己安排的,那他沒有理由不提前告訴我,除非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別人操作的。”

頓了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稍顯急切地問道:“北帝之前是否一直在催促容錦回去?”

“是。”白蘇瞬間明白了慕云卿在想什么:“王妃您是懷疑,是北帝派人安排主子詐死,將人偷偷接回了北齊去?!”

慕云卿微微點頭。

這是目前為止最合理的解釋,當然了,前提是她的假設成立,外面靈堂里躺著的人,的確不是容錦。

“容錦遇難一事,你可有向北帝稟報?”

“還不曾。”

一則,白蘇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定要親眼確認后方才肯罷休。

二則,早前便有消息傳來,說北帝抱病不起,若再于此時得知容錦出事,只怕病情會雪上加霜,萬一消息泄露,再被有心人得知,那朝中必然震蕩不安。

聽白蘇說起北帝身體不適,慕云卿也就理解他為何如此著急地要找容錦回去的原因了。

“王妃,那咱們眼下怎么辦?”

靜坐著思索片刻,慕云卿將事情理出一個大概的思路后,眼神忽然變得堅定:“去北齊。”

她想過了,無論容錦是否真的還活著,她都勢必要走一趟北齊。

若他當真還在世,那她去北齊便相當于守株待兔,總會見到他。

相反,若他真的已經死了,那她也要送他回他的故土,絕不能讓他的尸首流落他鄉。

慕云卿既有了決定,白蘇自然聽命去安排。

而就在他們暗中謀劃此事時,北境忽然傳來消息,說是邊境動亂,老王爺率軍鎮壓,結果意外中了毒箭,不治而亡!

一時間,康王府一件喪事未完,又添一件。

不幸連二連三地到來,慢慢地,京都便興起一股流言,說慕云卿是喪門星,從前在川寧侯府的時候,那府上后來便家破人亡了,后來嫁到康王府更是,一共就這父子倆,居然都死了!

不過這些話都影響不到慕云卿了,因為很快,她就放了一把火,在靈堂自焚了!

其實原本要去北齊,她未必一定要使金蟬脫殼這一計,皆因她想趁機盜走容錦的尸身帶去北齊。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無論是沈晏和樂清瑤,亦或是容冽和沉鳶,他們皆是與她交好的人,萬一容錦真的沒死,被別人知道他們和北齊的人有來往,恐會給他們帶去麻煩,是以不如一“死”了之,總好過給別人帶去危險。

就這樣,一場大火,帶走了康王府唯一的主子。

一夕之間,京都百姓的口風便都變了一個樣子,明明頭一日還在說慕云卿是個掃把星,如今卻都稱頌起她的深情來了。

慕云卿帶一兩她們先行,曲蓮斷后,負責幫她將幾封信分別送到了沉鳶、沈晏和樂清瑤的手上。

而她本人,則已經踏上了去北齊的路。

這一路山高水長,盡管一兩她們已經盡量將一切安排得妥帖,可慕云卿還是瘦了一大圈。

她的病本就沒有好利索,又這么長途跋涉地折騰,夜里睡得不好,白日雖然會勉強自己吃些東西,可總是沒過一會兒就吐出來。

眼見她日漸消瘦,一兩他們急得團團轉,卻無計可施。

終于踏入北齊地界時,他們在驛站換馬,慕云卿坐在車里等候,忽聞外面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及至近前,戛然而止,似乎也是過往的客商來這換馬的。

可隨即,她卻聽到有人畢恭畢敬地請安道:“瑾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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